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此靖可以说是从宴会厅落荒而逃。
在对方冲出大门之时,安诺扭头看着舒尤俐仍抓着她不放的手,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或许是有些冲动了。
但她确实是没忍住脱口而出:“不会是你搞的鬼吧?”
舒尤俐在那一瞬间露出了有些受伤的神情。
手当然松开了,只是目光仍黏在安诺的脸上。
一双深邃的双眸,欲语还休。
安诺犹豫了一瞬,看了看存档。
最近的存档是在宴此靖的包被拿起来的时候,当时她意识到会有事件发生,可以说是凭借玩家的本能存了个档。
在往前就是昨晚回复叶天星时候的那个档了。
中间那么长时间她竟然都没有存档。
真是懈怠了。
要回档么?
系统没有提示什么特别的消息,剧情流速也很正常。
安诺思索了一下,向外走去,边走边拨通了宴此靖的手机号码。
但通话没被接通就挂断了。
她向楼下走,一直到酒店门口,也没有看到宴此靖的身影。
她只好给李姨打了电话,简单说了下情况之后,希望李姨关注宴此靖的动向。
半个小时之后,安诺收到李姨的电话,说宴此靖已经回家了。
“她还好吧。”安诺问。
“小姐直接去了房间,我会找机会问问她的。”李姨这么回答。
与此同时,安诺收到舒尤俐的电话。
于是挂断之后,安诺把电话打了回去。
一分钟之后才接通,舒尤俐声音消沉,带着还没有消失的哭腔:“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第一时间就怀疑我,但是我去问了,那个拿包逼问的女生是B班的蔡传蓉,她也是游泳队的。”
“游泳队?”
“是,如果没有宴此靖,她是校队第一,可以代表学校比赛并获得校队的推荐信,但因为宴此靖的存在,她的所有机会都泡汤了。”
安诺陷入沉默。
“她有理由讨厌宴此靖,而且据她所说,她看见宴此靖在训练之前吃药的,她只是怀疑是违禁药,所以想当众揭露出来。”
安诺开口:“抱歉,我……我当时脑子乱了,在胡说八道。”
舒尤俐开始抽泣:“可是为什么,我不明白,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本来还希望,能有一段时间和你一起单独度过。”
安诺这下是真的有点愧疚了。
她的怀疑本来也没有落脚点,纯粹只因为先前叶天星和宴此靖出事之后,就都走向了舒尤俐的结局。
以最终获利最大的最可能是“犯人”的想法为基础,才毫无证据地怀疑起了舒尤俐来。
但仔细想想,觉得和自己HE了就属于获利最大,毫无疑问是属于玩家的傲慢。
内疚叫她脱口而出:“我去找你。”
舒尤俐声音一顿,又小心翼翼:“真的?”
先存个档吧。
然后回复:“嗯,真的。”
……
舒尤俐的家和安诺家在同一个小区。
于是只花了二十分钟她就到达了目的地,舒尤俐的母亲来给她开门,笑着说:“你们竟然吵架了么?”
“啊,也不算吧。”安诺沉吟片刻道,“只是有一些误解。”
舒母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你还真是一本正经,朋友之前有摩擦也很正常,我和你妈年轻的时候也经常有摩擦,说开了就好了。”
安诺在这个时候想起来,舒尤俐的母亲和自己的母亲有着闺蜜一般亲密的关系。
也是因为这她才会和舒尤俐一起长大嘛。
但与作为外科医生的母亲不同,舒尤俐的母亲是个全职妈妈——在没有成为妈妈之前,则是全职的女儿,对方作为舒家的大小姐,一生都没有工作过。
舒尤俐随母姓。
舒尤俐没有父亲。
或者说,没有法律意义上作为父亲的对象,有传言说她的父亲是一个艺术家,在一次酒后驾驶中丧命,也有人说只是国外的一个混混。
这些人物背景信息竟然在这个时候才被想起来。
怪不得前两次结局的剧情了解度都只有5%。
安诺被舒母领着走上三楼,很快来到了舒尤俐的房间。
她敲门,看着门缓缓打开一条缝,还没有卸妆的舒尤俐偷偷出现在门后。
对方的眼睛哭得通红,以至于睫毛有点花了,黑乎乎染在了眼睑上。
即便是这样也很漂亮,花了的妆搭配着略显凌乱的头发显得像是个丧气感小烟熏。
是有些阴郁的脆弱的风味。
“我来了。”安诺低声道。
舒尤俐伸出手来,手心向上。
舒母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安诺后知后觉,将自己的手放在舒尤俐的手心。
舒尤俐于是反手将她的手紧紧握住。
她的双眸突然发亮:“选择了我的话,我就不会轻易放手了。”
安诺立刻把手抽了回来,警惕道:“什么意思。”
舒尤俐垮下脸来:“开个玩笑而已,不觉得这个氛围之下很适合说这个话么?”
