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其他行动方式,这无疑是最快的逃离方法。
那坡度带来的惯性足以让他们在短时间内,脱离缴妖营的搜寻范围。
至于最终到达的落点,许玉潋自己也不清楚。
宁肃羽的担心不无道理。
随处可见的怪状石堆和茂密灌木构成了地势复杂的后山。
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从山坡滚落,对身体的磕碰无法避免,任何人想要全身而退都是件很难的事。
许玉潋清楚这样做会有风险,宁肃羽同样。
但现实没有再给他们多余的调整时间。
于是在灵犬把缴妖营队伍带到草丛的前几秒,借着夜色的掩护,二人顺着山坡上柔软的草地滚了下去。
计划的时候想得很清晰,真做起来的感觉又是完全不一样。
很难分辨当时的情况。
失重感传入大脑的时候许玉潋已经浑身湿透了。
凌厉的风夹带着豆大的雨打在他们身上,那时候他整个人被宁肃羽护在怀里。
途中可以说是毫发无损,除了雨水,其他什么也没感觉到。
唯一清晰传入耳里的便是男人吃痛的闷哼声。
很快,在撞到处茂盛生长、宛若张蛛网的藤蔓草堆时,他们下滚的速度猛然减缓,直接停了下来。
偶尔骤响的闪电照亮着整个后山。
许玉潋睁开眼,入目便是草地和枯枝上拢了层透明的润色,鼻尖全是泥土的腥味。
雨下得很大,犬吠声渐渐远离了。
仿佛昭示着他们已经进入了某种安全的领域。
即便这地方看起来跟安全二字毫无关系。
许玉潋依旧没有放松警惕,那个灵犬的能力让他对缴妖营有了一定的判断,以他现在和宁肃羽的状态,是绝对不能正面和他们碰上的。
“肃羽,我们现在得赶紧去找个地方躲雨。
压低着音量,许玉潋坐起身,赶紧推了推还没缓过来的男人。
虽然他们暂时摆脱了缴妖营的追踪,但面前还有更为严峻的生存问题等待着他们。
一晚冬雨淋下来,再身强体壮的人来了都撑不住。
男人保持着倒在地上的姿势。
这晚的经历让他如今的模样狼狈得不行。
束在脑后的头发里全是树叶和草丝,那身便于上山的粗布麻衣也在方才,被刺出了许多破口,隐约能看见被划出血痕的手臂。
和之前在悬崖下遇到的时候差不多。
听到许玉潋的声音,宁肃羽撑着地面,顿了片刻才站起身,“好。
“兄长……
好吗,有没有伤到哪。”
下坡的时候宁肃羽在尽量护着人了。
明明自己身上被绷带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渗血,身上还多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到了现在,他还是在惦记许玉潋的事。
许玉潋抬起眼睫,摇了摇头,“没事。”
说完,他又没忍住弯着眼,道:“这还是你头次唤我兄长。”
黑夜里青年潮红的脸颊上陷出点小梨涡,似乎真在为这件事高兴般,把他叫自己‘兄长’当成了什么惊喜。
“……”
“肃羽。”
“你怎么不说话。”
宁肃羽低着头,耳根发烫,表情依旧冷淡。
“专心点跟上我。”他牵着许玉潋往前走,并不回应,重新拿上了剑在前面开路,“应该附近就有能避雨的地方,我看见了猎户留下的记号。”
“哦。”
许玉潋头已经有些发晕了。
他只以为是那段紧张的经历让他有些透支,没有在意。
抿着唇,他跟着宁肃羽迈出脚步,“那我们快走吧。”
……
暴雨极大影响了缴妖营搜查的进度。
虽然灵犬还保持着高度集中的工作状态,但队伍里不少人都已经不耐烦了。
尤其是在这样的深夜,荒郊野岭,完全看不见一点有人来过迹象,那个所谓重伤的逃犯怎么可能在这里活下来。
在火把再一次被风吹灭的时候,有人开口了,“今晚先到这吧,我们已经快把这个山头都逛完了,估计是没有了,等另外那个队的消息吧。”
“是啊,再这样浪费时间也不是个事啊……”
“我们就先回去吧,这我们伞也没带一个的,灵犬要是被淋出事了就不太好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领头的人也没了办法。
他其实也清楚这个时候还没找到人,任务已经失败了大半。
见所有人都催着要回去,他只好点头同意了。
听系统说出缴妖营离开的消息时,许玉潋他们刚找到那处据说是猎户临时歇脚的洞口。
似乎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里面的杂草已经长到了半人高。
外面雷声轰隆作响,洞内温暖如春。
宁肃羽点了灯烛,用剑把周围的东西全部收拾干净,然后用没被雨水打湿的干草和枯枝烧起了火。
几根砍下来的粗木头支在一起,成了他们用来烘干衣服的架子。
两人穿着的衣服在来的路上全湿透了,带来的包袱里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半干,现在全部裹在了许玉潋身上。
“你在这里等着我。”宁肃羽把山洞里的所有都收拾了个妥帖,认认真真地替许玉潋掖好衣角,把带来的那些垫肚子的食物全部
放到了他旁边“我很快就回来。”
许玉潋有些无力地靠着墙壁眉眼倦倦。
过于异常的体温已经让他有些发困了闻言他迟钝地问道:“你要去哪。”
他脸色苍白得厉害唇瓣却嫣红无比极其昳丽的病态感笼罩着青年不断提醒着宁肃羽大事不妙。
火光点亮山洞的时候宁肃羽就敏锐地察觉到了青年的不对劲。
他的唇色实在太过突出了。
尤其是在脸颊毫无血色的情况下如同是洇了血的花瓣般糜艳。
宁肃羽第一反应便是回想自己当时咬得有没有这么过分。
应当不是的他想相牵的手指传来的温度也很烫。
一切迹象都在表明青年很有可能是陷入了热症。
宁肃羽清楚许玉潋的身体状况一直不是很好如果不是今晚这样的特殊情况他是绝对不会带着人冒着夜风出门的何况是暴雨天。
“我去找药。”他把热好的水壶递给许玉潋解释道:“你生病了。”
宁肃羽身上依旧是之前的那身装束。
在发现许玉潋的异样后他完全没关注过自己。
为青年准备好了温暖舒适的休息环境和更换的衣服宁肃羽接下来还需要冒着雨去寻找治疗青年病症的草药。
在这个时代热症从来不是什么小事治疗是绝对不能拖延的对于他自己还好说放任不管可能也没什么问题但落在青年身上宁肃羽很难不担心。
吸了吸鼻子许玉潋迷茫地扯住自己身上不算厚实的两件宽松衣服疑惑道:“我生病了吗?”
他还不太明白现在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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