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芊芊有些诧异。
小说中,对于大反派的描写着墨不少,其中更是着重强调了他幼年丧父,母亲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因此反派从未反抗过母亲,无论在别人面前多么阴鸷狠辣,在母亲面前永远唯唯诺诺。
可他现在在反抗君母?
左芊芊心脏狂跳,几乎可以想象出君濯紧接着将会迎来的狂风骤雨。
面对儿子的第一次反抗,君母果然怒了,她的脸紧绷起来,狠提了一口气,各种尖酸刻薄的话即将脱口——
左芊芊却猛一用力,推着君濯的轮椅便闪电般从君母眼前掠过。
从愤怒到错愕,从茫然到气急败坏。
一切发生在一瞬间。
“左芊芊,你给我回来!”君母的怒火很快发泄到了左芊芊身上。
左芊芊丝毫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一路推着君濯在整个婚礼现场横冲直撞,只要她跑得够快,谩骂就追不上她。
风——
跑出宴会厅的一瞬,微凉的风徐徐吹来,很快就变成了疾风。
君濯似乎这会儿才终于回过神来,拍打着轮椅的扶手朝她喊:“不、不行……停、停下!”
左芊芊充耳不闻,两眼是末日少见的高楼大厦,她的心脏雀跃着,从最初只想让君濯远离君母变成了纯粹的享受。
她享受平安时期的阳光。
她享受风、享受云、享受末日中从未嗅闻过的新鲜空气。
她的脚步更快了,语气像只小鸟般雀跃着:“什么?不要停?冲鸭——”
轮椅在非机动车道飙出短跑冠军的架势,君濯只感觉脸被风割得刺痛,心脏仿佛被什么攥紧了。
可耳边响起银铃般的笑声,却又让他的心仿佛也跟着轻盈起来,在过去23年的阴霾中,从未有一刻这样轻松愉悦。
——
《惊!H市首富君濯竟公路飙车!》
《富豪们私下里竟喜欢做这种事?》
《婚礼现场新娘发癫为哪般?》
H市各种报纸的头条,瞬间都成了君濯的“私人订制”。
傍晚,书房内。
君濯静静看着报纸,上面的内容足以令整个君氏都跟着颜面扫地。
“少爷,茶。”老管家泡了茶给他。
“谢谢森叔。”君濯放下报纸,端起茶杯抿了口清茶,缓缓叹了一口气。
是宫家。
能收买那些报社顶着君家的压力报道这些“丑闻”的,也只有宫家了。
一山不容二虎,两家在H市虽各据一方,但不管明面上还是私下里都在互相较劲。
将喝了一口的茶杯递给老管家,老管家接过时顺口说道:“已经查清楚了,司仪是被少夫人的姐姐收买了,故意要给少爷难堪。”
“看来左素云很不喜欢她这个妹妹。”君濯眼神冷厉,手指在桌上的报纸上轻敲了两下,说:“我听说她最近在搞服装设计?”
“是。”
“封杀了吧。”君濯淡淡说道。
老管家俯身,笑呵呵道:“我会通知下去的。”
“那个左芊芊……”君濯提到这个名字明显卡了一下,过了许久才像是下了决心般问:“她现在在做什么?”
老管家的眼底闪过一抹亮色,语气也缓和许多:“少夫人让我定制了一批健身器材。”
“健身?她身体够好了!”君濯下意识冷道。
推着他跑了好几公里,都可以和出租车拼一拼速度了,还健什么身?下次打算推着他起飞吗?
“少爷似乎很喜欢少夫人,结婚前您明明并不期待。”老管家笑呵呵说。
“我现在也不期待!”没好气地回了句,君濯又抿紧嘴唇,朝老管家说:“去看看。”
老管家顿时笑得更和蔼了,推着君濯出了书房,直到了院子里。
院中百年的银杏树旁围了一圈佣人,君濯放眼望去,却根本没看到左芊芊的影子。
正要问一句,就听见佣人们七嘴八舌地焦急呼喊。
“少夫人,您快下来,小心别摔了!”
“少夫人,快下来啊!”
“很危险的,少夫人!”
君濯顺着众人的视线朝树上望去,后背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
银杏树的主干被打理得没有多余枝丫,直到十几米的地方才枝叶纵横,这会儿左芊芊正抱着光滑的树干一路攀爬,眼看着就爬了十几米的高度。
“左芊芊,你给我下来!”君濯大声呵斥。
左芊芊身子一顿,紧接着竟爬得更快了些,很快坐到了一根粗壮的横枝上。
“你给我下来,真不怕摔死啊你!”君濯又急又气,简直很不得上去将这个疯婆子给薅下来。
左芊芊没有理会君濯,身子朝枝叶处一探,很轻松便摘了几只银杏果,然后用牙齿“咔咔”嗑开,牙口好的简直像只野松鼠。
在末世时,她藏在大山里,那边一到秋天便有各种美食,银杏、板栗、松子数不胜数,是她一年四季吃得最好的时候。
她每年冬天都会储藏未来一年的粮食,爬树更是不在话下。她原本可以过得很好,结果新一年丧尸突然从城市转战农村,尸潮来的时候她只能丢下粮仓连夜跑路,这才饿死在了逃亡的路上。
“左芊芊,下来!”
听到君濯的又一声怒吼,左芊芊晃了晃手上嗑开的银杏果,问他:“你吃不吃啊?”
“你给我下来!”
“我看这颗银杏树好亲切!”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下来!”
回应君濯的,是一颗被左芊芊丢下来的银杏果。
管家慌忙抬起手臂,这才没让果子落在君濯头上,从那么高的树上丢下来,砸得他胳膊都有些疼。
君濯被气得脸色发青,心里各种阴狠的念头转了一圈最后却只命令佣人:“看不见少夫人饿了吗?去准备晚餐。”
左芊芊的耳朵动了动,眼睛也隐隐发亮。
君濯才要喊她下来。
左芊芊却一扭头,朝着更高的地方爬去了。
树上突然传来“嚓嚓”锯木头的声音。
君濯正疑惑着,上方突然传来左芊芊地大喊:“退后!”
一群佣人似乎发现了什么,连忙朝后退去。
左芊芊整个人被枝叶挡着,君濯根本看不到,问她:“你在做什么?”
“退后!”左芊芊又喊了一声。
君濯还没反应,推轮椅的管家似乎注意到了什么,脸色大变,慌忙推着轮椅朝后狂奔。
“森叔,你怎么……”
君濯话音未落,后面突然传来“哐”地一声,一个巨大的枝干从上面砸了下来,紧接着一个猴子般灵巧的人影也迅速下来,直落到了枝干边上。
君濯已经说不出话了,他要是没走的话,刚那根枝干就要砸他头上了。
左芊芊她怎么敢……她怎么敢……
她又有什么不敢的呢?君濯想到了左芊芊是个“傻子”,想到了她婚礼现场砸昏司仪又砸了亲姐,想到了她推着自己狂飙五公里……
是啊,一个脑子不正常的女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
见危险没了,君濯这才示意管家推着自己过去,朝蹲在地上观察枝干的左芊芊问:“你在做什么?”
“从这里到这里,给我截一根棍子出来。”左芊芊用锯子比划着其中最笔直的一段,回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君濯。
君濯没表态,只是问:“我听说你让人买了健身器材?”
“嗯,我力气太小了。”左芊芊点头。
君濯:???
小吗?这疯女人竟然还觉得自己力气小?
君濯风中凌乱。
左芊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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