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还在这里?!”胡七讶然,一想到有个影子人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窥伺他们,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他在,”丁小酉很坚定,转而向胡七他们道:“我看看能不能把他喊出来,你们先避一避,别吓着他。”
胡七几人退避,就近去了一间方便观察的房间暂歇。
丁小酉深深吸了一口气,闭目,集中灵识感应方寸之间,她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在这里,你是谁?既有求于我,就出来吧!”她转了个身,音色渐肃穆:“我,丁小酉,地仙十二生肖,酉鸡,今岁值守人间,你尽可信任我。”
她口中念念有词,灵力徐徐浮现,以浮光形式掠动,向周遭散去。
没有根的游影如浮魂,一旦吸取仙的灵气,自感酣畅舒适,会如同上了瘾一般本能地靠近、汲取。
丁小酉知道,如果那个影子人还在,他一定会出现。
果然,她听见了轻轻的啜泣声。
丁小酉定神,寻声而去,却见转弯上首的那间房间门槛上,隐约坐着个人,黑糊糊一团,似成人形,却又看不真切。
她悄然问了一句:“你是谁?”
丁小酉走近,灵气缓缓舒放,尽量让那个影子人感受到自己的善意。
她伸出了手——
那个影子人原本模糊的身形渐渐攒聚,竟慢慢有了颜色,他抬头,脸上隐约出现了立体的五官,但仍看不真切。
是个男人。
丁小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的照片,她在脑海中翻索——从前和胡七、郁苍一块儿整理过所有受害者的信息,这个影子人的原身长什么样子她一定看过!不然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会那么熟悉。
丁小酉一咬牙,索性大胆赌一把:“柯彦诚?”她往前走了一步:“你是柯彦诚!”
那个影子人低下了头,羞愧无极,仓促逃窜,一瞬间就消匿无踪了。
丁小酉手心底捏了一把汗,忽然觉得心头空落,怔怔地立在那里。
直到胡七他们推门出来,她才缓过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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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彦诚?怎么可能是柯彦诚呢!”胡七大感不解:“桂姨可是他亲妈啊!因为他横死,桂姨为求个公道,一路吃了多少苦!还被人意图灭口!这……不至于吧?”
胡七清楚地记得,当初桂姨被何伯勒着脖子差点没弄死,指使何伯的人视桂姨为大威胁,要不是桂姨坚持为枉死的儿子讨个公道,也不会被原爷那帮人盯上下毒手。
祁允沉默良久,道:“胡七,不要考验人性,柯彦诚这个优秀出色的儿子很可能私德有亏,桂姨只是想象美化了一个完美无瑕的儿子,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华服背后,爬着多少虱子,谁知道。”
胡七心一沉,祁允的这番话令人寒意陡生,这世上,最可怕的永远都是人心,谁说不是呢。
“是柯彦诚,”丁小酉感知得极真切,“真的是他。”
她为地仙,靠那个影子人那么近,即便一开始辨识不清,后来已是十分确定了。
“师父,我们一开始的分析可能出了错,”郁苍一直沉思着,这时开口道,“我们需要多了解了解柯彦诚,他和桂姨的关系,可能不如表面上那么和谐。”
一个要杀自己母亲的儿子,怀着如此歹毒的心思,却能瞒过所有人,在外人面前营造一个白玉无瑕的形象,柯彦诚一定不是个简单人物。
祁允想起了一件事,他的职业敏感度总是让他能注意一些旁人轻易放过的细枝末节:“桂姨把柯彦诚的遗体封存在液氮里,这里其实有个疑点……”
“什么疑点?”胡七和丁小酉几乎异口同声。
“一般的液氮冷冻人体实验是为了在多年之后用高度发达的科学技术复活亡者,但是人死亡后,人体温度因冷冻而降到一个低点,这时人体的血液等水分会因温度骤降而冻结形成冰晶,这些冰晶的扩张会导致人体组织损伤,这种损伤是不可逆的。为了多年之后微乎其微的‘复活’希望,在冷冻尸体时,会抽干人体的血液,注入冷冻保护剂,以保护人体组织。”祁允在说了一大段之后,停下来望着大家:“我查过,柯彦诚的遗体并没有做这些保护措施,程序不对,桂姨也许很清醒,她知道液氮冷冻遗体,多年后复活儿子,这根本就是不现实的,希望渺茫,她选择冷冻,不过是留个念想罢了,所以不必多费人力财力按程序来……也许,柯彦诚在责怪她这个?”
胡七气笑了:“要是这样,那他可真是个人渣啊!就因为这个,要杀自己的母亲?什么液氮封存,反正他是不可能复活的!”
“也许,他可以呢?”郁苍冷不防一句话,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小五,你别想啦,都死得透透的了,还想活?”胡七很是不屑。今夜他又为一个没心肝的人渣咬牙切齿一秒。
“师父,你有没有想过还有一种可能……柯彦诚这么聪明,他的影子人或许也与众不同,在黑枣身边供人驱使,日久而窥伺到了什么秘密,——只要条件成熟,影子人是可以复活的。”郁苍想法很大胆。
复活的前提就是,遗体还在,以正常的程序用液氮冷冻,时机成熟,便能还阳。而因为桂姨的举措,使他的遗体组织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痛失可能活下来的机会。所以他才会这样恨桂姨!
胡七还茫茫然时,丁小酉已经表示了赞同:“也不是不可能。”
胡七反应过来,咬牙恨恨:“即便这样,他也不应该杀桂姨啊!那是他亲妈!”
可见柯彦诚不是个好东西。胡七已经在心里下了定义。
门外走廊忽然传来一声玻璃落地的碎响,惊得众人忙开门去看,却见桂姨在门口十数步外弯腰捡碎玻璃,见他们出来了,抬起头笑道:“给你们炖了盅红枣银耳汤,我手滑没端住,可惜了!你们忙你们的,我马上打扫干净……”
丁小酉上手去帮忙,见她有些局促,心里很是难过。
桂姨走后,丁小酉很是忧心:“我们刚才说的,桂姨听到了吗?”
要是听到了只字片语,可够人伤心的。一个儿子能对母亲做出这般事,真是在人心头剜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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