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密尔特号载着满船的欢声笑语继续航行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
不知名的液体在酒杯之间流动,透明的杯壁上映出热情的笑脸,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用眼神交换心照不宣的秘密。
也有大大咧咧直接八卦的。
“瓦莱里奥这个家伙还真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审美,就爱年轻漂亮的。”
原本正坐在角落里打算歇会儿的索芙娜捕捉到瓦莱里奥的名字,下意识放轻了呼吸,悄然朝说话的人投去视线。
这真是一位看起来格外贵气的夫人,举着酒杯的手上戴满了戒指,其中最引人瞩目的是一颗鸽子蛋大小的蓝宝石。
当然,陪着她聊天的另一位夫人脖子上挂着的翡翠也毫不逊色,无论是从大小还是从成色上都全然不落下风。
“这回挑的这个年纪稍微有点大了,二十七岁,在他身边待不了多久。”翡翠夫人笃定地道。
“为什么这么说?”蓝宝石夫人问出了索芙娜心中的疑惑。
“哎呀,你想一想,瓦莱里奥大张旗鼓娶的前四任,哪一任在他身边留到了三十五岁?我们还给瓦莱里奥送了个外号,叫‘三十五岁杀手’呢。”翡翠夫人亲昵地用食指点了点蓝宝石夫人丰润的手腕。
蓝宝石夫人爆发出一阵恍然大悟的笑声,顿时引来了周围人的注目。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对这点眼光自然满不在乎,两位夫人继续旁若无人地聊着有关瓦莱里奥和他历任妻子的八卦。
索芙娜注意到周围的人渐渐放低了交谈的音量,身体不自觉地微倾,朝向八卦的中央。
然而没等众人听八卦听到尽兴,大厅的另一角,乐团指挥手中的指挥棒骤然一顿,下一秒,欢快的舞曲改变。
被八卦的两位主角手挽着手,踩着抒情的调子,在宾客们面前亮相了。
出乎索芙娜的意料,在他人口中被描绘成爱慕虚荣的女主角穿着一袭素净的白色抹胸长裙,浑身上下的首饰少得可怜,只有一枚做工精致的胸针,别在胸前做简单的点缀。
但她那双罕见的紫色眼睛,不经意地朝周围一瞥,就肉眼可见的迷倒了不少人。
索芙娜甚至听见蓝宝石夫人在轻轻地抽气。
翡翠夫人则直接低低地咒骂了一声,“瓦莱里奥这个糟糕的家伙,怎么总是有这样好的运气,什么样的美人都叫他找到了。”
不管底下的宾客如何面色各异,贴着耳朵窃窃私语,反正瓦莱里奥看上去很满意,他嘴角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等欣赏完大家眼底的惊艳后,瓦莱里奥终于开始说话,无非就是那套固定的说辞。
先感谢各位接受他的邀请来到密尔特号,接着大夸特夸密尔特号上的设计,直接说诸位有幸得到邀请能见证全帝国最大的游轮首次出海,是多么值得铭记的历史时刻。
然后他的话锋一转,说起了他与新婚妻子是如何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在家里的花园一见钟情,迅速坠入爱河。
他的妻子,在他嘴里如白天鹅般优雅的罗莎琳德站在他的身旁,维持着得体的微笑,自如地接纳从四面八方打来的目光。
好不容易,瓦莱里奥总算说完了他那个絮絮叨叨,其实和壁炉里烧得结块了的木炭一样干巴的爱情故事。
他漫不经心地拍了两下手,早已等在一旁的好几个侍者便推着一个足有六层的大蛋糕来到舞池中央。
蛋糕的最顶端摆了两个小人,正是等比例缩小的瓦莱里奥和罗莎琳德。
只见小人瓦莱里奥单膝跪地,拿着一枚戒指要往小人罗莎琳德的无名指上套去。
这应该是复刻了当初瓦莱里奥向罗莎琳德求婚的场景。
“亲爱的罗莎琳德,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蛋糕,用来庆祝我们结婚一个月纪念日。”瓦莱里奥深情款款地看向他身旁的罗莎琳德。
罗莎琳德的脸上也配合地浮现出两抹害羞的酡红。
此时无论众人心中到底怀揣着怎样的想法,纷纷不约而同地为两位主角鼓起了掌。
索芙娜则在其中浑水摸鱼,仔细看她连手都没抬起来。
毕竟一想到瓦莱里奥也许为四任前妻都安排过类似的浪漫,索芙娜的心情便十分微妙。
就在众人热烈的掌声中,意外猝不及防地降临。
随着一声轰然的巨响,精美的蛋糕便突然从内部四分五裂,轰然倒塌,两个小人以脸着地的方式砸到地上,栩栩如生的五官登时变得面目全非。
一直充当背景的音乐同样戛然而止。
众人默契地去看瓦莱里奥的脸色,心满意足地收获了一张憋成茄子似的脸。
反倒是罗莎琳德的反应能力快得令人惊讶,她镇定地交代侍者,赶紧把碎掉的蛋糕清理干净,同时示意花大价钱请来的乐团,接着奏响音乐,将这个小插曲欲盖弥彰地敷衍了过去。
瓦莱里奥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罗莎琳德及时扯住了他的胳膊,小幅度地摇了摇头,紧接着飞快地说了一句什么。
从句子的简短程度来看,她或许说的是一个人名。
罗莎琳德的话很好地安抚住了瓦莱里奥,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
瓦莱里奥顶着一个勉强的笑容,不情不愿地和罗莎琳德离开了大厅。
“你能猜出罗莎琳德当时说了什么吗?”回到房间后,索芙娜同洛弗说起了她的观察。
今晚的宴会,他们两一直处于分开行动的状态。
没办法,认识洛弗的人太多了,索芙娜若是陪着洛弗一起露面,无疑要面对随之而来的各种交际。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洛弗去专心交际,她则在宴会上四处游走,探听有价值的消息。
“所以你都听到了哪些消息?”洛弗一面将解下的西装外套挂起来,一面笑着问道。
灰色是一个模糊的颜色,有的人将它穿得温柔,有的人将它穿得冷酷。当铁灰色的西装外套裹住洛弗挺拔的身形时,索芙娜第一时间想到了一块冷冰冰的钢铁。
比他穿着正儿八经的警署制服时要更难以接近得多。
不过当他脱下外套,同样是铁灰色的衬衫,却温柔得像群山的倒影。
索芙娜把自己听到的消息挑着觉得重要的说了说,其中大部分是关于瓦莱里奥的八卦。
洛弗了然地一挑眉,好像早有预料的模样。
索芙娜忍不住抱着胳膊倚在沙发边上,看起来很不满意他的态度,“你早就知道我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谁说这些是没用的消息了。”洛弗显然很懂怎么用一句话把人哄好。
索芙娜立刻低头开始沉思,把重复的、琐碎的消息重新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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