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说,戴宁和艾先到达了青州,秘密会面并询问情况,得知姒靡在有鬲氏国中担任大人职务,处理行政事务。戴宁提到旧时的戚族关系,前来拜访姒靡,姒靡邀请他进入会面。姒靡问道:“我从未与你有过交情,你为什么说我们有旧时的戚族关系呢?”戴宁请求让身边的人都退下,然后说:“我与你有君臣之间的深厚情谊,我说的旧亲戚关系,是指君臣关系。难道你忘记了夏后氏的君主吗?”姒靡流着泪说:“唉呀!我力不从心啊,什么时候忘记了这些呢?”戴宁说:“是你不愿去做。怎么会是力不从心呢?”靡说:“即使去做,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原来的夏王已经**,夏朝也已经灭亡了,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十年!夏王去世也已经有十多年了。即使去做了,然而为谁去做呢?”戴宁回答说:“你有所不知,如果现在旧国王还健在的话,你又会做什么呢?”靡回答说:“我确实想过这个问题,寒浞篡位已经很久了,他过得非常安逸快乐。他的两个儿子也非常凶恶、荒淫奢侈,百姓对他们的怨恨已经非常深了!确实是可以谋划反抗的时机,但是外部没有可靠的盟友,内部又缺少心腹之人,还不能轻举妄动。”戴宁接着说:“外部也有夏朝的故主,内部也有可信赖的密友。那么你会采取什么行动呢?”姒靡说:“既然有故主和可信赖的密友,我可以利用有鬲氏的人力,收编那些受到二斟欺压的难民,组成一个三军。号召人民服从仇敌,向天下各方的官员求援。谁不支持我,我就把他们当作敌人。”戴宁问道:“是先行动再寻求支持,还是先寻求支持再行动?”姒靡说:“必须先寻求支持,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成就大功。”戴宁说:“如果先寻求支持,可能会失去先机。如果各方诸侯不来,那么凶恶的敌人就会先行动。如果只靠有鬲氏的力量,即使天下的军队聚在一起,也无法阻止敌人。更何况是三军呢?一定也要有道义,才能在两者之间行得通,这才是万全之策。”姒靡惊讶地说:“你是谋臣,难道没有一些更好的策略吗?”戴宁终于告诉了他少康的下落,而自己想要入宫的意思。姒靡听后非常高兴,立刻拿来酒要与戴宁结盟。戴宁立即引领女艾一起参与盟誓,并告诉姒靡:“这是我的妻子,她将和我一起进入宫中。”姒靡说道:“真是一个奇女子啊!”于是三人刺破手指开始结盟,一起发誓说:“如果不能为夏氏家族复兴而努力,就不配活在天地之间。”三人结盟完毕后,姒靡详细询问了计划,戴宁说:“您先收揽两个国家的残余势力,暂时假借强大有鬲氏的名义,暗中选拔有才智的人作为各师领导,以便复仇。言辞激励他们,让他们**在一起,然后要求结盟,以打猎为名训练军队。挑选意志最相同的人几千人,经常接近自己,然后等待我的音信再行动。”接着,姒靡暂且请求戴宁和女艾一起先留下来,一起训练士兵。戴宁和女艾稍后拿出十席金币给姒靡,与他一同招募忠诚的人,左右互相结交。他们一起训练士兵三年,每个人都亲密无间地达成了共识。戴宁和姒靡暗中约定之后,夫妻两人带领心腹数人作为流民,一起前往投奔过浇的地盘去了。
过浇这个诸侯国现在是武强县的一部分,位于东部,曾经是寒浞贼子假儿过浇在十二岁时被封赏的地方,现在他已经三十三岁了。在过浇被封为过国之后九年,寒浞贼子的亲生儿子戈豷,在十八岁时也被封为干戈之地。戈国是位于今天的太原和蔚县之间的一块土地,曾经是寒浞贼子因为喜爱小儿子的狡猾机敏与自己相同,所以将他封为戈国的时间比较晚,距离过浇被封为过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三年。他们一直生活在安乐之中,没有防范灾祸的意识。寒浞贼子铲除了许多势力,又生了两个凶狠狡猾的儿子帮助他,这让他感到非常开心。他的确是一个奸雄,天生的,人们无可奈何。
寒浞在后羿宫中诡计多端地生活了数年,后来又挑选了八十余位士民家的女子来充实自己的后宫。充实后宫之后,他又开始兴建宫院台阁,逐渐地增多了声乐歌舞,多交宾客,每天都在举行宴会。寒浞贼子虽然能够在民间实行些微小的惠政,对于那些前来归附的士人,他都会任用他们担任卑微的官职。这种做法让他能够安享数十年的安逸生活。但近年来,他逐渐荒淫无度,精神疲惫,因此不再实行小的惠政,也不再聘用士人了。
那贼子过浇过去只凭借着强大的力量,对于那些在臣子面前稍有违背他意愿的人,他直接用手拎起来狠狠地摔在地上,就能让他们成为肉泥。如果背后有人说他的坏话,他会下令将那个人抓来,然后亲手将他砍成几段。如果那个人被召来却不肯来,他一定会亲自去追究。他对于国内、国外以及其他诸侯,只要有人不听从他的命令,他就下令将其灭掉,甚至亲自率军前往,将其所在的地方全部**殆尽。即便是追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方,他也会继续追逐,直到满足自己的意志为止。贼子过浇曾经在野外与两条巨龙搏斗,他很讨厌龙的样子,于是拿起矛杀**两条龙。有一次雷霆在他的庭院中响起,他便拔出剑击杀了雷神。从外到内,无论在海边还是在妻妾身边,都没有一个人不受他的暴力支配。他的妻子名叫亩氏,生了一个孩子后,他就抛弃了妻子和孩
