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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唯一没被踹的小纪“噔噔噔”跑下去在旁边小声提醒：“快解释，自首能减刑。”
童嘉然看了一眼一旁的三个同伙，走到桑亦身边，小声道：“亦哥，都是我的错……”
“别装可怜。”桑亦抬冷声打断他，“说事儿，言简意赅，多一句我揍死你们。”
江霖跳起来：“亦哥，亦哥，我跟你说，我们没犯傻，进包间前签合同了的，非常正规。”
“合同？”桑亦蹙眉，“什么合同？”
景沅忙从背包里掏出一份合同递到桑亦面前。
桑亦这些年看了不少合同，只需要扫一眼，就能看出里面有没有猫腻。
这是一份“摸摸合同”，确实写的非常正规。
进包间，被摸一下脸，全程戴手套不会肢体接触，会消毒，摸脸时间短则几秒，最长不会超过一分钟……
细节全都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也给了进包间人最大的选择空间，觉得不适随时喊停，且没有责任。
没有任何隐形条款，写的非常清楚明白通俗易懂。
但桑亦眉头却是越皱越紧，他抬头看向几人：“你们有没有想过，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这个穆文骁实在是太古怪了，这种癖好比老烦人精养蟑螂更匪夷所思。
“啊——”四人摸摸脖子，此时倒是默契，都一脸的无辜样，合同都写成这样了，这包间不进不是亏了吗？管他目的是什么呢。
桑亦咬牙，将话挑明：“若是被穆文骁看上了怎么办？
四个人同时摇头，这次卓铭先开了口：“亦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能，那么多人进了他的包间，也没传出……”
“看上了能让你知道？直接弄床上去，你趴地上喊破喉咙？”桑亦说的相当粗俗。
四个人同时争大眼睛看着他。
十六十七十八和二十岁。
桑亦气笑了，好特么单纯无邪的年龄，这么单纯闯什么娱乐圈，回家吃你的奶酪棒去吧。
“亦哥，你别生气。”童嘉然回过神来，眨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委屈巴巴，“我们也是走投无路了，我们知道李总要跟我们解约，是你一直护着我们，可你总归也有护不住的时候，我们就是想死马当活马医。”
桑亦看着童嘉然。
能进男团混娱乐圈的人自然长得都不差，童嘉然白净乖巧，说起这些软话来很具有欺骗性，可桑亦是谁呀……
桑亦一巴掌拍在童嘉然脑袋上，毫不留情：“好好说话，起一身鸡皮疙瘩。”
“……”童嘉然无奈，抬头看着他，“亦哥，就这么点事儿，没办法了，穆总要是能帮我们就算是闯了大运，要是不能……就卷铺盖卷回家呗，可亦哥，我们不想卷铺盖卷。”
江霖站到几人身前，直视桑亦，一脸的大义凛然：“亦哥，是我的主意，责任我担着，你揍我吧。”
桑亦视线在他们四个脸上一一扫过，冷笑了一声。
四个人吓得齐齐后退一步，不敢再说话，低着头看脚尖。
小纪要开车将四个祸精送回公司给他们租的的房子那里，桑亦站在车窗处弯着腰嘱咐小纪：“这几天让他们待在家里好好学习，不准出门。”
小纪应了声，然后打了方向盘准备将车子驶出停车场。
童嘉然忙降下车窗眼巴巴看着桑亦，喊了声：“亦哥……”车内几人也眼巴巴看了过来。
桑亦面无表情看着他们，语气平静：“我没怎么上过学，文盲一个，大道理不会说，就告诉你们一件事儿，人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桑亦说完用力拍了一下车身，示意小纪开车。
小纪跟桑亦挥了下手将车子开了出去。
童嘉然转头看向江霖，有些慌：“亦哥什么意思？”
江霖用力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来：“祸是我闯的，我一个人承担。”
童嘉然红着眼圈：“都是因为我。”
唯一成年二十岁的卓铭皱眉：“咱们本来就是一体的，现在说这些做什么。”
还差两个月十八岁的景沅：“咱们是一个团，要一起共进退的。”
四个人对视一眼，一个人先伸了手，然后一个接一个，四只手叠放在一起，一齐大吼：“加油—”
“……”
小纪掏了掏耳朵，从后视镜中看着这群毛都没长齐就进了大染缸的小孩儿，忍不住“啧”了一声，他亦哥咋总遇到些这种天真货呢。
桑亦看着小纪的车子走远，头痛的捏了捏眉心，这心神一散，只喝了一碗稀粥的胃又开始作怪。
方才一直压着的恶心劲来势汹汹，桑亦快走几步来到垃圾桶旁吐了起来。
胃里本就没什么东西，吐出些酸水后也就没什么了，桑亦直起身烦躁地松了松衬衣领子，有人递了瓶矿泉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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