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家虽然富得流油,但并不是和他们沾上边的亲戚都这么有钱。林茵家的爷爷的爷爷都不姓肖了,她们家和肖家的渊源只是沾亲带故的远亲,虽然也靠着肖家的产业讨生活,但收入水平在汝州来说只能算是小康以上水平。
林茵从小性格内向,怕跟人接触,高中毕业后死活不愿出去读书了,她因为会做仿青铜瓷器在家族亲戚中有些名气,肖国涛看上这孩子有天份,性子静、嘴巴紧,适合给他打打下手,于是林茵就这么成了他的助理。
事实证明林茵的确适合这份别人干半年就可能闷死的工作,她一干就是四五年。肖国涛对她的工作很满意,薪水给的不低,但即便如此,这两块表也完全不像是林茵的薪水能够支付的东西。
肖行雨和周夏在房间里安慰泣不成声的林茵妈妈,章陌烟一个外人能做的就是去厨房给她倒杯水。
热水瓶里有满满的水,拔掉塞子没有热气,应该还是林茵烧的。
章陌烟将热水瓶在水池里倒掉,伸出手去摸,水还有一点点热度。她把电热水壶灌满水插上,抱着手臂靠在置物架站着,脑海里闪现过殡仪馆的几帧画面,一股物是人非的感觉袭上心头。
厨房里的灶台已经被拆走了,不锈钢的面板上空出一个长方形的大口,就像一张吃人的嘴。透过这个大口,可以看见下面的煤气阀门,几天前,林茵正是死于从那个煤气阀里源源不断跑出的气体。
章陌烟忽然意识到自己身处的地方是一间凶室,背上冒出一层冷汗,浑身的毛孔都站了起来。
她是第一次离自杀现场这么近。她和林茵总共没接触过几回,印象中那是个闷闷的女孩,长得很古典,虽然身子单薄,但也是青春洋溢。
而现在,青春戛然而止。
电水壶响起嗡嗡的烧水声,稍微削弱了一点恐怖的感觉,章陌烟在厨房里想找个杯子,转身拉开橱柜,余光不经意瞟到了墙上某处,忽然定住了眼睛。
她的这个动作定得有点久,以至于在卧室的肖行雨瞥见,存疑地抬步走了过来。
“陌烟,怎么了?”
章陌烟手里拿着橱柜里取出的杯子,站直身子,嗫嚅般地犹疑道:“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肖行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在那里,墙上有一个万能别扣,扣着一杆海绵拖把:“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
章陌烟微微皱眉,咬了咬唇:“我记得那里之前好像放的不是海绵拖把,而是一个吸尘器。”
肖行雨问:“你怎么知道?”
章陌烟说:“上次林茵不舒服,我和肖淮一起到这里来照顾她,我用过这个厨房。我记得很清楚,那里当时是挂了一个吸尘器,挺新的,因为和我家用的是同款所以我印象比较深刻。我当时还想这个万能扣挺好的,还想着回去从网上也买一个。”
她又指了指厨房的门:“我还记得那把海绵拖把是放在厨房后面的,我当时用完厨房要清洁地面,找了半天才找到。”
肖行雨回头,两人视线一接触,他好像就明白了她哪儿觉得不对劲。
电热水壶里的水烧开了,咕咕地叫嚣着翻滚,肖行雨忽然神色一紧。
“陌烟你说的这个信息非常重要!”肖行雨转身如狂风过境般到客厅、各个房间打开了所有灯。
“行雨哥,你在做什么啊?”周夏从卧室里出来,看着肖行雨大刀阔斧地满屋子翻东西。
林茵的妈妈闻见动静也过来:“行雨你要找什么?”
肖行雨边扫荡着客厅的窗帘边说:“你们都来帮忙找找!看这个房间里有没有吸尘器,”他一顿,这才想到问章陌烟,“对了陌烟,是什么样子的吸尘器?”
“是红色的,”章陌烟若有所悟,立刻比划着回答:“手柄式的充电吸尘器,这么长,样子有点像那个海绵拖把,不过头部大一点!”
林茵妈妈立刻就很敏感地紧张起来:“什么吸尘器?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找吸尘器?”
“先别说了,按我说的找一找!”肖行雨加重语气,不由分说。
“哦、哦!”
周夏、林茵妈妈没敢再多问,跟着肖行雨和章陌烟在这间屋子里里外外搜索起来。
这间屋子面积不大,八十来平的两室一厅一卫,很快就被四个人翻了个底朝天。
“看来的确是少了那个吸尘器。”章陌烟环顾家具都移了位的房子。
周夏:“吸尘器没有了怎么了?”
肖行雨沉思了一会儿,目光锐利地扫了面前三个女人一眼:“我现在要去确认一件事,周夏,你们这个单元是几楼在装修?”
周夏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有点茫然地回答:“是四楼。”
“好,你们等我一下。”他一手两下扯掉鞋套,推开房门旋风大步而出。
“周夏,行雨他这是怎么了?”林茵的妈妈被肖行雨雷厉风行的行动弄得一头雾水,但是隐隐又觉得他肯定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周夏和她是同样的感觉,但是她也不太清楚详情,于是只能对林茵妈妈摇摇头。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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