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你可要给老夫做主啊!那看守城门不知道那来的黑脸大汉,太吓人了。”罗里正心有余悸,想起尉迟敬德的眼神现在心还是砰砰跳。
根本停不下来。
姜戈有些可怜罗里正又有些可笑:“那是新聘的衙役,看起来威武就对了,要不然怎么震得住那些小人?”
“既然县令大人这样说,那老夫也就放心了。”
那日的情形,罗里正并不知道,不过听县令大人说那两人也是衙役,他也就放心了些。
罗里正来的时候姜戈正在吃早饭,早上吃的是杂面饼子和菜汤,正常算得上是粗茶淡饭。
“罗里正要不要留下吃些早饭?”
吃饭时遇见别人,问一句要不要吃饭是习俗,当然罗里正婉拒了。
毕竟这县令大人吃的杂面饼子,他早上刚吃过。
现在县衙里有了曲辕犁的进账,但这个季节的吃食并不多,加上大周烹制食物的方法较为匮乏,每日吃的都是这个粗茶淡饭。
姜戈觉得自己都痩了好些,再怎么说她也算是二十一世纪的,吃过见过那么多美食,她就不相信自己不能研发出来几样。
杂面饼子配腌黄豆,是最糟糕的搭配,吃一口哽一宿。
“大人,听说西市来了个卖小猪仔的,要不要去看看。”二旺到的时候,姜戈刚好吃完饭。
买小猪崽也是她的主意,因为既然打算让丁一养鸡鸭,不如在扩大养殖范围,养几只猪。
这件事她已经和许县丞提了好几次了。
估计许县丞也在去西市的路上。
在丰泽县里的一户人家。
“爹,那有咱这样的,把快病死的小猪崽装成好的卖给人家,这太亏心了。”少女站在院中间,对着一个正在用热水洗猪的老头说道。
“你急啥嘛?咱又没找到人买呢,又没来拿钱买呢?我咋就应该亏心了?”老头嘴上说着活,也不影响他手里的活,这个老头人家都叫他钱老头,凹槽他的是他闺女,钱小丫。
前几天他家老母猪一下子下了七只小猪崽,还都是母猪,把钱老头乐坏了,直说是七仙女落他家院里了。
刚乐没几天。
七仙女就开始跑肚拉稀。
拉的还是灰白色含气泡的,钱老头花大钱请县城医馆的郎中来看了看。
郎中光看了一眼就说没救了,这七只猪都得了痢疾。
痢疾!那还有得治?
钱老头当时的心那个痛哦!
现在钱老头开心了,他听说松阳县有人要买小猪崽,他准备去试一试运气。
钱老头细细的给小猪崽刷洗干净。
这跑肚拉稀的小猪崽太脏,一看就知道有问题,收拾干净利落一点,让人看不出来。
收拾干净赶去松阳县,幸好他架着驴车,把猪崽放在上面,要不然碰上那两个看门的衙役真是心都是虚的。
刚停在西市,就有人来问价。
“大爷,这小猪崽一头多少钱。”王武看了看小猪崽,感觉还不错,高声询问。
七只小猪崽被钱老头洗的干干净净。
洗的猪脸粉扑扑的,就是有点太瘦,四条猪蹄子还抖啊抖的。
姜戈刚进西市,一看这小猪崽就知道有问题。
猪蹄子抖的像筛糠,一看就知道不健康。
钱老头热情的迎上去,和王武哈啦着。
“看俺家这小猪崽,五两银子怎么样?不是我吹牛,长的只能嫩俊了。”
王武之前都没怎么吃过猪肉,松阳县县衙也没人养过猪,他也不怎么了解猪。
只觉得这七只小猪崽洗刷的干干净净,被排成一排,看着确实漂亮,在王武眼里已经自动把小猪崽换成煮熟的猪肉了。
怎么看都漂亮,还香喷喷的。
“钱大爷的小猪崽确实漂亮。”王武本来想压压价的,假装不满意好压价,但是一看小猪崽香喷喷的,也忘了压价了。
“一头小猪崽多少钱?”还是先探探底。
钱老头丝毫不心虚,伸出五个手指头晃了晃。
“五两银子。”
“而且俺家小猪崽不单卖,要买就把七头小猪崽全买走。”不打包卖,这小猪崽死家里他看着多难受。
管别人干嘛,不是自家吃亏就行。
姜戈在心里算了一下,七头小猪崽就是三十五两银子,这么多银子,即使是现在有曲辕犁这么热火的松阳县县衙也不一定有这么多银子。
再说了,要是健康的小猪崽还好。
她蹲下身,抚了抚最旁边小猪崽的腰身,湿漉漉。
让人没想到的是。
姜戈刚收回手,小猪崽噗噗噗几下,直接拉了,摇摇晃晃的站都站不住了。
钱小丫尴尬的低下头,捂住脸。
这下,王武再傻也知道这个小猪崽不健康了,想拉着姜戈扭头就走,不买他家的小猪崽了。
钱老头一看王武想走,直接拉着他,一屁股坐地上撒起了泼。
“老天爷,你俩摸俺家的小猪崽,给俺摸跑肚拉稀了,你俩还想跑?”钱老头不嫌丢人,毕竟要是这七头小猪崽卖不出去,他难受也能难受死。
