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安和桑落谢家大堂后门猫了进去,这个大堂装修不亚于京城中许多官宦。
中央的位置高不可攀,堂下两边座位的后面,也分别安置了两个屏风,屏风上面用的是上好月影纱,日光照进来的时候,屏风如同流淌的银河,叫人移不开眼。
洛长安和桑落两人就鬼鬼祟祟的躲在屏风后面。
谢绍穿着件暗黄色的袍子,一根价值不菲的腰带系在腰间。他是个十足的胖子,笑的时候,脸上的肥肉都堆在一起。
光是看这个样子,真的很难想象到他能生出谢倾昀那么风流倜傥的儿子。
不过一看谢夫人身量纤纤,鬓上带着素雅的珠花。桑落顿时明白,谢倾昀是像了谁了。
此时谢夫人坐在大堂中央,谢绍正站在一边给她捏肩膀,几个下人站在一旁,连凑上去的机会都没有。
桑落躲在屏风后面,没忍住瞳孔放大。没想到这个谢绍,对谢倾昀百般为难,私下却是个疼老婆的好男人。
她看的入神,没忍住探出了半边身体。
要是她以后成亲了,夫君也能这么善待她。要是……那个人是谢倾昀。
桑落越看越出神,心里不免有些落寞。养父养母都不曾这么宠溺过她,更别提嫁个好郎君了。
洛长安看着她这个蠢样子,没忍住皱了皱眉毛,伸出手把人扯了过来。
他的眼神像箭一样过来,告诉桑落“躲好了。”
桑落从遥远的思绪里把自己拉回来,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表示自己知道了。
洛长安瞥见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好像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大堂中央,谢绍边给夫人捏肩膀,边打量她脸上的表情,以此确认她是舒服的。
过了一会儿,谢家夫人手伸过去将拦住了谢绍的动作。
“给沐家的聘礼准备好了吗?”谢夫人问道。
“好了好了。”谢绍应和道“这是个大事,等订好了日子,我让管家亲自去。”
“那就好。”谢夫人笑笑,突然眉头一皱,不知道在担心什么。她问道“你说,昀儿会不会怪我们?”
谢绍的动作僵了一下,还在维持面上的镇定,嚣张道“我是他老子,我让他娶谁就得娶谁。”
这夫妻俩刚刚还在聊家常,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了谢倾昀的婚事。
听到这里,桑落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她屏着呼吸,手指不自觉地抓住了墙壁。
一旁的洛长安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他看着谢绍一起一伏的动作,想要看出那玉佩在不在他的身上。
只可惜他穿着宽大的袍子,身体动作幅度不大,常人很难用眼看见他身上有没有藏东西。
大堂中央,谢绍挥挥手把几个下人默不作声的赶出去。
他语气严肃了几分“何况那沐卿衣可是咱们青州男子都争相求取的,不算委屈了他。”
沐卿衣。
桑落反复咀嚼着这三个字,嘴里蔓延起一层苦涩。
谢夫人看着谢绍“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儿子,家里这么多的产业,他不还是要读那些个破书。我是怕,万一他不喜欢这个沐卿衣。”
谢绍挪动肥胖的身体,嘿嘿笑了两声,他捏着夫人的肩膀说道“英雄难过美人,哪有不喜欢漂亮的。等成了亲,有媳妇管着,咱们也省心了。”
谢夫人闻言脸上飞过一抹红,她袖子一甩,躲开谢绍的动作。“老大不小的,说这些。”
谢绍凑上去,正要在说些什么。
桑落也在心不在焉的听着,洛长安的手指伸到她眼前叫了她一句“走了。”
桑落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问道“不找了吗?”
“玉佩不在他身上,去卧房。”洛长安将桑落推了出去,然后自己放慢脚步跟在她身后,离开了这里。
大堂内,谢绍又逗弄了一句,惹得谢夫人嘿嘿直笑。
谢夫人生怕这些混账话被下人听见,拿出去说嘴。她连忙将话题又扯回了谢倾昀身上。
“以后娶了亲,昀儿喜欢谁,纳个小妾也不是不行。只要他高兴,我们还是多顺着点他。”谢夫人商量道。
谢绍闻言皱了皱眉,脸上难得出现了几分严肃。他道“纳谁都行,那个卖酒的没门。”
谢夫人拉了拉谢绍的袖子“可是昀儿就喜欢她,你不是看不出来。”
一说到此处,谢绍就忍不住大动肝火。他甩了甩袖子,气冲冲的说道“我谢绍的儿子,怎么能娶个开店的,说出去都要笑死人。”
谢夫人忍不住拿着帕子捂着笑说道“你看看你,咱们家也是做生意的,你忘了?”
