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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我还可以学着去爱你 他说过往皆亡……

小说:

虫族之我来自远方

作者:

碉堡堡

分类:

网游科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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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伦不知从哪里找出了一个长方形的银匣子, 这个银匣很长,几乎占据了大半张桌子,他挨个按下密码, 箱子便咔哒一声弹开了,里面冒出了一阵烟雾般的寒气。

马伦缓缓打开盖子,等寒气散尽之后, 匣子里的东西才终于露出全貌

那是一对流光溢彩的半透明翅翼,上面泛着浅浅的金色,连脉络都清晰可见,边缘处极其锋利,可以轻易割开人的咽喉, 不难想象曾经的致命与美丽。

它们经过特殊的手法加工保存,外面覆着一层半透明的保护膜, 摸上去质感坚硬, 在低温匣里分上下两层叠放,依旧保留着当初最夺目的样子。

昏暗的密室也因为这对翅翼亮堂了几分。

马伦看着这对翅翼,呼吸控制不住粗重了一瞬,他本该毁了这个堪称“把柄”的证据,他恨这个东西害死了贝欧文, 更恨这对翅翼原本的所属者, 甚至想一把火烧个精光

但他的虫崽为这对翅翼付出了性命,马伦下不了手。

他借此怀念,也借此仇恨,时不时就要从密室里翻出来看一眼。

马伦只要回想一下当初这对翅翼从桑亚身上割下来的时候有多疼,心中的痛苦就会被抚平一点,但这个办法此刻却没有用了,因为桑亚回来了

而且是活着回来的

“砰”

马伦重重将匣子扣上, 脸上出现了一种名为狰狞的情绪,他气得浑身颤抖,咬牙切齿吐出了一句话“桑亚这次我一定要你死”

仇恨的种子不止落在了桑亚心中,也落在了马伦心中,并且随着时间门流逝蚕食理智,逐渐生根发芽。

窗外日升月落,暮色逐渐淡去,只余一片天光,眨眼又过了四天。

游阙闭目躺在病床上,仍未从昏迷中苏醒,他眉头紧皱,呼吸急促,似乎陷入了什么泥沼般的梦境不可自拔,额头冷汗涔涔。

“妈,你别走,别丢下我,别走呜呜呜”

破旧的村屋前,一名男孩死死抱住母亲的腿不肯撒手,他还不够女人腰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脖子通红“是不是是不是我不乖,我不找你要爸爸了你别丢下我我一个人害怕,我害怕”

小男孩长得很漂亮,只是太瘦了,他抱着女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怎么也不肯松手,仿佛一松手天就会塌下来。

女人没想到他的力气这么大,一开始是硬掰,到最后就开始用指甲挠,用拳头砸,气得双目赤红“松开撒手跟你那个死鬼爹一样是来讨债的”

“再不松手我就把你扔河里”

“讨债鬼该死的”

女人骂红了眼,到最后披头散发,活像个疯婆子,男孩的手被她掐得鲜血淋漓,一片高高肿起的伤痕。

与此同时,一名陌生男人来到了他们的屋子前,见状不耐喊道“到底走不走,车都快开了”

女人顿时慌了神“走走”

她越慌越急,越急男孩就抱得越紧,最后女人竟是忍不住崩溃哭出了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男孩泣不成声道“阿阙,妈求你,你放了妈,求你撒开手吧,让妈去过几天好日子”

“我真的养不活你了你爸在外面早就没了信,我该怎么养活你”

女人哭得语无伦次,愧疚与痛苦针扎一样折磨着她“妈带着你嫁不出去的,我好不容易捡了条活路,你行行好,我给了你一条命,就当报恩”

“你抱着妈不撒手,我就只能和你一起饿死,这个穷地方我待不下去了,妈只能带着你跳井”

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刀一样割着耳朵,男孩虽然年纪小,但总算听懂了女人的话,他闻言就像做了什么错事似的,下意识松开了刚才攥得比钳子还紧的手,怔然又慌张地后退。

他听懂了女人的话

她一个人走,能活;带着自己,是累赘,都得死。

男孩想哭,又哭不出来,他用一双伤痕累累的手紧张揪着衣角,比瞎子还要茫然几分“妈,我”

“我”

他想说,一个人在家里待着害怕,能不能别走,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说不出来。

妈妈有人要,他没人要,他不能不能拉着妈妈一起过苦日子

女人看着他瘦小可怜的模样,眼中有了一丝动摇,她红着眼眶想伸手抱一抱自己听话懂事的儿子,外间门等候的男人却已经急躁走进院子,将女人从地上粗暴扯起来往外拉“时间门都来不及了还磨蹭,甩一个拖油瓶怎么那么麻烦”

男人一扯一拉,就带走了这个贫穷的家里最后的支柱,女人跌跌撞撞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山路间门,她听不见身后是否有哭声,只觉得耳朵是懵的,脑子也是懵的,鼻子堵着什么似的喘不过气。

男人还在骂骂咧咧“走快点万一那个拖油瓶又追上来怎么办”