子,转而宠幸了杨氏。但一年后,他又抛弃了杨氏。他又宠爱了另一个妾,但如果妾子稍有不依从他的要求,他就会将她的衣服剥光,并且摔她在地,直到她变成一滩肉泥。婢女们不忍心看,很多都哭了出来,他反而更加生气,将她们也摔死在房间中。因此,人人都非常害怕他。这时候,他又宠爱上了音华氏等十几个妾室,每个人都竭力曲意迎合,只是为了保全性命。周围的人也一样,都无从奈何。而在戈国,有一个叫戈豷的人,与他一样喜欢**。他只是私下听说别人的过失,便派人将他们杀死。身边的人也都忧心忡忡,害怕不已。虽然他的恶行并没有传得很远,但他却很善于诡诈谄媚,特别得到了寒浞宫里的宠爱,这点与过浇有所不同。
说起季杼那时,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他自称是寻找失散的母亲,迷路了要到戈国去。人们看到他这个年龄,又是如此可怜的情况,都心生怜悯,纷纷送他去戈国。整天四处寻找母亲,却始终找不到,季杼只能在街头悲伤地哭泣。看到他这个可怜的样子,就有好心人家想要收养他。季杼发现那里并非他所寻找的地方,只是暂时在那家里吃了些东西,最终没有在那里长期居住。季杼遍历了十多个家庭,最终到了戈豷的妻子族门氏家。族门氏家的家翁是戈豷的妻子的父亲叫门辟,是一位仁义长者,他收留了季杼并照顾他。季杼从此就长久地住在门家,对待家翁门辟非常孝顺。门辟的侍从们都非常尊敬他,对待他就像自己的父亲一样,左右侍奉也如同一体。因此,大家都彼此相爱,人人都珍惜这个家庭。门辟就把这些孩子当成自己的子女看待,而孩子们也很喜欢他,没有一点忌讳。门辟便把季杼带到宫庭里去见了戈豷的妻子。戈豷的妻子也非常喜欢季杼,于是他就可以自由出入戈豷宫庭内外,没有任何限制。戈豷见到这个季杼,认为他们是妇翁家的孩子,也很喜欢他。又看到季杼喜欢诗书,明白事理,戈豷就让他跟随在自己左右。季杼趁戈豷高兴的时候,故意开玩笑地问他:“您是为国王欢乐吗?还是为诸侯欢乐呢?”戈豷回答说:“你这孩子问这个问题,诸侯的地位哪有国王高呢?”季杼还是故意开玩笑地说:“君主为何不做王?”戈豷笑着回答:“孩子,我还以为你很是懂事,原来你也是不懂事啊!”季杼接着说:“现在的国王,是您的父亲,父亲不应该把王位传给儿子吗?那么将来王位会传给谁呢?”戈豷没有说话,却叹息了一声。季杼故意装作不知道,就问戈豷的妻子:“我们的国君为什么叹息呢?”戈豷的妻子回答说:“孩子,你问及传位给儿子的问题,因为我们的君主有一个长兄,所以王位不会传给他,因此他才叹气。”季杼接着问:“国王更爱长子还是更爱我们的君主呢?”戈豷的妻子回答说:“实际上国王是更爱我的丈夫。”季杼接着说:“既然更爱您的丈夫,自然会传位给您的丈夫。”戈豷的妻子告诉季杼:“这个话题不应该随意谈论,说多了会有麻烦的。”于是季杼就不敢再问了。后来,季杼又趁机会问戈豷的妻子:“您上次说说多了会有麻烦的,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戈豷的妻子回答说:“伯父过浇**就像玩游戏一样,不分亲疏。如果你说要将天下传给君主,伯父就不会放过你。这不是很危险吗?”季杼继续说:“那他有什么德行呢?”戈豷的妻子回答说:“他哪里什么德行,只是依靠自己的力量横行霸道而已。”季杼说:“如果只是仗着自己的力气,他就不如我们的君主了。我们的君主既有德行又有智慧,还有什么力气可惧的呢?”戈豷妻回答:“你这孩子又说狂话了。”季杼说:“我们并非是要与他争强斗胜。只是经常让人奉事国王和王妃,得到国王和王妃周密的爱厚,自然而然就会厌恶过浇。这样一来,过浇就会被排斥,再说如果过浇**害了的话,那么王位就会很容易地被我们的君主所继承了。”戈豷的妻子感到惊讶,说:“你这孩子竟然有这种智慧!”
有一天,戈豷喝得大醉,偶然在外屋倚着几案睡着了。这时,他的左右随从都因私人事情离开了。夜深人静时,杼独自拿着蜡烛寻找衣服和被子,将戈豷围盖好。然后,他在豷的身边侍候。戈豷突然惊醒,问杼怎么会睡在这里?季杼回答说,左右都不知道您在这里,而奴才也不敢离开左右的身边,所以才会呆在这里。戈豷非常高兴,而左右也因此免去了罪责。有一次,戈豷外出打猎,季杼在车上侍奉他。突然,一群老虎突然出现,车前的马都趴在地上,左右及车夫都惊慌地逃跑散开了。季杼独自举起草苫遮盖住自己,戈豷则举着大旗挥舞,发出耀眼的光芒。老虎们受到惊吓,便散开了。左右侍从们赶到后,戈豷非常高兴地称赞季杼,并责骂车夫和左右们说:“你们这些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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