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路漫漫,车马辚辚。
五月中旬,一个多月奔波行路,于蝉鸣声声的一个下午,姜家诸人总算抵达幽州城。
肖庭昱提前派了快马往肖家送信,所以他们抵达幽州城门时,已有肖府管事带着人在城门口等待,见了自家公子和姜家车队到来,肖家管事忙上前。
“公子,您回来了。”
“福伯,”肖庭昱勒住马点了点头。
肖氏等人早就在得知到达幽州城门时,开着窗子朝外望,姜老爷子见一位管事模样的上前来与肖庭昱说话,猜着当是肖府下人。
等一会儿,肖庭昱引着管事过来,姜父就认出这是以前跟在大舅哥身边的随从,虽过了十几年,面容老相,但跟记忆里随从能对上。
“肖福?”
“哎,是老奴,多年不见姑爷了,这是老爷子啊,”昔日年轻随从,如今被肖庭昱唤上声福伯的,满脸热切地望着姜老爷子,“您瞧着还跟以前一样精神,这一路可累了吧,我家老爷他们都惦记着您们,一得了信,就叫老奴来迎。”
福伯望了望后面马车,见了探着身子来望的肖氏,忍不住唤了声,“大姑太太。”
肖氏看着昔日跟在大哥身边的随从,想到自一别已十几年未见的亲人,更加迫不及待想见到娘家人。
福伯只唤了一声,便擦了擦眼,忙道:“看老奴激动的,老爷子,姑爷,我家老爷子他们都等着,咱快往家去吧。”
姜老爷子点了点头,“劳烦引路了。”
本就是个迎人的客套,又在城门口,即便守门认得肖庭昱是司马家公子,也不能叫他们一直堵了城门影响进出。
只是看着这一列车队,听那肖管事称呼,来的当是肖司马妹妹一家,莫非就是那个在长安的大姑太太,只是看着这举家带着诸多箱笼,莫非日后要居在这幽州城了?
幽州城算是安定之地,无长官巡查,守门侍卫也挺好事,便与同值守的闲话。
“你不知道,咱们幽州城新调来个参军事,就是从长安城调来的,是咱们肖司马的亲戚,肖司马都提前跟各部打好招呼了,道是等人到了,宴请各位大人赴宴。”
肖司马虽实权不大,看似贬职幽州城多年,但时间久了,也成为幽州本地虎,肖家儿郎又个个出息有本事,肖家如今在幽州影响力也不一般。
只是肖司马素来低调惯了,依旧如最开始被贬到幽州时不显露人前,这样大张旗鼓为将要从长安城来的亲戚撑面叫不少人侧目讶异,都在猜测这长安来的亲戚与肖司马关系定是十分亲厚。
这守门侍卫现在知道来的是被称为“大姑太太”一家,道:“既然是肖司马亲妹子一家,那肖司马为之走动,也正常了。”
毕竟,消息灵通,跟肖司马走的近的,都知道肖家有位大姑太太当初嫁在长安城,并未随肖司马被贬来幽州,这些年肖司马与长安城妹妹一家往来甚好,年年购得幽州特产皮毛之类送往长安城。
当然有人私下揣测,肖司马是借着给妹妹送年礼节礼,其实是在打点回长安城起复的路子。
姜家诸人不知守门侍卫议论,自进了城门,肖氏和云氏都忍不住朝外张望,只有姜沅宁有些心不在焉。
今日快到幽州城前,早上肖庭昱就没再弄他那假胡须,也让姜家诸人第一次看到了他的全貌。
意外又不意外,肖庭昱是有一副好相貌。
这个意料之中,从肖氏生的柔美,据肖氏说肖家没有难看的人,就可见一斑。
姜家也都是容貌中上,姜远晏又是以容颜俊美出挑,肖庭昱对上他竟还胜出一两分。意料之外的,本以为他该是那种硬朗长相,却不然。
肖庭昱五官非但没有他黏着络腮胡须时的粗狂硬朗,反给人俊美之感,只是他气息过于阴沉,叫人觉着阴恻恻,反倒有些叫人忽略掉模样的好看。
甚至,姜沅宁瞧着,还有几分眼熟感,似乎哪里见过跟他模样有相像的人。
并不是自家兄妹和阿娘,说起来,肖氏跟肖庭昱两人除了“都是好看之人”几个字,在长相上并无相似处。
至于最初,或者肖氏一直挂在口中的“侄子模样像她,”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而在看到肖庭昱去了胡须后面容的肖氏,则将其归为“阿昱是男子,肤色暗,就不显得像了,”姜沅宁觉着,那都是她阿娘亲人滤镜太厚,才会觉着肖庭昱跟她长得像。
所以,现在进了幽州城,姜沅宁还有些走神,在思量,究竟跟她见过的谁模样有相像?
那答案好像就在嘴边,张口就能来,却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姑娘,姑娘,”香兰唤了姜沅宁两声,她都没有回应,便用手轻轻推了推她的胳膊。
“怎么了?”她回神,转过头。
香兰以为她朝窗子外面看,是看外面街道入神,解释道:“应该快到了,婢子帮您整理下发髻吧,瞧着右边有些乱了。”
之前,姜沅宁靠着车厢歪着,早上梳好的发髻现在需要整理下,还有裙裳也要检查下有无皱褶,毕竟等着姑娘是第一次到外祖家,当十分注重仪表。
这一路上总在赶路,姜沅宁穿着发式都以轻便简约为主,甚至有时候除了固定发髻的发带,不戴任何饰品,主打一个清爽舒适。
今早算是特意装扮过,但她坐马车自在惯了,一时未留意,被映春提醒,对着螺钿把镜照视,才发现右边发髻被她倚歪了。
映春和香兰两个大丫鬟此时都在车厢里,一个弄头发,一个整理衣裙,很快便帮姜沅宁收拾妥当。
“好了,姑娘,再上些口脂吧,会显得气色更好,”香兰自小巧梳妆盒中取出口脂盒,“这个颜色如何?显气色又不会过红艳。”
姜沅宁点了点头,由香兰用簪子尾端蘸取少取点在唇瓣上,轻轻晕染开。
她用的口脂,多是保湿滋润为主,淡淡一层,唇瓣便多了粉嫩色泽,整张脸更为灵动起来,看的石榴跟香兰连连点头。
“咱们姑娘生的好,只抹些口脂,便十分好看了。”
姜沅宁笑了笑,她算是好看,但却不是十分好看,石榴这话委实夸张了,不说女子,就是男子里也有生的比自己好看的,比如之前的陈三水……
她猛地一愣。
她终于想到肖庭昱模样为何眼熟了,是陈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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