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长治久安》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清灵郡有一黄岗山,山上聚集了京畿九郡、定州五郡和秦州六郡所有的三教九流、外邦异族。
他们的首领是上番人,信奉易水神女。易水是上番人的生命之水。孩子出生时,要饮用易水来祈求一生平安顺遂;族民去世时,要用易水来清洗躯体,洗去生前的罪孽。
而易水神女在上番人心中的地位,远高于他们的大王。所以,他们被称为易水神教。
黄岗山上的这些人,建立易水教,规模庞大,可独占清灵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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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什么人?怎么一个个都跟有病似的,一直追着我们不放。”王耀祖骑马紧跟在元长安的身后,不敢有半分停留。
元长安回头看向身后那些紧追不舍的、穿着破旧布衣的人,说道:“这里是黄岗山,除了易水教的人,还能有谁?”
王耀祖同样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追兵,“他娘的,早知道就不走这条道儿了。”
然而,元长安嘴角上扬,“小爷我走的就是这条道!你看他们用的兵器,样式各异,但每一件都足够分量。而且,他们□□都是上番的好马。小爷来清灵郡的时候,瞿将军就允许我给自己扩招一支军队,你看,这军队不就自己送上门了嘛。”
只是,王耀祖没看出来他们是送上门的架势。怎么看怎么都是,要他们的命。
“小元爷,你别说笑了,赶紧想想怎么办吧?”王耀祖急得直冒汗,“崔爷和沈爷这个时候又不在,真是衰到家了。”
然而元长安却道:“要沈让和崔涯干什么?这些人都是小爷我的,谁也别想跟我抢!驾!”
王耀祖虽不解其意,但也紧跟其后。二人行至一个分岔路口,翻身下马,用马将易水教的人引开,他们走向另一条路。只是,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人的追杀,没想到下一刻就遇到了一伙儿土匪。
只不过那些土匪,大多面黄肌瘦,手中的武器也大多是农具。只有为首的几个人,一人一把不怎么样的环首刀。
“今日出门真是忘了看黄历了,怎么这么衰?”元长安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能不能让小爷消停一会儿?”
万少杰看着被他们围着两个人,一个小孩儿一个瘦猴,上去就给了旁边人的后脑勺一巴掌。
“你小子不是说看到邪教的那伙人吗?人呢?怎么是他们两个?”
被挨打的人也着实没有想到,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他用手中的,刀刃不少豁口的环首刀,指着元长安和王耀祖:“喂,你们两个是什么人?来我们地盘干什么?”
元长安的手已经放在了腰后的长生枪上,“我们只是过路人。”
“出门在外,要学会收敛。”这是陈治对元长安的千叮咛万嘱咐,他不怕元长安惹事,他只怕元长安惹事后身边没有自己。
万少杰越看他们两人越觉得可怜,于是心生不忍,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布袋子,里面是两块糙面馒头。然后又对身边的人说了几句,只见那人磨磨唧唧地从自己身上拿出来一个一样的布袋子,又抠抠搜搜地掰了一半给万少杰。万少杰看不下去,直接抢过他的布袋子,一起扔到元长安的怀里。
“黄岗山,你们两个趁天还早,赶紧下山去吧。这几个馒头,也够你们吃上几天的了。”
元长安拿着两个布袋子,看着一脸正气的万少杰,还有他旁边一脸肉疼的同伴。而王耀祖兴致冲冲地凑近,都能听到他咽口水的声音:“有了这几个馒头,晚上就不用饿肚子了。”
“多谢了。”元长安收下那两个布袋子,又将自己腰间的木牌丢给他,“但是我这个人从来就不喜欢欠人情。我叫元长安,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去潭头找我。”
潭头,元长安等人暂时居住的地方。
万少杰接住木牌,并没有放在心上,双手抱拳道:“老子万少杰,黄岗山最有种的男人。这个牌子,我就当交朋友了。就算遇到什么问题,老子一个人就能解决。”
元长安对于他的话,一笑而过。“走了!”她背对着万少杰,摆了摆手。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一场对于他们两个人都很印象深刻的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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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头位于东西向和南北向两条主要商道的交汇点,这使得它成为了商旅往来的必经之地,也为当地带来了繁荣。潭头之北,就是易水教所在之地,黄岗山。而潭头之南,有一座神火山,神火山富含硫磺和硝石,是生产火药的重要原料来源。所以,潭头有很多火药作坊。
许正豪就是靠着那座神火山,在黄岗山和其他势力之间,来回周旋。
而潭头也是许文达祖籍之地,许正豪是潭头的一把手,也是许文达的族叔。只不过,他因一些事情,与许家断绝了关系。
“长安,许家那个小姑娘又来找你了。还有,下次别老是让我做你的挡箭牌。”元长安和王耀祖刚一进小院,就听见正在扫地的崔涯说道。
元长安将布袋子交给王耀祖,让他放到厨房,其实就是为了支开他。
王耀祖会意,拿着那两个装着糙面馒头的布袋子就走了。元长安长腿一跨,坐在一块木桩子上,双手撑在双腿上,“她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让你给她说,我不在这里吗?”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女子的呐喊:“长安!”
