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的天气已经转凉，两人从网吧出来的时候，正好一阵冷风吹过来，李坤瑟缩了一下，看到前面穿着薄薄的校服，前襟敞开迎着冷风依旧毫无反应的陈澈，感慨自己是不是真的该喝点中药补补了。
两个一米八五往上的身影走到哪里都很显眼，刚进便利店，杜玲玲就立马注意到了那边，赶紧戳了戳正在打瞌睡的栗舒，小声提醒：“小舒小舒，有帅哥
栗舒被叫醒的时候，眼睛还有些睁不开，今天刚刚月考结束，她白天的时候使出了浑身解数总算是把所有的题目都写完了，耗费了过多精力导致她现在早早的就犯困了。
她迷迷糊糊地顺着杜玲玲的视线往前看，只看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衣服袖子，像是他们学校校服的款式。
栗舒收回视线，强迫着自己清醒一些，看了看时间，是时候去整整货了。
周五晚上，本来她应该是休息的，结果夏姐临时家里有事，把她喊了过来。
“没看到吗？”杜玲玲看着她无动于衷的表情有些失望，想分享的欲望达到了顶峰，眼看着面前的人站起来要朝着仓库走，急忙拦住她。
“整货吗？我去我去，看你今天晚上昏昏欲睡的不在状态，一会看看帅哥就精神了。”
栗舒看着她快速的拿着单子跑进仓库，有些无奈，不过不用整货物，光是收银确实轻松很多，她坐直身体，手里拿着的马克笔一下一下的点着桌子，等着收银。
过了一会，一堆东西啪的一声落到了收银台上，栗舒没有抬头，一个一个的拿着扫码。
面前的人率先开口，“是你啊？”
栗舒抬头看到了一排整齐地牙齿，过了几秒才认出是上次让她帮忙带走垃圾的男生，这回他穿的是校服，比上次正经了一些，不过因为头发被烫过的，还是很飞扬。
面前的男生五官细看还是很清秀的，就是皮肤被晒得很黑，衬得牙齿白花花的，有点吓人，猛一看像是个非洲朋友。
想起那天不好的回忆，栗舒对着他实在是笑不出来，不过虽然他是陈澈的朋友，但也没必要时时刻刻的都在一起，看了看他身后确实没人，这才放心下来，说了句你好，就接着工作了。
“你是在这兼职吗？不当外卖员了？”他手撑着柜台，口气熟稔，像是见了老朋友一样。
栗舒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搭讪很排斥，一边控制着和他的距离，一边尽量礼貌地回应，“在这兼职比较稳定，外卖偶尔送。”
“哦～”他拉长声音，随后了然的点点头。
快速的扫完所有的东西，她看着面前的人报了个数字：“六十二块。”
“这个一起付。”一道有些熟悉的男声伴随着扔过来的一个东西，不偏不倚刚好砸到她的手背上。
是一盒烟。
虽然不疼，但是这种态度着实让人讨厌，栗舒眉头蹙了蹙，扫完之后抬头，与面前高大的男生对视。
“八十二。”
陈澈没有要付钱的意思，下巴冲着旁边的男生指了指，意思是找他要。
“对了，美女，我们的三明治要热一下，谢谢。”旁边的李坤并没有意识到两个人这边的剑拔弩张，在旁边乐呵呵的补充。
“感觉三明治还是热一下更好吃，对吧？”他对着栗舒挑了挑眉，试图寻找共同话题。
栗舒没理他，转身把三明治放到微波炉里，表面上认真的看着上面的红色数字，实则不想回头面对身后令人讨厌的身影。
后面的两人倒是没什么异样，依旧有说有笑的，李坤正在点评她上次送的餐：“三明治的火候不够，不够软。”
栗舒努力的忽略到耳边源源不断的传来的噪音，不知道过了多久，面前的机器叮的一声停止运作。
她伸手去拿，被烫到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没带手套，噌的一下收回手，在耳垂上捏了捏。
身后传来很短促气音，转瞬即逝，几乎捉摸不到，似乎是在嘲笑她。
栗舒恨不得把手里的三明治扔到身后那人脸上时，身后幽幽传来一道声音：“这次看着的手艺也不怎样。”
她深吸了口气，调整表情，转身把东西装好，递了过去。
看着两人勾肩搭背走出去的身影，栗舒的肩膀一下子垮下来，正巧杜玲玲蹦蹦跳跳的过来：“怎么样、怎么样，帅不帅？”她捏着手里的货单，声音很激动。
栗舒看着那张有些皱巴巴的纸，有些害怕杜玲玲一激动把理货单给撕破，看着面前的人期待的眼神，表面上点了点头，心里却在反驳，帅个大头鬼。
“是吧是吧，你也觉得很帅吧，这是我在这打工这么久，见过最帅的男高。”
栗舒看着她滔滔不绝的样子，疑惑的开口：“你不才来没几个月吗？”
“别扯开话题。”杜玲玲故作警告的瞥了她一眼，临走之前还补了句：“让你免费跟帅哥互动，不要太感谢我哦。”
栗舒：“……”
真的不想谢。
她心力交瘁靠在身后堆叠的箱子上，想起刚才收银台的那包烟。
抽烟喝酒的高中生，属实是让她有些惊讶，这跟她之前镇上见到的小混混没有什么区别。很难想象他是陈以南的弟弟，栗舒回想起那个笔挺矜贵的身影，摇了摇头，陈澈根本就没法比。
要实在说出个差别——
皮相更好一点的小混混罢了。
栗舒但是或多或少听过陈澈在学校的名声，不得不承认他那个长相确实符合大众的审美，不过她除外。
出了便利店门的时候，李坤忍不住感慨：“你说这也真是巧，这个女孩子活的真努力啊，看着也就学生，到处打零工。看得我都燃起来了。”
他喝了口水，继续道：“简直就是当代感动中国人物。”
陈澈嘴角扯了扯，脸色有些冷。
李坤察觉到旁边人脸上的嘲讽，有些疑惑：“你笑什么？”
“你说她可怜？”陈澈面无表情的开口，“那如果我说她就是庄晓慧带着的拖油瓶，你还会不会这么觉得？”
李坤手里的水瓶都险些掉下，惊讶的张着嘴，愣了半天蹦出来：“我靠。”
想起这几天看见她的频率确实很高，他有些细思极恐：“你这样一说的话，这短短几天都能碰到两次…”
李坤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赶紧制住脑中的想法，最后得出结论：“这女的不简单，你可要小心点。”
人行道的红灯亮起，陈澈停住脚步，直勾勾地盯住那红色的小人，眼神晦暗不明。
不简单？他都要看看这个穷酸的拖油瓶能有多大能耐。
*
因为周五回来太晚的缘故，夏姐周六上午给她放了半天假，栗舒总算是睡了个好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上午了，她洗漱完拉开窗帘，觉得神清气爽，心情也好了起来，近来的烦心事也瞬间一扫而空。
她透过落地窗看到柳姨在下面浇花，于是慢慢悠悠的下了楼，穿着睡衣来到院子里，看着满眼的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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