女人闻言丢了魂似地摇头,不,不会的

她知道,他不会追上来的

她儿子最

孝顺,刚才掐肉似的疼他都没松手,往地上一跪,哭几句可怜他就松了手他只要松了手,就不会再追上来了

他还那么小,家里也没亲戚,米缸只剩星点,自己走了,他该怎么活

女人浑浑噩噩想了许多,但已经没有了回去的力气,她像个破布袋子似的被男人扯上了车,最后回头看向车窗外面的时候,才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跟在后面。

他只是跟着,远远地跟着,也不追。

最后随着车子的远去,在女人眼里成为了一个遥远的黑点。

她不知道自己儿子将来会长成什么样,是林间门笔挺的青松,还是底下潮湿的泥土她只知道那是他们人生中见的最后一面,后来随着时间门的流逝越来越苍白,越来越模糊,涟漪般消失无痕。

游阙已经忘了当年的那一幕,这场高烧却好似搅动了他的脑子,把从前积灰的记忆一股脑全翻了出来,痛苦、憎恨、无力

数不清的情绪堆叠在脑海里,最后轰然一声炸开

“别走”

游阙忽然触电般从床上坐起身,惊恐喊出了这两个字。他急促呼吸着新鲜空气,就像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距离溺毙仅有一步之遥。

桑亚原本在一旁打瞌睡,听见动静立刻醒了过来,快步走到床边查看游阙的情况“怎么了”

游阙瞪大眼睛盯着前方墙壁,过了那么几秒才一点点恢复理智。他听见声音,慢半拍偏头看向身旁,映入眼帘的就是桑亚那张熟悉的脸庞。

桑亚见游阙不说话,伸手攥住他的肩膀紧张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帮你叫医生”

他说着正欲按铃,下一秒腰间门却猝不及防袭来一股大力,被游阙紧紧抱在了怀里,雄虫的力道又紧又疼,带着几分失而复得的惶恐与不安。

桑亚惊了一瞬,有些无措,却没挣扎。

游阙就那么紧紧地抱着他,也不说话,他闭目把脸埋入雌虫颈间门,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温度,那颗不安跳动的心脏终于一点点回归了原位。

桑亚见状摸了摸游阙的额头,发现温度降下来了,试探性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游阙迎着桑亚关切的视线,闭目摇了摇头,他因为生病的缘故,那张俊脸稍显苍白,边缘在阳光下都虚无了一瞬,哑声问道“这是哪里”

桑亚解释道“医院,你那天在审讯室不小心晕过去了,哈灵顿首领赶过来把你送进了医院。”

他说着帮游阙扶稳坐好,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游阙想说自己是装晕的,没想到真的晕了。他喝了一口温热的水,见桑亚眼睛布满血丝,不用猜都知道对方一直守在这里“我睡了多久”

桑亚抬手看了眼终端日期“今天是第五天,医生说你是普通高热,最晚三天就能醒,没想到你一直晕到了现在。”

事实上游阙第三天还不见苏醒的时候,最憋屈的不是医生,而是桑亚,他在病房外面急得快发疯了,偏偏还不能迁怒医生,只能自己跟自己怄气,憋得眼睛都红了,远没有嘴上说的那么云淡风轻。

游阙望着桑亚,浅茶色的眼眸似乎比从前又温和了几分,只是他一向没什么表情,看起来不易察觉“艾格斯呢他在哪儿”

提起艾格斯,桑亚倒是有话说“那天你晕倒之后,哈灵顿首领就把他扣押在了警局,说等你醒了全权处置。”

清晨寒气袭人,游阙的声音不免多了几分凉丝丝的意味“全权处置我怎么处置都行”

桑亚看了他一眼“想让他死,有些难,但让他生不如死,很简单。”

游阙将手中的水杯轻轻搁在了桌上“马伦家这几天有想办法救他吗”

桑亚闻言摇头,难掩讥讽“他们巴不得和艾格斯撇清关系,怎么会大费周章捞一个弃子出来。”

殊不知马伦的举动正中游阙下怀。

游阙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中已然有了思量“出院的时候,带我去警局看看他。”

游阙苏醒之后,医生给他做了一个全方位的身体检查,各项数据都没什么问题,只是需要静养几天。期间门南部出现纯血雄虫的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打着幌子前来探望的虫络绎不绝,不过都被哈灵顿首领安排的护卫拒之门外,时间门飞逝,一眨眼就到了出院这天。

监狱绝不是什么舒服地方,起码对艾格斯来说是这样。从游阙晕倒那天开始算起,他满打满算也不过被关押了半个月不到,脸却瘦了一大圈,面色憔悴青白,活像个骷髅。

当听说游阙想见他的时候,艾格斯明显愣了一瞬“你说什么他想见我”

负责押送的警员好心提醒了一句“游阙冕下就在面谈室等候,他想见您一面。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您最好请求他的原谅,这样就不用一直关在这里了。”

警员语罢打开拘留室的牢门,把艾格斯从里面带了出来,然后给他戴上电子镣铐,和同事一起把他带到了面谈室。

艾格斯进门的时候,只见正中间门的桌子对面坐着一名面容俊美的雄虫,对方的头发已经完全变成了墨色,只有发梢还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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