安诺:“不觉得,你这样我走了。”
舒尤俐打开房门让安诺进去,噘着嘴道:“我花了很多时间打听出蔡传蓉的事,她承认是因为嫉妒,如果上报游泳队,队里肯定会处理的,就算她赶走了宴此靖,奖项和推荐信也没她的份了。”
安诺有些惊讶:“为什么这么做?”
舒尤俐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她不是伤害到了宴此靖么,你不生气么?生气的话,当然要给她点教训啊。”
安诺面露敬佩:“你动作好快,我还没想到这一层,我现在只想着不知道宴此靖怎么样了。”
而且她没感觉自己和宴此靖的关系到了,需要帮她打击报复对方的仇人的程度。
舒尤俐有些开心:“原来你没有那么关心她,可是你当时看起来很生气。”
安诺不语。
她此刻重新回到了玩家的半抽离状态,但如今回忆起来,当时确实是很生气的。
生气伴随着震惊,特别是看到宴此靖白到透明的面孔,和仿佛摇摇欲坠般的身影。
多少是有点沉浸了。
她坐到沙发上,抬头望着舒尤俐:“你现在看起来还好。”不像电话里那样伤心欲绝。
“是么。”舒尤俐仿佛意识到什么,坐到安诺的身边,挨着安诺抱膝缩成一团,“其实我心里很伤心,你能说说你为什么怀疑我么?”
“为什么……”安诺仰头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宴此靖的狗被偷了,还被喂了会产生狂躁的药物,成分和某些感冒药重叠,那天,我不是从医务室给你带了点感冒药么。”
简直像是很久之前的事。
其实不过是几天前。
舒尤俐怔怔望着她,半晌站起来,拉开书桌的抽屉,拿出了完全没有开封的感冒药。
“那天之后就没有症状了,所以我没有吃。”
她将感冒药递到安诺的面前。
有点执拗的模样。
安诺没有接,偏过头去:“抱歉,是我想太多了。”
舒尤俐将感冒药扔在一边。
她拿出手机操作了一下,房间里的灯突然变暗,转变为星空的灯效
“其实本来,是想去西山顶的,我在那里安排了露营设备和鲜花,想着我们可以在那里看看星空。”
安诺看着星空似的灯光效果,说:“这样也不赖。”
舒尤俐低头靠近。
极暗的灯光下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只嗅到淡淡的莓果香气。
这是舒尤俐的洗发水的味道。
微凉的手臂搂住脖子,像是蛇一样缠绕,发丝扫过耳畔,像是被小爪子挠了一下,细细密密的痒。
安诺在此时,非常延迟地察觉到了舒尤俐这些话的意思。
对方不会是要表白吧?
那么说来,此时过来的自己完全属于自投罗网。
她撑住舒尤俐肩膀,努力平缓呼吸:“如果你这样,我就得走了。”
鼻尖几乎相抵。
安诺扭脸避开了这仿佛下一秒就要触及的亲密接触,见舒尤俐仍是不动,便稍稍用力,缓缓将对方推了开去。
舒尤俐像是脱了力,被轻而易举推到一边,发丝散乱在靠背上。
然后在安诺站起来的时候,突然笑出了声:“你是不是吓到了?我开玩笑的。”
安诺沉默了片刻,说:“嗯,我猜也是。”
灯光重新亮起。
舒尤俐整理裙摆站起来:“今天睡在我家吧,我先去卸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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