黢黑的柴房,哪怕是在白日也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沈意奴蜷缩在角落里面,也不知道被关了多久,还要被关多久。
除了给他送水送吃的之外,好像整个地方就没有活人。
空泛,幽静,窒息,压抑得人理智崩溃。
沈意奴靠着记忆回想着外面自由的日子,以及很想着娘亲。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娘亲了。
以前他们生活在外面院子时,娘亲总喜欢抱着他,在外面晒太阳讲故事。
娘亲口中的爹爹是盖世英雄会救人于水火,最是温驯,也极其喜欢自己。
可是他见到的沈千,是对他却是能毫不犹豫的一脚,然后再将他关在暗不见天日的地方,任他是死是活。
娘亲口中的姐姐温柔善良,愿意舍命救他。
可是他现在看见姐姐是见到他就会疯狂,想要掐死他的疯子。
有数不尽的人说他聪慧灵敏,别人要背的书背许久,他只看一眼就能倒背如流。
见过他的没有一个人不喜欢他,可为何沈府的人要这样对他呢?
爹爹恨他,姐姐也恨不得掐死他,这里的所有人都很喜欢他。
所以到底做错了什么?
沈意奴眼神逐渐空洞,听着外面的风雪刮过像是会吃人的野兽,柴房里面寒冷得跟冰窖一样。
迷迷糊糊睡着后,夜里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身上被老鼠爬过。
沈意奴努力地收着自己露在外面的肉,尽量将自己埋在细软的干草里面,生怕那些饿惨的老鼠要咬他一口。
风雪凌厉,欲要刮过京都的天。
比起沈意奴这方,长生院那里也一样不好过。
顶着风雪,沈千又连夜请来御医,反反复复看了又看,最后开了药,折腾深夜才离去。
见沈长生如此难受,沈千恨不得回去再往沈意奴身上补几脚,可又硬生生的忍住了,只得拂袖而归。
沈长生这一病生生在床上度过一个月,在此期间无人有空去管那个罪魁祸首。
京都停下大雪,开始有回春的暖意。
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透彻澄清的天云卷云舒,金乌高悬,柔和的光纤透过长生树的枝叶洒下,像是一道氤氲的佛光,天地都掺着祥和的气息。
沈长生穿上厚重的衣裳,带着兔绒毛兜帽,将自己裹成一团雪白的毛球,抱着汤婆子蹲在院子面逗着狸奴。
狸儿一身雪白的猫,如同翻版的沈长生一样,乖乖地卧在地上,尾巴轻晃地捕捉着光。
沈长生摸着狸奴柔软的肚皮,它讨好地抱着她的手软软地叫着。
“小姐,师三小姐来了。”春晓的声音传来。
沈长生抬起头睄过去,此时才带上少年人的欢喜,眸中都带着绛河微光:“知知,你终于来了。”
拐角行出来一位穿着青色对襟长袄,身影清隽,面容清冷的少女。
她立在槐树下对着沈长生盈盈一笑,眼中的清泠破碎,随着折射下来的光荡漾出暖意。
来人是师御史庶三女,师知苧,七八岁的年纪却已经可以看出,以后有何等玉洁松贞的气节。
“娇娇你要是再不请我,我都要认为你被沈府秘密给发卖了呢。”师知苧对着沈长生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沈长生刹那噗呲地笑出声,眸中荡漾着笑意,朝着师知苧招手:“知知快来看看,波斯来的猫,可是个宝贝,能听懂人话呢。”
师知苧闻言好奇地抬步走过去:“能听懂人话的狸儿?”
春晓默默地退出院子去瀹茶,将此地留给两个闺友。
沈长生摸着白狸奴的肚皮,它就抱着她的手蹭着,软绵绵地叫着,只教人觉得心都要融化了。
“还是异瞳的呀。”师知苧惊讶地睄着白狸奴。
沈长生点点头,正是因为异瞳所以才珍贵。
她抱起白猫,递到师知苧面前,眼中像是星河般璀璨:“知知,喜不喜欢,送给你,顺便祝你生辰快乐。”
师知苧一手逗着狸儿,一手温柔地敲她的额头,神色无奈地道:“半年前就过去了啊,小傻子。”
沈长生神情失落地认错:“……对不起,知知。”
本来半年前是要去给师知苧过生辰的,但是当时病来得太急了,好不容易好一点,现在又病倒了。
师知苧笑着摇摇头,丝毫不在意生辰,只盼望着沈长生身子早日好过些。
“原谅你啦,小姑娘,你也知道,当时我也出不了府,说不定当时你来,我还出不来找呢。”
两个人从某些时候来看都是一样的。
她们都是大庆向往自幼的燕,但却都是被豢养的宠物。
沈长生试想了一下,自己被师知苧抛弃后的场景,也不知道是戳中了什么笑点,忍不住笑出声。
小姑娘笑起来明眸善睐,流眄承情,绚烂斑驳的景色都黯然失色。
师知苧好奇地看着她:“笑什么?”
沈长生摇摇头,诚实道:“就觉得是什么绝世大美人,能够让沈娇娇等,一向就觉得你赚了。”
这是拐着弯儿调侃。
师知苧勾唇轻笑,也乐见着沈长生喜悦,温言顺着她的话往下。
早就搭起戏台子,请了最好的唱戏班子,全都在小花园处。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携手一同往花园行去。
沈长生抱着狸儿,面容明媚,时不时地侧头同师知苧讲话。
两人自幼相识,爱好在很多时候都是相同的,故而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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