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烦殿下了。”
许玉潋从位置上坐起但还没走几步眼前突然闪烁飞起无数个小黑点。
与方才欣赏歌舞时的反应类似他揉着太阳穴猜测是方才久坐的后遗症站在原地缓了会。
那微妙的停顿被闫循观看在眼里。
见状不对他赶紧起身去扶人关切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许玉潋皱着眉用力闭了下眼又见那些黑点逐渐消失。
他没觉得严重惦记身前湿漉的衣服捏住外袍避开闫循观的动作摇头道:“没事就是一下子站起来有点晕。”
闫循观还想说什么可十分凑巧的那些原本在旁聊天的官员们忽然全部举着酒杯凑了上来。
“国师大人关于谷洲那边的治理臣有一计啊……”
“大人臣也有话想说!”
你一言我一语嘴里所提到的各种情况正是近日朝廷颇为关注的事。
闫循观不关心他们口中所说但仍被这些人纠缠得脱不开身。
看着身前离开的路被**堵上闫循观只能隔着人群抬头去追许玉潋的身影他表情难看隐隐有想要发作的趋势。
“你先忙。”
许玉潋见他那副表情没忍住笑了下怎么堂堂国师还弄出这么一副离不开人的样子。
走时他还是安抚了一句
黎琢章站在侧门旁等他。
一路上偌大的府邸内竟然看不见几个路过仆人。
许玉潋没多想猜测他们多半是全去了正厅。
黎琢章走在他身边拂开挡路的枝叶。
在踏过台阶时主动开口打破沉默问了句:“你和宁肃羽是怎么认识的?”
他似有疑惑:“我还以为妖族跟人类不会深交。”
南黎国人妖的关系一直很差。即便黎琢章没与妖族有过接触他也清楚现在的妖族恐怕是恨极了他们。
可在自己见到许玉潋之前宁肃羽就已经在他身边拥有了不一样的身份姿态亲近。
原本只是用来转移注意力的话题黎琢章唇线拉紧忽而有些在意了起来。
许玉潋对宁肃羽潜藏在逃犯的身份有深刻认识。
纤长的眼睫在男人的目光下闪躲垂落许玉潋半真半假地回答:“我是来报恩的。”
报恩?
黎琢章想这听上去就像个刚下凡的小神仙。
黎琢章试探道:“那玉潋报完恩之后就会离开吗?”
这个问题难住了许玉潋。
事实上他的剧情线里没什么报恩结束的具体点。任务对象事业有成是真的他入京
就领盒饭也是真的。
青年苦恼地张了张唇好半晌在绕过一处转角时
黎琢章将他的回答理解为他不会着急回到妖族的领地里去待在哪都可以。
那不就说明自己所做的决定后续哪怕暴露也不会被怪罪。
黎琢章压抑住那些控制不住的想法提议道:“不离开也很好。南黎还有很多有趣的地方玉潋如果愿意之后我们刚好可以结伴同行。”
许玉潋没多想随口应了声好。
正院到后院偏房的换衣室有一段距离。
许玉潋头一次觉得一条路这么漫长等他走到附近的时候头疼得厉害了。
系统降低了他的痛觉于是晕眩感变得更加强烈。
他强撑着进去换好衣服准备回到宴会正厅跟闫循观说一声黎琢章却拉着他走了条相反的路。
很快一辆马车出现在面前。
守在旁边的侍卫见到他们主动掀开帘子“许公子久等。”
“殿下……?”
许玉潋愣住了。
“我会将你送到离这很远的位置。”黎琢章将腰间的玉佩取下这是他送给许玉潋的第二块。
“玉潋你太天真不知道身边的人是怀着什么心思。”
在深宫浮沉几十年的皇子执着于名利地位的他有了更想要的东西。此刻严肃着冷峻面容苦口婆心教导他想要保护的人。
“很多事情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你的身体在越来越差国师的治疗于你来说完全是一场骗局。”
黎琢章费尽心思不惜利用自己的生日宴来策划这场出逃。
他比谁都更想许玉潋逃离闫循观的控制。
“谁放过妖族国师都不可能放过妖族你应该明白再留在这只会尸骨无存。”
许玉潋抬起眼睫黑白分明的眼眸在此刻有种失去焦点的迷蒙倒映着黎琢章的表情。
轻微脱水的唇瓣轻抿着他垂下眼最终还是没说出话。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彻底没了血色。
这时黎琢章还以为他是在害怕。
……
被翰林院那边绊住脚步宴会进行到一半宁肃羽才刚到。
他走路带风刚到正院视线扫了一圈没看见许玉潋几步冲到闫循观身边推开还想往前挤的大臣语气不善“我兄长呢?”
