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子嗣这一点,林怀谨在同太上皇谈论时就已经知道基本情况。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对方竟然已经暗中同新皇较量过一次,而如今看来,新皇竟是能容忍太上皇仍然高居此位,这只能意味着太上皇藏着的底蕴比他想的要恐怖的多。
但是于此而来的还有几个问题更令人迷惑了——如果以东安郡王的说法,那么他从太子口中听闻‘东宫换了两任太子’的秘闻,对应的应该就是他父亲同新皇的最开始立的前太子,其中后者死于忠顺亲王告密而被赐死,那么死因必定和太上有关。
那是太上策动了前太子要造反?不对吧?
按理来说,前太子没有理由这么做。不过如果他这么做了,倒是能解释新皇为什么对现任太子有着一种微妙的隔阂感:新皇如今就现太子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必须保,但是由于他哥哥有前车之鉴,又实在未必能看得顺眼。
但是,若是如此,又是谁给太子投的毒?
林怀谨揉了揉太阳穴,他感觉这两天自己的脑袋一直疼的厉害,只绷紧了神经,模模糊糊地听着东安亲王同他继续说:“当年你藏在水缸里时,你的乳母偷偷用自己的孩子把你换了,后来新皇清点在宫中死的人时,由于人数对的上,所以没有怀疑废太子一脉有个孩子留了下来……你现在知道你多重要了吧。”
重要不重要一说。东安亲王的话对照了太上皇的话,两个人共同提到的内容,应该是绝对可信的。
林怀谨默不作声地思考,他实在是头疼得厉害,因此决定先主动把自己的几个疑问抛出来:“恕我冒昧,郡王,我有一件事情想问您。”
“你说。”
“前太子是什么情况?”前太子赐死,这是除五年前夺宫之变外,最重要的事情。
但令林怀谨意外,却又细想来相当合理的是,东安郡王听见这句话后,却是愣了一下,斟酌着慢吞吞道:“这个事情,原委我确实不甚清楚——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甚至连对方是否真的造了反,又或者是否真的是新帝赐死的,都不清楚,只能大概判断宫中发生了什么变动。”
“……我知道了。”得自己查。
林怀谨长叹一口气。他先前的大半疑惑此时都已经相当清楚,但与之而来的,却是更大的疑惑让他感觉自己的头上吊着一把随时会落下来的剑。
其实所有与政治有关的问题,林怀谨基本都问完了。但是在带着思路顺过最后一遍后,林怀谨犹疑片刻,抿了抿唇,到底还是说出了他有点在意的一个末枝问题。
他抬起头,关切地开口:“郡王殿下,您说的我都理解了…但我仍有一个稍微有些冒犯的问题,不知道可否能够请求您的解答。”
“你说吧。”东安郡王其实这个时候已经能猜出林怀谨想问什么了。
“您的孩子……”
林怀谨开口,他看见东安郡王听到这个问题的前半句时,闭上了眼睛,对方深吸一口气,还没等林怀谨问完,便直说:“我的长子,也死在八年前了。”
林怀谨问到这里就可以打住了。
他听东安郡王劝说:“你既然从了东宫伴读的位置,那我便不建议你与你养母和妹妹同住。也不要将皇宫内的一些秘事同他们说出去。”
林怀谨斟酌。他停顿了半晌,想问些什么,又觉得好像没有什么开口的必要,最后只叹气说:“我知道了。”他会这么做的。有些瓜实在太大了。
林怀谨答应的过于果断,以至于东安郡王先前想要劝的话一时卡在嘴边。同林怀谨共同沉默了一刻,便慢慢说起余下皇室同旁亲的情况——除东安郡王和太上皇因故义忠亲王的姻亲关系过紧之外,北静王与南安王都已经投过新皇,而西宁王则摇摆不定,一同新皇的姐姐,当朝长公主一般两面交好。
但同时新皇派系,北静郡王同忠顺亲王的关系并非铁打一块。而至于镇,齐,治,理,修,缮,宁,荣这八位国公内部的关系就更加复杂。而以此往下,再顺这两代的诸家清贵文臣,例同史家的尚书,林家的盐史,梅家的翰林缠在一处,论姻亲联络,根本薅不干净。
讲到最后,林怀谨只剩下一个感想:当朝的大官确实少有寒门出身,更不要说平民出身。
当然,他也不包含在内。
林怀谨还在思考这些京官之间的关系,就听一旁的东安郡王问:“你听完怎么看?”
“太乱了。”林怀谨不假思索道。他又是停顿了一下,才补上了后半句话:“得死一批。”剩下的勋贵才有机会能继续躺在王朝上吸血。
这话放外面可能有点大胆,但听见林怀谨的答复后,东安郡王却是笑了一下。同林怀谨补过半杯热茶,又拿起自己的茶杯,慢慢斟饮。
“关键是谁死。”老郡王放下茶杯,不咸不淡地说,“而今当年的开国勋贵开枝散叶,沾亲带故,尾大之势,竟是一甲子好似几百年。正是如此,宫中两边都不太敢动。”
林怀谨若有所思。他摩挲着手指,突然斟酌着问了一个问题:“以郡王所见,您觉得谁那里最安全?”
“你赢了哪里都安全,如果你死了,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东安郡王看过林怀谨,他慢慢吐道,“但我可以给你妹妹点两条路——若是不提你自个家中情况,你妹妹要么就去公主府,要么附着新皇的臣党结一门亲事,总是可以的。”
……我还没说是给我妹妹问的呢。
林怀谨哽了一下,默不吭声。只听得东安郡王细细道过公主府的好坏。
其实后一种东安郡王也提了两嘴,比过几家京中不错的公子。而林怀谨听得懂东安郡王后半段的意思,若是太上皇赢了,自有他能保全林黛玉,若是新皇赢了,纵使满门抄斩,罚论也总及不到出嫁女上,但……
他怎么能把林黛玉的死活指望在夫家的良心上。就以现在朝中官员的平均素质,莫说是悔婚,离婚,就是只得冷遇正室,不把人打骂的,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关于公主府的事情,我明日同妹妹别过时会说的。”林怀谨叹气。
他听东安郡王意味深长地说:“你同你妹妹关系真是不错。”
这像是句警告。林怀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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