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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庭院风

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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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烂梅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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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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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泠野

From LOFTER

【晏周】庭院风

是活动文,平行世界十五岁奶晏x1.0死后穿越回过去的鬼魂翔哥

“你是唯一予我真心的人类,也是让我心甘情愿异常的病毒。”

雪狂乱的下,天空泛着淡淡的蓝紫色,仿佛有数百万只萤火虫在飞舞。

街道上只零星几个人经过,统统脸颊紧绷,样子行色匆匆。晏明修裹紧了风衣,不禁打了个哆嗦,只觉得这种衣服真是贵而不讨好。除了能把人装扮的跟衣架子似的,其他怕是什么用都没有。

早知道就该穿个羽绒服。他刚有一刹那悔意生在心底,耳边便立时传来熟悉的轻笑声音。

“觉得冷了吧,”那声音听起来像成年男子,可是音调略高,轻飘飘的,空茫像雾霭。“都跟你说了今天降温,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嘛。”

要是旁边还有别的人,此刻大抵是要尖叫了。无他,这个男孩身边并没有其他人。手机也好好放在兜里,也不存在打电话的可能。

该不会是,白日见鬼了吧。

晏明修把手插进兜里,瞟了一眼身边空旷的雪地。十五岁的少年身材颀长,挺拔如修竹,偏偏容貌又极盛。一眼望过来的风情,不知道倾了多少少女的心。

“谁要你啰嗦了。”他半带怨气的说。孩子都是这样,那股怨怼源于被叮嘱过不要做什么之后执意反抗,最后得到的还是已经被年长者预言的结果。于是说是怨怼,其实大多都是羞赧和尴尬。“明明也没比我大多少,整天还用我妈的口吻说话。”

周翔的脸隐在雪和白雾营造的那片茫茫的空间里,闻言舌尖一掩收了声,摊摊手不再说话了。好歹也相处了半年有余,他早就摸清了少年的脾性。

不过就是一个家境很好,心高气傲的孩子。只要掌握好分寸,不逗狠了,甚至还能用可爱形容。

于是他慢腾腾跟在晏明修后面飘,看着他负气在前面走,双脚重重踩在地上。晏明修走过的地方,雪地下陷出一个坑来,一行脚印清晰的太过,莫名其妙让周翔觉得有些难受。

起码这片雪地会记得,有哪些人经过的时候,拥有生命的重量。

紧接着他就摇摇头哂笑一声,心想他都这样了,该不会还能滚两滴鬼眼泪出来吧。人都死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

他鬼生不长,刚睁开眼睛做鬼的时候,也曾疯狂的注视着所能看到的一切。那时候才有感觉,看每一个活着的人都觉得羡慕。

曾经浪费的,后来也是最珍贵的。

等周翔重新整理好自己乱麻那样的心情,才后知后觉发现,他已经落下了好大一段距离。他紧赶慢赶飘过去,发现少年已经渐渐慢下来,最后甚至站在雪中不动了。一双撒进星屑的眼睛里写满怅然若失,就像幼童弄丢了最喜欢的毛绒小熊。

“你……你还在吗?”晏明修张了张嘴,声音干哑的自己都心惊。他走的太远,回过神才突然感觉到无边的孤独向他覆过来。稚嫩的肩膀落满了雪,脖颈上似乎压上了一条银河的重量。

“周翔……?”

漂亮的孩子露出失落的表情,总让人不免生出些把他揽进怀里的温情。周翔也不例外,他还没来得及飘回他身边,就开始扯着嗓子彰明自己的存在,甚至不在乎会不会有人觉得诡异了。

“我在。只要你回头看,我就一直在。”

晏明修听到了他的话,不免露出一种虽说惊喜但还是要强行掩盖的情绪。虽然表情诡异了些,可是放在这张脸上,怎么都能让人觉得一眼心动。

“你绝对不能离开我。”

少年带了些哭腔。他本能地探手去够,可是明明看到了眼前人的影像,手却只能碰到渺远的空气。

我是鬼啊,亲爱的小朋友。周翔叹气,他纵使想去拥抱他,也是有心无力。

放在半年前,晏明修说什么都不信,自己还能见到所谓的鬼。

那些东西不是想象,就是各种光线折射。他冷淡地回复了主动凑过来的女孩子的话,合上书起身离开了图书馆。

学校里格格不入的孩子,总能成为所有人的注目对象,特别是当那个孩子还有一张好面皮和一份好成绩的时候。晏明修穿过长长走廊,再路过体育馆门口。现在正是下课的时候,不少男生已经在里面挥汗如雨,享受运动带来的乐趣。欢呼和喧闹声隐隐透过建筑材料传到他耳边,听起来像被蒙上了一层薄膜。

从小到大,同班的男生不喜欢他,女孩子却对他爱得痴狂。老套的情书贺卡巧克力收了一堆,然后再拿去垃圾桶丢掉。他从来不给人正面回应,有也只是冷淡地拒绝,结果却让她们的恋慕愈演愈烈。

