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天心凤主苦苦支撑时,天边传来一声轰鸣剑啸。
那声势浩大,犹如天上风雷席卷而来。
众人抬眼望去,便看到白红人影携带浩荡金色剑气汹涌而来。
“夫君!”
天心凤主眼眶一热,差点再度滚下泪来。
另三人则大惊失色,简直有些魂飞魄散。
“不可能!”
“他不是被圣主牵制住了吗?”
“我家圣主呢?”
“这怎么可能?!”
他们大概是不死心,指望乾渊圣主是强弩之末,强撑到此。
然而,当那道染血的白影冲过来时,他们纷纷吓破了胆,疯狂地往后退。
金色的剑气如浩浩日光,涤荡开来。
那三人一触即败,狂喷鲜血,惊惧后逃。
白红人影没给他们机会,一剑一人,将他们斩杀。
当最后一人人首分离,男人闪到宫装女子身边,接住了站立不稳的妻子。
“心儿,我来晚了。”
男人沉痛而愧疚。
天心凤主眼泪猛然滑下,冲下血痕两道。
“夫君,我们的孩子……”
天心凤主说不下去,呕出一口血。
男人抱紧妻子,心中凛然,终于明白那心中不安何出。
他从妻子的身体里,只感受到了一个完好的生命气息。
而他的另一个孩子,已毫无声息,成为死胎。
妻子独自战至如此,何等惨烈。
是他的罪!
弱小是罪,年轻是罪,成长慢,也是罪!
“对不起……”
他对不起妻子,也对不起死去的孩子。
男人眼眶湿润,抱紧妻子,却没有流下泪来。
他得为妻子疗伤,稳住那留存的胎儿。
天心凤主失了威胁,心气一卸,身下涌出大片的血。
男人紧张道:
“心儿,必须将孩子尽早引产出来。”
天心凤主满头冷汗,仍强作冷静道:
“夫君,先回宫去,将司命招来,救救我儿。”
乾渊圣主知道,妻子指的,是那已死去的孩子。
人死不能复生,妻子找司命,寻的是那逆天而行的法子。
“好。你撑住。”
乾渊圣主抱着妻子离开。
世间法门众多,或许司命真的有办法。
世上逆天之人众多,为何不能多他一个洛乾渊呢?
……
“哇啊哇……”
稚嫩的婴儿啼哭声响彻大殿,喜得龙子的凤阳宫却是一片凝重。
天心凤主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虚弱地抱着孩子,神情似喜似悲。
她看向旁边,夫君正抱着那个死去的孩子,眼眶通红,虎目含悲,她忍不住又潸然泪下。
旁边,老头模样的司命惊得瞠目结舌,他看向旁边的天心凤主,心有惊惧,欲言又止,最终是低下了头。
同胞龙子一死一全的结局,若非凤主亲自操纵,两个龙子的状态绝不会差别这么大。
一个吸干精血,一个完整保全,绝对是人为。
凤主之果断狠绝,远超他想象。
面对这样的凤主,他哪里敢说什么?
天心凤主一下子就明白老司命在想什么,她止住眼泪,让哭泣不已的孩子陷入沉睡,轻轻放在一边。
做完这些,她这才撑着坐起身来,克制着无尽的痛恨和愤怒道:
“老司命以为,是本宫牺牲一个孩子,换取一线生机吗?”
乾渊圣主并不想深究这样的结果,能保全妻子和一个孩子,已是极大地幸运了。
他怕妻子生了心魔,有些担心地唤道:“心儿……”
天心凤主心知,夫君可能也误会了,毕竟此事确实匪夷所思。
她忍下悲伤,坚定道:
“夫君,天心并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我,只是,我不能让我们的孩子所为不为人知晓。”
“夫君,我们的孩子……是自己献祭的……”
乾渊圣主睁大眼睛,被这个答案震撼到了。
天心凤主脸露悲伤的慈爱,继续道;
“你不知道,他有多么乖,在我玄力即将耗竭时,忽然把一切都献了出来,我根本来不及阻止……”
“胎中知事,以身献母……我从未听闻过有这样的先例,若他生下来,该有多么机敏聪慧啊……我不忍想,又不得不想。”
“天心方才所言,若有半分虚言……”
“心儿——”
乾渊圣主想打断妻子发誓,但天心凤主已经言尽。
“……便五雷轰顶,身死道消!”
天心凤主转向被这一连串话震惊住的老司命道:
“所以,司命,你明白吗?本宫必须挽回我儿,无论以什么样的办法。”
老司命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揪着下颌的白胡,无意间拔下几根胡子来。
“这……当真是匪夷所思……真如凤主所言,殿下只怕是绝世妖孽般的存在。”
老司命还有后半句没说:或许正是这般妖孽,才天妒英才,使对方早夭。
“所以有劳司命,搜寻法子,本宫要找回他,抚养他长大。”
“这……”
老司命有些为难,他拱手道:“凤主,殿下毕竟年岁还小,真灵已经散去,若是修炼过神识,或可化为鬼修,如今,只怕……”
“我儿如此聪慧,真灵不可能尽散,他一定还在人间。”
天心凤主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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