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永兴刚说了本县治安清明这句话,没过多久,就出了一件大事。
这天,安嘉乐起得很早,捧着书本用功了半个时辰,然后才去正院跟爹娘一起用早饭。
一家人正吃着,杜秀丽哭哭啼啼地来了。
她被下人领进来时,一张小脸都哭花了。因为路上跑得太急,摔了一跤,弄脏了鞋子,裙边也湿了一大块。
安家人吓了一大跳,杜秋容赶紧离开饭桌,迎上去,拉着她的手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怎么哭成这样?”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杜秋容担心娘家出了事,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姑妈。”杜秀丽见着了亲人,哭得更大声了,“他们说我哥杀了人,要抓他去砍头呢!姑妈,你救救我哥哥。”
“杀人?好端端的我侄儿怎么会杀人。人命关天,这也是能胡说八道的?”杜秋容吓得脸色发白。
“赶紧走,我们先过去瞧瞧,路上边走边说,别耽搁了。”安永兴见事情严重,把筷子一扔,起身往外走,连声吩咐下人赶紧套车。
杜秀丽跟着转身往外走,擦擦眼泪,一面快速说道:“今早我哥起身,想趁着还未开饭,先把门口的积雪扫了,一会儿好走路。哪知一开门,就看到一个女子趴着倒在我家门口,身旁还有一滩血。我哥吓了一大跳,忙去扶她,想看看还能不能救。”
“哪知刚碰到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隔壁的冯婆子这时候出门了,见状便大喊杀人了,杀人了,引来巡夜的衙役。”
“他们都说是我哥杀了人,要扭送他去衙门治罪。我哥百般解释,可衙役们不听,只说县令大人自有公断。”
“我娘急得直哭,我爹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拦着不许把我哥抓走,我赶紧跑出来找你们,也不知道这会儿我哥是不是已经被抓走了。”
四人已经坐进马车,安永兴沉着脸催促车夫再快一点。
终于把事情说完了,杜秀丽用帕子捂着脸,小声哭泣着。
杜秋容心乱如麻,还是一把将侄女搂进怀里,安慰道:“只要没做过,就是上了公堂也不怕!难道县令大人还要冤杀不成?”
“娘,表姐,别急别急,等到了看看情况再说。总之,绝不会叫他们冤枉了表哥的。”安嘉乐出声道。
他身为小三元,在县令大人面前很有脸面,这句话极大的安慰了她们。
杜秀丽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在她看来,表弟能发挥的作用可比姑妈跟姑父大多了。不过,她心里也是非常感谢姑妈姑父的。这就是亲人啊,有难就帮。换成旁人,摊上杀人这种大事,躲还来不及,生怕沾染到半分,哪会管你死活。
“乐哥儿,多谢你。姑妈,妈父,给你们添麻烦了。”杜秀丽谢了又谢。
“都是一家人,不要这么见外。”安永兴道。
安嘉乐跟着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今天还要上学,忙掀开车帘,看到跟车的小厮是明月。
明月正跟在马车旁边,一路小跑着。看到主子似乎有事要吩咐,便猜到了一些,道:“少爷,清风已经去县学跟先生告假了。”
“嗯。”安嘉乐点头,放下车帘。
马车走得很快,不多时就到了杜家所居住的巷子。巷子狭窄,马车虽然能进,但会将路全部堵住,影响到旁人。于是几人在巷子口下车,步行往里走。
地上积雪未化,安嘉乐穿着防水的羊皮靴子,踩得积雪咯吱响。
他一边走一边观察,杜家住在这条巷子的巷尾,紧挨着厚厚的隔墙,墙的另一边是另外一条巷子,也有人家居住。
杜家门口闹哄哄的,挤了一堆看热闹的人,杜良吉和陈氏拦着不许衙役带走儿子。衙役共有两名,一胖一瘦,负责夜间四处巡视,维持治安。
原本两名衙役想直接动手,用绳子把人捆翻了带走,看热闹的冯婆子开口道:“他们家的外甥是小三元呢。我看到他们家的女儿已经去找人了,估计也快到了。”
冯婆子多嘴多舌,看热闹不嫌事大。此时她的多嘴,倒是让杜家人获得了喘息之机。
瘦衙役顾忌三元公,不敢再粗暴动作了,停了手,还拉住了胖衙役,胖衙役不服气,嘴里说道:“就算是三元公来了,也没得说把一个杀人犯硬生生说成无罪的。”
杜聪健眼睛都红了,大声喊冤:“我没杀人!她不是我杀的!”
正在这时,安嘉乐他们走了进来。杜良吉夫妻俩赶紧迎上来,眼神惊恐,满脸惶惶不安。
安永兴夫妻俩先安慰了他们几句,杜聪健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想奔向安嘉乐,却被衙役用刀给拦住了。
杜聪健眼泪掉了下来:“表弟,你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
杜聪健穿着一身短袍,袍角处以及裤腿和鞋上都染有血迹。
安嘉乐猜想可能是蹲下救人时染上的,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两名衙役从他头上的方巾认出了他的身份,瘦衙役凑上来讨好地说道:“安少爷,听说你与这家人有亲,左右这会儿大人还未升堂,我们便略等了等,可算是把你等来了。”
胖衙役似乎很看不惯同伴的谄媚样,板着脸道:“安少爷是读书人,明事理的,自然应该知道杀人偿命的道理,别阻挠我们办公。”
安嘉乐眉头一皱。先别说杜聪健只是好心救人,在案子未破前,顶了天他也只能算是个嫌疑犯,怎么就说成杀人犯了?
安永兴连忙上前打圆场,借着袖子的遮挡,给两名衙役各塞了一个钱袋子。
感受到钱袋子的重量,胖衙役脸色稍微和缓了一些,瘦衙役脸上笑开了花,真诚道:“不是我们故意为难人,牵扯到人命案子,总得上堂等大人定夺,这是谁都免不了的。”
“是是,辛苦二位了,多多耽待。”安永兴赔着笑。
安嘉乐没理会他们,转头观察现场。
那名女子被衙役们确认过已经死亡,暂时摆在路边。她身上穿着衣裙,样式虽然普通,面料却还不错,看起来家里并不穷困。头上却没有任何首饰,连根银簪银耳坠都没有。发髻散乱,落下来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隐约露出底下青白的死人面皮。
此时看热闹的人虽然多,到底是死了人,胆子再大也有所顾忌,因此都不敢上前,只是远远地围着,这倒是无意中把现场给保护得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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