大抵是因为每个女孩儿都需要一场染着玫瑰色的幻想,不论是冰山王子还是温柔学长,青春里总得有一个踏月而来,光耀她一生的人存在。

可男生们不这么想,哥们儿义气通常建立在一块打球考试作弊翻墙撸串和打游戏之上。不肯参与那些汗淋淋湿漉漉,热气腾腾活动的人,就从此与勾肩搭背这四个字无关了。所以高中三年,晏明修一直独来独往,鲜少和人有什么交流。

有老师注意到这一点,却也搞不清是晏明修孤立了其他人还是其他人排斥了他。而无论是晏飞还是晏德江,都在看到他近乎满分的成绩单之后,就放心地撒手不管了。

孩子嘛,不都这样过来的。晏飞三言两语抹消了妻子对小儿子的担忧。他大手一挥批准了晏明修想在外面租个房子的请求,雇了个做饭阿姨之后就不怎么管他了。

晏明修如愿以偿从那个逼仄的四人间搬了出去,他还是喜欢一个人独住,总觉得连别人的呼吸都打断了他的思考。做饭阿姨每天上午会过来,做好一天饭菜之后就放在冰箱里留他自己加热。也有钟点工一星期来两次,里里外外清扫房间每个角落。

于是晏明修的生活逐渐安静下来,充斥身边的是书页文字和网络上的新闻页面。有时候他漫步在屋内,微冷空气会飕的卷进来。落日撒下金色的余晖,爬过地面,从下面照亮了他的脸。

他以为他的生活会一直这样波澜不惊的过下去,结果周翔突然出现,成了他平静人生里唯一一个意外。

好像黄昏再临,有霞光穿透铅云,裂口里逐渐透出人所能想到的最甜美的粉紫色。

“你……能看到我?”

一人一鬼都惊的不行,周翔指着自己的胸口,颤巍巍发问。他早就看遍了周围,这小区里人本来就少,现在他旁边根本没有任何一个能被误认为跟那人说话的对象。

晏明修头一次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睁大了眼睛,感觉艰难点头的那一瞬间,便推翻了自己坚定十五年的无神主义论。

他不过是想着在窗边歇一会,然后就发现了那东西的存在。晏明修猛的揉揉眼睛,第一千零一次做完心理建设后睁眼,发现还是什么都没改变。

白日撞鬼。

鬼的身体只有上半截,从腰部往下是一片空白,就好像曾经出过车祸,被生生撞断了半截躯体。仅剩的上半截身子也朦朦胧胧,只有五官还真切些,其余都像是笼在雾里那样。

他忍不住惊呼出声,声音理所当然引起了楼下鬼魂的注意。周翔本来是浑浑噩噩来到这里,正午太阳烈了些,所以才就近找了个树荫遮一遮。没想到捕捉到一声惊叫,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少年从窗边探出脑袋来,直勾勾盯着他,眼底写满了难以置信。

后来周翔好奇的不得了,他问晏明修说,为什么只有你能看到我?他自从做了鬼之后,原本以为路过他的人都会尖叫什么的,结果发现他们根本就看不到他。

晏明修那时候埋在桌子上写题,习题册堆了厚厚一摞,表情却还是轻松的。被问到的时候他也是一脸茫然,说不清楚自己怎么就看到了。

“谁知道呢。”他往后一看,发现周翔又扒在窗边看风景。他的腿还是没长出来,半截人靠在那里的模样十足十可以去拍惊悚恐怖片。

“在看什么?”他问,周翔一笑,温柔而落寞。“在看……要说看什么,大概是在看世界吧。”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真的走了,所以,看一眼就少一眼了吧。”

那时候晏明修还不知道,温柔的人通常都是这样诞生的。他们亲身经历许许多多的难过后,决定让其他人不再像自己这般难过。

这份血淋淋的体贴,人们称她为温柔。

自从他诡异的决定开口,让周翔进来的时候,似乎也就默许了让这只鬼参与进自己的生活。

这样的感觉出乎意料的好。他有恰到好处的温柔和宽容,即使他没有实体,但也足够迷人。夜在他眼里盛开,亲吻过一片海面。于是晏明修很快沦陷,十五岁的少年一次不小心看到GV,当天晚上在床铺辗转反侧,醒来后才面红耳赤发现,梦里都是鬼的那张脸。

梦总是能满足一切绮丽的幻想,他在梦里见到的那个人被补齐了躯体,拥有了一双修长笔直的腿。他着迷的抚摸过那人细瘦的腰,嘴唇吻上温热皮肉的感觉竟好的让人沉沦。

唯一的缺憾大概是,周翔看他的眼神是永远的清澈明亮。最开始的惊艳也只是对他的那张容貌,此后也只将他看做一个大孩子,不掺半点别的情感。

有时候晏明修也生出来些奇怪的想法,只有他能见到的周翔,只有他能看到的人——或者说鬼,某种程度上极大的满足了他的占有欲。世界那么大,有人的爱情是献身,有人的爱情是掠夺。而他则自觉,自己可能是那种有极强控制欲的人。

