宁琛是被人抬进来的,当时戚觞为了省事,一根绳子一个破抹布,就将人捆了,嘴也堵上了。是以,戚觞离开凝碧宫时,谁也没发现偏殿何时多了一个人。
破布刚一拿开,宁琛就迫不及待的向陛下喊冤:“陛下,此人乃是妖女,惯会蛊惑人心,陛下仁圣,断不会轻信妖女的污蔑之言。”
宁琛生的一副文人君子的好样貌,此时却形容狼狈,没有半分文人的气骨,他一手指着戚觞,看向戚觞的目光里,有恐惧也有狠厉。
“宁公子如此急言想要撇清自己,定是万分心虚,不如宁公子来说一说自己做了什么,好让陛下听听到底是证据确凿,还是妖言惑众?” 戚觞走近他,半俯下身,居高临下的睨着他。
又是如此,只是听见宁琛的声音,十三层楼秘密的恨意就会弥漫出来,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闻言,宁琛心中一沉,她什么都没说?她居然还没有告诉陛下?!可宁琛不敢看她,他心中的恐惧令他难以抑制的发抖,他总觉得她身上有什么东西,下一秒就会将他扼杀。
宁琛匍匐在地,跪在天子脚下,天子眉心紧拧,却一语不发。
能坐在帝王宝座上的,从来都不是良善之辈,皇帝一路走来,踏着鲜血,踩着荆棘,光明正大的,上不了台面的阴私手段用了不知道有多少,什么样的人藏着什么样的心,他只需看看这人的皮囊,就能知道个大概,但才无好坏,只要他还能掌控,便也任其扑腾。
只是,如今能救丹阳的生魂还在戚觞手上,帝王虽无情,却也还不到为了一个状元舍弃自己女儿的地步。
“说。”他盯着宁琛的脊弯,沉声道。
戚觞直起身,慢慢悠悠的走回黎憬然身边,黎憬然视线一直追随着她,眼前的少女面对任何事都很淡然,总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但在事情的发展中又总能找到她的身影,就比如,公主的生魂,还有眼前突然出现在凝碧宫的宁琛,她知道所有的事情,却又对所有事情都毫无兴致。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虚倚在黎憬然肩上,闭目小憩。
“……陛下,奴婢死罪,不该隐瞒公主出宫一事,”宁琛还未开口替自己辩解,一道哽咽的女声打乱了他的镇定,他慌乱抬眸,就见阿絮爬跪在地,不住的磕头,向皇上道出事情原委,“陛下,公主疯傻的前一夜曾出宫和宁公子私下相见……”
阿絮紧张害怕之际,磕磕绊绊的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道了出来,丹阳和宁琛是如何互相倾慕的,两人之间从何时开始的书信往来,丹阳又是如何撞破宁琛和县令千金相会,宁琛又是如何欺哄公主是县令千金单方面的纠缠,最终又是如何将县令千金杀死。
“或许是那女鬼心有不甘,才会害的公主现在这般……”说到最后,阿絮也将自己心中的猜想一并说了出来。
皇后听完,只觉得头晕目眩,一个不稳,险些摔倒,好在旁边的嬷嬷连忙搀扶,唤道,“娘娘……”
“荒唐!丹阳公主乃金枝玉叶,岂能容你这般污蔑,”宁琛一颗心直往下沉,他寒窗苦读多年,好不容易高中,又幸得公主青睐,他还没有走到高处,绝不能再被人踩在脚下,他不甘心,也知道自己不无辜,可他没有回头路,只能尽量将自己摘的干净一些,他抬手指向戚觞,“是不是她让你污蔑公主的?妖言最能惑众,搅乱人心,趁机残害无辜……”
“阿絮,怀里的证据还不拿出来。”戚觞被他吵的心烦,蹙眉不耐的出声打断。
阿絮一凛,她怀中的确还藏着丹阳和宁琛私相往来的书信,宁琛是状元,皇上读过他的策论,知道他的笔迹,只需看一眼就能分辨出是真是假。
阿絮正欲将怀里的书信拿出来,皇后看向她的动作,又瞟了一眼面色阴沉的皇上,眸中阴厉一闪而过,她道“来人,将这出言诋毁公主的贱婢拖下去,乱棍打死!”
事情发展到眼下这般,皇上和皇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丹阳自幼被娇惯,但凡她想要的,就没有她得不到的,区区一条贱命,丹阳绝对不会放在眼里,一旦做实了丹阳和宁琛私通,天家的颜面该放在何处,丹阳日后又该如何择驸马,所以,皇后断然不会让阿絮拿出证据,只能先将阿絮料理了,回头再将宁琛处理掉,只有这样,丹阳的这一污点才能被彻底清除。
皇后话音刚落,就自屏风外进来两个太监,一左一右的架起阿絮往外拖,阿絮挣扎着大喊:“姑娘救救我!!!”
戚觞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抬手一挥,两个太监就飞了出去,直接砸向屏风,砰的一声响,屏风应声而倒,两个太监疼的半天都直抽冷气。
听见动静,守在殿外的侍卫都冲了进来,护在皇上皇后周围,皇上脸色阴沉如水,看向戚觞,冷声道:“放肆!”
戚觞冷笑,正欲开口,变故却陡生,腰间的生魂泛出荧绿的光芒,转瞬没入了丹阳体内,丹阳面容扭曲,惨叫出声,一时间刺目的光芒似是要涨破大殿,殿上的太监宫女吓得惊叫连连,四处奔逃。
黎憬然下意识的握紧戚觞的手,戚觞在刺目的光芒中隐约捕捉到了一只雀羽,还未看清,只觉脚下一轻,下一瞬便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等戚觞再睁开眼时,入目的便是无尽的苍穹,她一手撑在地面,半坐起身,打量了一下周围,自己身下的地面像是一面镜子,却又泛着粼粼的波光,盯的久了,还有些晃眼,她移开视线,看向自己的身侧,她的手还被一双宽大的手掌紧紧的握着,视线上移,青年面如美玉,洁白无瑕,鼻梁高挺,眉眼如画,她忍不住伸手去描摹他的轮廓,甫一碰上他的脸,就听见一道调侃的声音,“戚姑娘还挺会趁人之危。”
戚觞手一顿,回头,就见谢相宜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往他们这边走,边走边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戚姑娘不是说保证丹阳公主安然无恙吗?这里为何就只有我们三人?大殿里的其他人呢?”
“还能怎么回事,被人算计了呗。”戚觞现在也有点烦,她生平还是第一次被人算计,她抽出自己的手,打算站起来看看怎么从这里出去,她刚一动,黎憬然的睫羽就颤了颤,缓缓地睁开了眼。
他坐起身,看了看四周,正欲问这是哪,还没开口就被戚觞堵了回去,“黎憬然,”她连名带姓的喊他,“不要问傻不拉几的问题,我可不喜欢笨的人,你最好聪明点。”
黎憬然:“……”
到底是谁喜欢谁,说得好像是他非要她喜欢自己一样,不过,她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算了,黎憬然一想,何必跟一个心情不好的人计较。
黎憬然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站起身和他们一起找出口。谢相宜四处转了转,挪到黎憬然身边,摇着扇子,笑道:“我记得某人前不久才跟我说过不喜欢她,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听她的话,处处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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