崔涯收起笤帚,就要离开。元长安见状,直接起身挡在他的身前,“崔涯,再帮我一次,行不行?”
“可别,那大小姐的嘴皮子可不好惹。上次沈让被她说的,好几天没缓过来神,我可不想步他后尘。”崔涯的头,摇得好像拨浪鼓。
许穗蹦蹦跳跳地,来到元长安和崔涯的面前。她直接无视崔涯,看向元长安的眼睛,充满了崇拜和其它的情愫。
元长安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还装作不经意地用眼神寻求崔涯的帮助。崔涯接收到她的求救,但也只是回了一个无能为力的表情。
“长安,听说你去黄岗山了?那里那么危险,你有没有受伤?”许穗看起来很着急,在元长安身上打量着。
而元长安却看向一旁的崔涯,眼睛冒火,用口型道:“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崔涯扛起笤帚,拔腿就跑,元长安在后面怎么喊都不停。
“长安,我给你说话呢。”许穗从出生就是众星捧月,许正豪虽然妻妾成群,但膝下就只有许穗一个女儿。所以在潭头,只有许穗瞧不起别人,没有人敢瞧不起她。
半个月前,元长安和王耀祖救下了被易水教抓走的许穗。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许穗就缠上了元长安。
“许大小姐来了。”一听到许穗过来了,王耀祖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奔到小院里,手足无措地站着。
许穗看都没看王耀祖,只盯着元长安一个人,“我爹一直想感谢你救了我,可你一直推脱。今天是我生辰,你必须跟我走。”
说着,她就拉着元长安的手腕往外走。而尴尬站在一处的王耀祖,看到这个场面,更尴尬了。
“小元爷,你要不就跟许大小姐一起去吧。”
“你闭嘴!”元长安挣脱开许穗的拉扯,干笑道:“我最近挺忙的,就不去了。但是,我还是祝大小姐,岁岁今朝,如意吉祥。”
许穗不依不饶,抓着元长安不松手,“不行!你今天说什么都得跟我走,我的生辰日,我就是老大,你必须听我的!”
元长安对这种蛮横无理最是不耐烦,但是人在潭头,不得不低头。
“行行行,等我换身衣服,就跟你去。”元长安最终是拗不过她,但她还是拉上了她患难与共的朋友,“王耀祖,你喊上沈让和崔涯,我们一起去。”
许穗才不在意其他人去不去,只要元长安答应了就行。
而王耀祖听到自己也要跟着一起去,别提心里多高兴,“得嘞,我这就去找他们。”
元长安看着背影都透着高兴的王耀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穗揽着元长安的胳膊,“走吧,我陪你换衣服去。”
“不行,”元长安立马拒绝道:“要么你先回去,要么就在这里等我。”
许穗不理解,“我是女儿身,你也是女儿身,怎么就不能陪你了?”
元长安毫不留情地挣脱开,然后离她远点,“我不习惯,也不喜欢。”
许穗只好妥协道:“行吧,你快点哦,我就在这里等你。”
这边元长安回屋里换衣服,那边沈让说什么都不愿意跟他们一起去许穗家中,为她庆生辰。
“我也不想去,但要是我们都不去的话,照长安的性子,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她还不得把许家给闹翻天了?”崔涯
沈让稳稳地坐着,用布擦拭着手中的钢刀,“我才不去!许家那个大小姐,我可不敢惹。她的生辰宴,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王耀祖生怕他们不去,到时候元长安也选择不去。为了能再一次见到许穗,他开口劝道:“咱们来潭头时日不短,也是多亏了许大人和许大小姐的帮助。这次许大小姐喊我们一起去,沈爷你这多少给点面子。”
崔涯听得都想笑,沈让更是直接戳破道:“喊我们一起去?我看是喊长安去吧?我说王耀祖,你的心思啥时候怎么活络了?知道你对那许大小姐有心,但人家心里根本就没你,你还热心个什么劲儿?”