他偷偷做了测试,结果显示为纯粹的支配者。虽然少年还不懂得到底什么才是爱情,他也朦胧中认识到,如果是自己深爱的人,那么别人多看一眼,都会被理解为是对自己的挑衅。

要怎么对暗恋的人告白?晏明修在本子上烦躁地划拉两下,干脆丢开不管了。

自从遇见你,我便日日憧憬我们的将来。

可我们没有将来了。

周翔虽然死了,但还不是傻子。近一年过去,他看着那孩子从一开始的戒备变得放松,之后再变得有些紧张。他眼里的秘密逐渐增多,自己却不知道这样会掩去原本的星光。

晏明修去上学了,周翔借口今天太热了不爱动弹,就留在了房间内。鬼有些惆怅的盯着自己的半截腰,心想要是自己不死的话,早就主动追求这小家伙了。

少年眼里被掩饰很好的濡慕和生涩的爱情他看得清楚,成年男人对于这种感情总是极其敏感,他也曾经历过高中时代,当然懂晏明修此刻的心情。

他也确实很喜欢这个孩子,平时冷着一张脸,可歪着头冲他笑起来的模样,像一个漂亮的天使。一瞬间春花初绽,毫无扭转之势的花朵都因他复苏。

可是对象怎么看也不该是他啊,怎么想晏明修都该跟一个美艳的姑娘,再不济也得是个清秀少年在一起,然后终此一生。周翔想挠头,但是手一碰到脑袋,两方都化成蒙蒙薄雾,过一会才会复原。

他就一个魂魄,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阎王爷手下小鬼勾走,不仅身体,连记忆都残缺不全。一开始他睁开眼睛,只知道自己叫周翔,其他一概不知。

新生的鬼魂魂体都弱,他神志不清,几乎要在光下灰飞烟灭。后来不知怎么就学会朦朦胧胧的跟着一缕白气飘,那感觉就像浮在云上,很舒服。他恍惚地深吸一口气,清醒过来的时候才悚然发现,他处在公墓里,呼吸的全是死气。

那时候周翔才真正接受了自己死亡的这个事实。他还身为人的那部分理智试图抑制住对死气的需求,渴求感却愈演愈烈。到后来他每每趁着晏明修睡着的时候往公墓跑,天亮就回来,有一次还跟灵车跑丢了,险些要被少年抓包他和死气的每日约会。

随着接触死气越多,他的魂体愈发凝实,虽然变不出生前的大长腿来,但是已经可以实体化一根手指,碰触到实物。他还记得用那根食指碰触花瓣的感觉,柔软的一如既往让人想落泪。

与此同时,他的记忆也在逐渐回归。人活着的时候,记忆从婴幼儿到成年顺次;死亡后再来找记忆,则只能从死前倒推。他先想起一片黑暗,想起泥石流,然后是苍翠挺拔的树木。

他跟一个人打电话,很生气,但更多的是种颓然。那人有错吗,也不尽然吧。他只是做着自己想做的事,自己开心的事。至于有没有伤害到他,那人根本不知道,也不关心。

周翔仍旧每天跟着晏明修到处乱走,把疑惑埋在心底,像亲手埋葬自己的尸块。他能想起的越多,就越能拼凑出自己生前的模样,就越怀念做人有多美好。他也逐渐记起了很多人的名字,他的父母,他的兄弟,唯一想不起来的,是那个最后跟他打电话的人。

似乎你,就是我生命里那一片无可避免的空白。

晏明修十六岁生日那天,周翔窝在他租来的小公寓里,心想他肯定能喝到第二天早上还晕晕乎乎,于是直接飘去了附近的公墓。等他吸足死气美滋滋再回来,却惊悚地在沙发上捕捉到一个喝到七荤八素的晏明修。

他不是应该在自己家吗,还回来干嘛?周翔莫名有种妻子红杏出墙被丈夫当场抓获的感觉,他试探的喊了一声晏明修的名字,发现人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之后,胆子不免大了许多。

“怎么喝了这么多啊……”他碎碎念着往卧室飘,心想再怎么样得给人取个毯子回来,就这样在沙发上睡一夜可不行。多亏化形进度已经到了整只手掌,连带了半个胳膊。周翔一面庆幸,一面翻出毯子抓着又飘回来。没成想,他刚给晏明修盖好了,想走的时候却被一把攥住了手腕。

周翔瞬间吓得三魂没了七魄,他僵住,想逃,又贪恋那只手上源源不断传递来的热度。晏明修微微挪动一下身体,脸色发红,呢喃着说翔哥你别走。弄得周翔心都要化他身上。

不走。他扣紧了晏明修的手,直到少年再度沉沉睡去,才把自己的手化为魂体,像细沙那样流动出来。

鬼魂不需要睡觉,于是他就这么凝视着晏明修的脸,从半夜到凌晨再到天光大亮。这么好看的人啊,满身星月静栖,赢我一生爱意。

周翔嘴角勾着,笑容薄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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