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殊同将手轻压在旁边人的胸膛上,很轻易就阻止了他几乎已经冲出去的动作。
姚家的小三爷西装袖口已经挽到手肘,忽然被阻拦,瞪大一双眼睛,看看那边陷于桎梏的娇小身影,再看看身旁神情淡然的十年好友,急得声音都变了调:“致一,那是个姑娘!还是国人!”
渠殊同点头:“我知道。但是那里,是LeMonbanais。”
他指了指立在对面的街牌,上面一个硕大的Monbanais,正在街边灯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却足够清晰。
LeMonbanais,巴黎最古老、最奢华,也最深不可测的风月场。传闻说,这里的幕后老板,与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简短道:“走。”
说罢,率先迈步,颀长身影消失在了街边阴影之中。
姚家的小三爷左右看看,最后还是摇摇头,追着他转身离开。
毓琼眼看着那两个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刹那间,震惊甚至盖过了绝望,尤其是那个穿长衫的男人,他旁边的西装朋友明显是准备来帮忙的,却生生被他拉了回去。
之前在塞纳河畔不肯帮她圆谎也就罢了,现在眼看着情况如此危急,他一个大男人,竟然都能这般视而不见。自己不愿意过来,也不让愿意的人过来,简直是……
胆小如鼠!冷血无情!
墨蓝色大门打开,毓琼被半拖半拽地带入了那幢房子。房子里香气氤氲,脚下踩着的地毯松软,一条长长的走廊尽头是一部旋转楼梯,两位美丽少女正斜斜倚靠在楼梯扶手处,白皙的指间夹着香烟,在不知何处传来的悠扬琴声中轻声说话。
听到动静,两人朝着门口看来,见到被挟持着跌跌撞撞走来的毓琼,黄色裙子的少女上下打量她一圈,脸上露出明显的惊艳表情。
“多利夫人,”她冲着旁边歪了歪头,“今天就要带进去吗?”
毓琼顺着黄裙少女的示意看去,这才发现,隐藏在一座巨大华丽的立钟之后,竟然还有一个大厅,圆形大厅里,除了蓝白黑间色的地板之外,全部墙壁和整面天花板都由光可鉴人的镜子拼成。
此刻,一排蓝色天鹅绒沙发和几把躺椅上,三三两两、或躺或坐着一群美貌少女和几个穿着衬衫的男人,他们的身影经过屋内无数镜子的多次折射成像,人影幢幢,纷杂又迷离,合着香烟的雾气,透着一种颓萎奢靡。
“不,她还需要一些特殊教导。”被称作多利夫人的女人在那两位少女的侧脸各印下一吻,“姑娘们,不要让我们的客人被冷落,去你们该去的地方。”
与一楼的华丽热闹不同,二楼和三楼的走廊幽暗,借着挂在墙壁两侧的壁灯,隐隐能辨认出走廊两边是一扇扇紧合着的门。毓琼被带到了三楼最深处的一个房间,这是一个套房,复古装饰,墙上挂着厚重的挂毯,挂毯上赤。裸的少女眼神迷蒙,沉默注视着毓琼被绑在了一把造型古怪的椅子上。
“亲爱的孩子,让我们来聊一聊吧。”多利夫人微笑着坐在毓琼对面,带着白色手套的双手优雅交叠于小腹,像是一位贵妇人,“你是这么完美,我不想弄伤你,合作才能双赢,你说是吧?”
毓琼“哼”了一声,移开目光,双唇紧抿。
不管多利夫人如何威逼利诱,毓琼都是一副拒不合作的态度,终于让她的面上渐渐浮现出无法掩饰的不耐。就在多利夫人快要按捺不住的时候,忽然传来几下轻轻的叩门声。
“多利夫人,原来您在这里。”刚才见过的黄裙少女探进头来,“下面来了一位新脸孔,日本人,想要见您。”
“见我?”
得到了黄裙少女的肯定答复,多利夫人想了想,还是起身离开了房间。门被关上,毓琼听到她吩咐外面的人小心看守,然后,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去,最终消失无声。
毓琼眼睫动了动。她缓缓挪动身体,拖着那把椅子,尽量无声地朝着窗户靠去。
门被撞开的时候,毓琼的鼻尖已经快要碰触到木质窗杦了。听得身后一声巨响,毓琼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甩着身后的椅子朝玻璃撞去,想要砸开一个可以用以逃生的窟窿,可胳膊上却忽然钳来了一只大手,一个用力拉扯,就生生将她的身体多转了半圈,只在窗前晃了个照面,就重新跌回了屋子里。
却没倒在柔软的地毯上,而是落进了一个宽阔坚实的怀抱。
“这么热情?”一个带着笑意的男声从头顶传来,“早知道有美人投怀送抱,我就早点过来了。啧啧啧,亏了,亏大发了。”
竟然是中文,声音还有那么一点似曾相识。
毓琼的挣扎顿住了。她抬起头,看到一张实在说不上熟稔,却也不能说是陌生的脸。
青年男人肤色白皙,鼻梁高挺,一双深褐色的瞳仁中仿佛漾着春水,配着微微上挑的眼尾和单侧翘起的唇角,正含笑俯视着她。
“别乱动,这么细腻完美、像博物院里的艺术品一样的手腕,要是被绳子磨破,我会心疼的。”他语气轻佻,手指却很是灵敏,三下五除二就将绑着毓琼的绳子解开,然后还邀功似的对着她眨了眨眼睛,“别怕,我可是很怜香惜玉的。”
这风格……
毓琼抖了抖身子,在他的搀扶下站起来,明知道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却实在忍不住想问一句:“你跟谁说话都是这样吗?”
这人却似乎非常得意,唇边笑意更深,还骄傲挺了挺胸膛:“你不是第一个夸我的姑娘了。对美人,绅士一些是应该的。”
说罢,还不忘扭过头,对着正俯趴在地上剧烈咳嗽的穿黄裙的少女点头微笑:“多谢你的慷慨帮助,美丽的小姐。”
黄裙少女:……刚刚那个要强迫我带路而差点把我脖子掐断的人,难道不是你吗?你精神分裂吗?
年轻男人却已经又将注意力转回毓琼身上:“还能走吗?”
毓琼跺了跺有些发麻的双脚,点头,有些鬼鬼祟祟的低声回答:“可以。我们从哪里走?”
男人却扬了扬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从大门走啊。堂堂正正的。”
毓琼:“……什么?”
她还没明白,他带着一个应该被关起来的自己要如何堂堂正正地从正门出去,年轻男人已经拉着她绕过还在咳嗽的黄裙少女,快步下楼。
等她迈下最后一节台阶,看到了一楼的场景时,这才深刻理解了,什么叫“堂堂正正从正门走”。
现在已经没有人顾得上管他们了。
片刻之前还是装饰典雅、衣香鬓影的一楼大厅,现在已经一片狼藉。各种精美的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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