“沈让,”崔涯觉得沈让说的确实过分了,“人家王耀祖跟着我们从京都来潭头,已经是义气之心,你说话注意点。”
王耀祖的心思被戳破,脸色和唇色都很白,“我…我…我…”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明白。
沈让一向快人快语,再加上他都很久没见过沈清棠,实在是想得难受。而许穗又曾得罪过他,现在他只要一听到许穗的名字,整个人的怒气就非常非常大。
那一日,他在路上捡了许穗的荷包,好心物归原主,却被许穗数落成一个小偷。她的嘴就像淬了毒一样,话越说越难听。最后要不是一个好心的大婶儿做了见证,他可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后来再次见面,许穗早就把自己冤枉他,害他被百姓指指点点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崔涯见他是铁了心不愿意去,眼珠子一转,抑制住想要上扬的嘴角:“王耀祖,我听说许家有一兵器,叫什么来着?方…方什么来着?”
王耀祖立马接话道:“方刃锤,那可是前齐战将宿勇的兵器。想当年,那可是一双铁锤,征战四方!这许大人花重金买下,平时稀罕的不得了。我听说,今日许大人要拿他镇场子。”
沈让越听越心动,可他一想到许穗那张无遮拦的嘴,他就开始犹豫。
崔涯见他微动的嘴唇,心里已经有数:“既然他不去,我们就跟着长安去开开眼。”
“等一下!”沈让还是败给了对方刃锤的兴致,“我跟你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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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子,你这几天心神不宁,那个小丫头也好久没见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鲁峰手里的活儿没停,但是话是对着陈治说的。
陈治回神,摇摇头道:“没有,她有别的事情在身。”
鲁峰听也听出来他低落的情绪,“我瞧着你们也般配,能在一块,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何况我看那丫头的模样,绝对不是个好惹的。你这文文弱弱的,配上她凶神恶煞,刚刚好。”
“长安不是凶神恶煞,她人很好。”陈治想都没想,直接反驳道。
鲁峰双手一丢,手里的东西都丢在了地上,哈哈一笑:“我没读过什么书,说的不中听的地方,你也别往心里去。”
陈治雕刻的小人终于成形,虽然手艺不精,但还是能隐隐约约看出元长安的轮廓。
许文达出任护军一职,选拔武官,他若要藏起一支军队,民间暗巷就是最好的选择。所以,陈治出入暗巷,不仅仅是为了跟鲁峰学习手艺,而是为了藏。
“师父,我还有些事情忘了做了,先回家了。”
鲁峰只是摆摆手,表示知道了,并没有多问。陈治朝着鲁峰微微鞠躬,然后出了家门,直奔暗巷深处的一个小破胡同。
小破胡同两旁的房屋多已斑驳陆离,青石板铺就的道路被岁月磨砺得光滑如镜,偶尔几株顽强生长的野草从缝隙中探出头来,给这沉寂的空间增添了几分生机。
一位年轻男子正熟练地摆弄着他的铁匠工具,锤击声清脆有力,火花四溅;旁边的小摊上,一个看似普通的商贩正整理着他的货物,动作敏捷而有节奏;不远处,几位大胡子中年男人围坐在一张小木桌旁,手中各自握着一杆长烟斗,神情悠闲自在。
一切都是那么平常且和谐。
打铁的年轻男子看到陈治的瞬间,放下手中的打铁工具,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陈先生。”周围其他人也站起身,动作整齐,声音恭敬。
陈治点了点头,面容严肃:“余耀呢?”
那年轻男子回道:“在破屋里,我带您过去。”
“嗯。”
说是破屋,还真的很破。
屋顶上的瓦片零落不全,许多地方已经裸露出了木头,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和青苔。墙壁上,石灰剥落的地方显露出砖块的颜色,裂缝如同岁月的痕迹,纵横交错。窗框早已歪斜,糊纸的地方也破损了几个大洞,透过这些破洞可以窥见屋内简陋的陈设。一张老式的木床靠墙而立,床单泛黄,边缘处还有些磨损;旁边摆放着一个破旧的木柜,上面摆满了各种杂物,有的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屋中央放着一个用几块石头垒起的简易炉灶,上面架着一口黑漆漆的大锅,旁边堆放着未烧尽的柴火。炉灶旁的地面上散落着一些草灰,防止虫蚁的侵扰。
“怀久,侯爷有什么吩咐?”余耀一看到陈治,直接开口问道。
陈治道:“侯爷没什么安排,只是让我过来看看你们怎么样了。”
余耀坐在屋里一块大木桩子上,面前的破旧木桌上摆着几个带有豁口的酒碗,还有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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