闫循观:“衣服脏了刚刚跟着二皇子去了后院换衣服。”
“换衣服?”宁肃羽剑眉皱起朝着后院的方向看了一眼“去了多久了?”
闫循观放下酒杯没多想就道:“就刚刚还能有多……”
说着男人突然意识到什么视线在正厅内环绕了一
圈,看见好几个心虚低头的官员。
未说完的话语咽回口中,闫循观猛地起身,眼带戾气,银发在日光里甩出刺眼冰冷的光,“该死的,黎琢章有问题!”
宁肃羽深吸一口气,强忍怒气跟着往后院冲去。
通往后院的路上便能看出府中的古怪。
来往基本见不到什么下人。
偶尔出现几个,嘴里的说辞皆是想阻挠他们深入。
要知道,皇宫里的侍女太监见了他们,都不敢说出这种话。一个皇子府的下人,若没人授意,哪来的这么大胆子。
黎琢章此人恐怕早有预谋。
“不在这。”循着踪迹走到换衣间,这里早已空荡一片。闫循观咬破舌尖手指掐诀,快速唤出一只灵鸟,“去寻!”
他们跟着灵鸟赶到时,黎琢章正扶着许玉潋往马车里带。
新换上的浅色衣袍很衬青年的身形。
隔着老远,也能看出被腰带箍紧的那节腰肢,细得好像一只手就能遮住。
闫循观刚要发难将人拦下,却见青年身上那件浅色衣袍,骤然多出了一大片血迹。
鲜红,刺目。
衣摆飘荡在空中,半露的脸颊,呈现出病态的柔美,整个人似断了线的风筝,在踏上马车的前一秒,朝着地面坠落。
在场几人顿时心脏紧缩。
“兄长!”
宁肃羽脑袋里那根弦直接断了,不管不顾地跑过去想要接住许玉潋。
一道身影比他们更快。
蓬松柔软的巨大狐尾将半空中的青年卷起,平稳地把人揽入怀中。
白尾消失,眉目深邃邪气的男人自烟雾中走出,面上的妖纹闪烁,是高阶妖族的象征。
刚从秘境归来,宗泽川看着他许久未见的小蝴蝶变成这副模样,眉心深深皱起。
传递的信件里有说过许玉潋日益加重的病症。
但那些文字,都不及现实来得触目惊心。
冷淡扫了眼在场的几人,每个人的神情都十分紧张。
宗泽川不打算多说什么,抱着人转身准备离开。
“你要把他带到哪去?”闫循观紧盯着突然出现的狐妖,拦住了他的去路。
对方实力不错,在出现之前,他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气息。
闫循观从来没有听许玉潋提过这样的妖族,**这个狐妖,是否是对方的旧识。
但不论如何,以许玉潋现在的身体情况,闫循观是绝对不可能让他这样随便被带人走。
宗泽川打量着他,语气不带任何感情:“南黎国国师。”
“之前是我判断失误,以为你能救他,现在看来这个错误的决定,反而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俊美的妖族男人紧抱着许
玉潋,说着,爱怜地从手中变出枚丹药,放进他嘴里,“我的错。
闫循观惊疑不定,“在国师府让他吃了苦头……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确如传言中那样,待妖族残暴无比。
但对许玉潋,闫循观从未有过一丝想要苛待对方的想法。
他怎么可能做出,让许玉潋吃苦头的事。
若不是看宗泽川及时接住许玉潋,在妖族身份暴露时,闫循观就已经想要动手了。
现在听对方这隐隐冒犯的话,他面色难看,“你不要血口……
“你那么厌恶妖族,当初特地在府中刻画的阵法,你自己难道也忘了吗?不等他再说,宗泽川先声反问道。
这其实在宗泽川的意料之外。
那些阵法他有所耳闻,但想着毕竟是在闫循观自己的屋子才有,以许玉潋妖族的身份,恐怕不会有机会接触,便没有过多在意。
没想到闫循观的态度如此耐人寻味。
阵法。
闫循观思绪卡顿,突然想起几年前他师傅出事后,他做的那些事。
那个他都遗忘了的阵法……
疗伤的地方,不就正好是阵法的关键地吗。
闫循观如遭雷击,回想着自己过去所做的那些事,彻底失去了言语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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