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闹鬼,但听上去倒也不太可怕,就只是些异响、东西自己改变位置之类的小事儿。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应该算是真正的凶宅了,离开炒粉店后,江牧野和李琀径直朝云杉苑进军。
云杉苑确实跟老板说的差不多,隔着很远就能看见高耸的杉树,只是走近后,江牧野微微皱眉:“这不是云杉。”
“你对植物还有研究?”李琀有点儿意外。
江牧野:“算不上有研究,只是跟过几个酒店项目。”
其中有个项目海拔很高,园区里有不少原生云杉,都是几十年以上的大树,砍了可惜,想融入景观设计又不容易,为这事儿江牧野没少跟着开会碰方案,对云杉这个树种还算了解。
首先,这东西对海拔有要求,基本生活在海拔1500-2500的地方,丹阳属于平原地区,海拔就不合适其生长,其次,别看这东西名字里有个杉字,但实际上它是松科的,和杉科植物远看差不多,近看枝叶排列方式不一样。
“这些绝对不是云杉。”盯着云杉苑里的植物看了一小会儿,江牧野猜测,“我感觉它们更像水杉。”
水杉算是常见园林树种,在小区里大面积栽种也正常,只不过先前老板信誓旦旦说什么云杉压鬼,因为种了云杉施工才顺利,想到这儿,江牧野突然冒出个疑问:“不对啊,绿化基本是施工的最后一步了,怎么可能先种了树施工才顺利?”
“这种街头巷尾的传言听听就行了,想知道真实情况只能自己多问。”李琀四下看看,在某栋的架空层发现了好几个麻将摊。
打麻将的基本是大妈,看见两个帅气小伙来搭话,大妈们笑呵呵打开话匣子。
大妈们的说法和炒粉店老板大同小异,只是在女孩儿的死因上,大妈们提供了第四种假说:“根本不是什么情杀、奸杀、仇杀的,那就是个精神病,跟着女孩儿进了房间,把人捅死了自己也跳了楼,当时尸体就砸在楼下花坛里,嘭的一声,跟砸下来床厚棉被似的。”
听完大妈们的描述,江牧野更困惑了:“这怎么还死了两个人?到底是哪个变成鬼了?”
“不好说。”李琀看眼手机,“房东说他到了,走吧,我们上去看看。”
云杉苑不算大,一共就6栋小高层围成个圈,4栋在最西面,一共就18层,两梯四户,电梯看上去还算新,江牧野和李琀按下18,没一会儿就到了。
出电梯左右各两户,江牧野左转找到1802,咚咚咚敲了三下门。
开门的是个白头发老大爷,看见江牧野和李琀,他有点儿惊讶:“我这房子里可就一张床。”
江牧野:“一张床够了。”
“啊?”老大爷惊讶,“你俩?你们俩?你们俩睡一张床?”
“不睡一张床。”李琀赶紧说,“我自己租,他闲得无聊非跟我来看房。”
“这样啊,还以为你们跟我儿子一样呢。”老大爷把俩人让进屋里,自我介绍姓钱,这套房子是他和老伴儿前些年给儿子买的婚房,后来儿子出国,他俩就把房子租出去了,租房子的是个挺温和的小姑娘,叫赵桃之。
“温和?”江牧野对着李琀眨巴眨巴眼睛,他可记得炒粉店老板说这女孩儿虐猫。
李琀没说话,用眼神示意江牧野往下听。
“小姑娘好像做的自媒体还是什么,成天不见出门,租金倒是从来不拖欠,谁能想到遇到那种事儿呢。”提起赵桃之,钱大爷很唏嘘,“就下楼扔个垃圾的功夫,就被神经病盯上了。”
钱大爷的说法跟打麻将大妈们类似,杀人的是个精神病患者,当时恰巧游荡到小区,盯上了独自居住的赵桃之。
但并不是跟进屋里就行凶的。
据当时负责案发现场的警察推断,杀人犯跟进屋里后,应该是跟赵桃之和平共处了一段时间,证据是当时桌上摆着两个碗,碗里盛着新煮好的糖水。
“就是说这个赵桃之发现有人跟踪闯进来以后,并没有惊慌报警,反而给对方盛了碗甜品?”这走向完全出乎江牧野预料,“那后来怎么又出事儿了呢?”
具体怎么出事儿的警察推断不出来,钱大爷也说不清,只是说发现的时候赵桃之躺在房间里,浑身是血已经死了,而凶手从窗子跳了下去,也当场摔死了。
这不论从那种意义上说,都是纯正的凶宅,李琀挺满意:“发生过这种事,房租就不能再便宜点儿吗?”
“你要是诚心租还能便宜。”钱大爷犹豫一小会儿,“但丑话说在前头,租了可别没几天就找我退。”
“怎么?之前有人租了没几天就要退?”江牧野听出钱大爷的言外之音。
“可不是么。”钱大爷叹口气,“赵桃之那事儿都过去大半年了,这大半年也有几波人租房子,但每次租了没两天就说什么房子里有怪声,要么就是本来放屋里的东西去了客厅,为这事儿我还专门搬过来住了半个月,什么事儿都没有,估计是那些人想到之前的事儿心里别扭,找借口搬走了。”
到底是找借口还是真有事儿江牧野分辨不出来,但他进房间这么久,确实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都没看着。
刚这么想完,江牧野看见餐桌角落有一小团黑乎乎的东西。他蹲下去掏啊掏,掏出一小团黑色的毛,比头发柔软不少,也短了不少。
“好像是什么动物的毛?”江牧野把毛球递给李琀。
李琀接过来,用指尖捻捻:“可能是猫。”
“不可能,我这房子不让养宠物。”钱大爷说的笃定。
“那怎么有邻居报警,说看见这个赵桃之在虐猫?”江牧野记起炒粉店老板的话。
听江牧野大致转述完,钱大爷脸色都变了。
“不可能不可能,小赵不可能虐猫,她绝对不是那种人。”钱大爷边说边带着俩人找邻居,然而同层另外三家一家家问下来,全都表示听见过房间里的怪声,也证实警察来过,当时赵桃之打开门,身上全是血,地上还躺着只血乎乎的猫。
“这怎么可能?桃之那么好的小姑娘,平时说话都细声细语的,怎么可能虐猫?”大爷沉浸在震惊里,好半天没说出来其他的话。
“是什么颜色的猫?确定死了吗?”李琀问。
邻居回忆了几秒钟:“好像是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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