谢绍宠溺一笑,过来继续给夫人捏肩膀,忘我的自夸道“那能一样吗?咱们可是青州第一商。”
“对了,那姑娘给的玉佩被你拿走了?”
“什么破坠子,我扔到卧房了,免得让昀儿看了,又要犯糊涂了。”
……
桑落从大堂出来,明显就有些失魂落魄。
谢倾昀要娶亲了,娶得还是这青州城远近驰名的沐卿衣。谢沐两家可谓是门当户对,这对新人更是郎才女貌,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任谁见了不得说一句,天赐良缘。
只怕他们成婚那一日,青州城不知有多少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会彻夜难眠了。
洛长安最烦这些女儿家的心思,因此董怀多次从中做媒他都不曾动摇。
一来是他早就有了异心,不想受制于人,二来这结婚娶亲,不比考取功名来的容易。
今日看见桑落这副模样,洛长安更加坚定了当初没有结婚的念头。
他的手在桑落面前晃了晃“还去不去了?”
洛长安指的是谢绍的卧房,玉佩不在库房,也不在他身上。如今看来,只能在他的卧房里了。
“找到玉佩,你是不是就不会再来找我了?”桑落如释重负的看着他。
洛长安看着她,心中恍然大悟。难道他们认识还不足几日,桑落已经对他有了别的感情。现在濒临分别,所以透露出这样伤怀的表情。
虽然这很残忍,但是自己还有没完成的使命。洛长安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话“是。”
桑落闻言笑了一下,今天终于有件开心的事情了。一想到以后可以不用看见这个瘟神,连干活都有精神了。
她推了一下洛长安“那快走吧。”
洛长安看着桑落故作坚强的样子,他很想说些什么,最终还作罢了。
毕竟他真的不会哄人。
谢绍的卧房在宅子的后院,绕过一片林荫和石子路,洛长安带着桑落轻车熟路的摸了进去。
这次为了缩短时间,洛长安一把推上了卧房门,然后对桑落叮嘱道“你去那边,我去这边。”
桑落点点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一想到终于要摆脱他了,桑落浑身充满了干劲,立马往洛长安指的方向找去。
她一边在谢绍的卧房里乱翻,一边忍不住在心里抱怨。有钱人就是闲的,连个卧房都要造的比自己的酒肆都要大。
洛长安翻了翻谢绍的床,他单手拉开床帘上的柔纱,拿开枕头,什么都没找到。
那边桑落在几个柜子里找来找去,也是什么都没有翻到。
洛长安敲了敲床沿,正要敲敲有没有什么机关。
桑落来到了谢绍的书桌,上面放着几本谢家的账本。想不到这个谢绍,看着大老粗一个,字居然还写的不错。
真是难怪谢倾昀那么嚷嚷着要读圣贤书,学圣人。
突然,桑落眼光一转,看见了一堆账本下面,那个熟悉的玉佩。
桑落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她拨开那一堆账本,拿了起来,然后叫了一声洛长安。“找到了,我找到了。”
洛长安径直走了过来,从桑落手里将玉佩拿了回去。熟悉的温润的触感从掌心传来,洛长安终于松了一口气“早知道就不拿它抵债了。”
桑落瞪了他一眼,心想,你还知道你欠我钱啊。
此地不宜久留。
洛长安将玉佩别在腰间,整理了一下翻乱的地方,然后迅速和桑落离开了这里。
一想到一切就要结束了,桑落也止不住嘴角的笑意。
她跟在洛长安身后,顺利的从后院撤了出去。只是在看见谢府那高耸入云的后墙的时候,桑落再次傻眼了。
一想到洛长安这个瘟神可能会再次把自己扔出去,或者再狠心一点,直接丢下她自己走了。
桑落不免有些背寒,此时洛长安已经灵巧一跨,越过了墙壁。
她正在犯迷糊的时候,突然视线中出现了一直骨节分明,宛如白玉的手。
桑落将眼神慢慢移上去,原来洛长安并没有翻过去,只是坐在了上面。
洛长安见桑落一动不动,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着急道“还走不走了。”
“走走走,走的。”这瘟神今天看着格外顺眼。
桑落伸出手,触到洛长安温热的指尖的那一刻,她才突然想到。
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摸到男人的手。
真是造孽。
她还没和心上人看灯会,逛荷包节,居然就被这个瘟神牵了。
桑落心一横,抓紧了洛长安。只是她没想到这男人不光掐人脖子的时候很疼,拉着她往上爬的时候也是出了十足的力气。
她的脚刚刚登上墙壁,洛长安忽然使劲,桑落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前倒去。
‘啪’的一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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