这一嗓子嚎的跟杀猪似的。
钱老头的声音不小,又在市场这种繁华的地界。
一喊百姓们都出来了,有机灵的想去喊巡街的衙役,但一看,王武就是衙役。
这个老板真是踢了块硬石头。
看热闹人围的越来越多。
钱老头觉得这个王武和旁边那个小伙子都是年轻人,面皮薄,说不准不好意思直接就把银子付了,那个小伙子看着气质非凡,指定有钱。
“你们乱摸俺的小猪崽,哪有你们这样的,不买小猪崽乱摸?”钱老头话说的胡搅蛮缠。
钱小丫脸色通红上前想要拉起她爹,低低喊了声:“爹,起来吧,丢人。”
结果钱老头根本不搭理她。
“你再胡说八道,我打你。”王武一遇见这种事就想动手,尤其他还说了县令大人。
钱老头就等他这样说,把自己脸往王武身上凑还说:“他还想打俺,还有没有王法,叫俺家猪摸拉稀了还想打俺。”手还拍了拍地。
姜戈赶忙上前拉住冲动的王武。
她见这个钱老头实在胡搅蛮缠,也不想给他留面子了。
“钱大爷,你摸着你的良心说这个小猪崽真的是我摸拉稀的吗?”姜戈眼神清灵直视着钱老头。
钱老头才不虚呢。
右手放在胸口前道:“就是你摸拉稀的,你肯定有啥招,叫俺的小猪崽跑肚了了,你赔俺的小猪崽。”
“好,那我请大家能不能来个人,摸一下其他小猪崽的腰部,如果摸其他小猪崽也拉稀,那就说明你的小猪崽本来就不健康。”
她话音刚落就有好事者跃跃欲试。
钱老头自然是不愿意,百般阻拦。
但是看热闹的人太多,由不得他做主了。
好事者还是松阳县的百姓。
七只小猪崽,刚刚那只姜戈摸过的小猪崽都已经倒地了。
这人还特意挑了一个看上去强壮些的。
刚摸上去,小猪崽就拉了。
这下子,大家心里也都有了答案。
姜戈抬眼直视着钱老头,步步逼近他道:“我刚进来就看见小猪崽猪蹄子抖的厉害,我摸上去还湿漉漉的,说明你在之前给小猪崽洗了个澡。”
距离钱老头直剩三步之遥,他依旧趴在地上,不过现在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姜戈。
姜戈站在他面前,光影投射下来,钱老头看不清她的脸,不过能听见。
“而且粪便灰白色有气泡,说明小猪崽在之前就得了痢疾,你这样诬陷我,就不怕我报官吗?。”姜戈这样说当然是在吓钱老头,她就是县令,不知道怎么会有人班门弄斧到如此地步?
钱小丫受不了了,摸着眼睛哭。
“就是俺家小猪崽得了痢疾,俺爹心疼,想骗你们俩的钱,但是俺爹不是没拿你的钱吗?咋还要报官?”
“因为你爹犯了大周的律法。”
许县丞从人群中走出。
钱小丫听愣,傻呆呆地问了句:“你是谁?”
“你面前的这位呢,就是我们松阳县的新任县令,姜县令。”二旺跟在姜戈身后出来,顺便回答了钱小丫,边说还边冲姜戈拱了拱手。
“都没有骗成,咋还要报官?”
“自然是要,犯了大周律法自然要报官。”许县丞慢悠悠出声,他在这松阳县做了这么久的县丞,对律法早就滚瓜烂熟。
钱小丫拉着姜戈的衣角说:“求你不要报官,俺爹只是太抠了,俺家七个小猪崽都得了痢疾,他就是一时想岔了,俺爹干了错事我替他给你道歉,俺家小猪崽俺家也不要了都送给你。”眼泪一直流,嘴唇也在颤抖,连话都说不清楚,钱小丫是真的害怕她爹被抓进去蹲大牢。
姜戈只是想吓唬他一下也没有想过真把人送进去,这个小猪崽她没有买,虽然看不出来小猪崽得的痢疾,但是一摸小猪崽就会跑肚拉稀,即使别人真的买了,钱老头也跑不掉。
但是松阳县的新任县令都来了。
钱老头趴在地上,怀抱着那七只小猪崽,小猪崽们刚拉过身上都脏兮兮的,可即使脏了他也不松开手。
看着也有些可怜。
“我有办法治好小猪崽的痢疾。”姜戈也舍不得七只小猪崽就这样死掉。
钱老头听到姜戈说这句话才把头抬起来。
“真的吗?”
看到姜戈点了点头,他的眼里突然浮现出光亮。
姜戈让王武去医馆帮忙买党参,黄连,黄柏,黄芩各,连翘,茯苓白术,石榴皮,干姜,木香,白头翁这些中药材。
小猪崽得了痢疾只能等死,千百年来都是这样的,一直到了现代才有特效药,在古代是没有什么法子的。
不过姜戈在上网时说中药有一个药方治痢疾很管用,可以试一试,或许有效果。
在王衙役去买药材的时间里。
钱老头突然从地上也站了起来,主动走到姜戈面前弯下腰说:“县令大人,是俺做了亏心事想坑人,俺心眼子没用到好地方,你想咋处置俺就咋处置俺,这件事,说到底是俺亏心。”
钱小丫又一下子跪在了姜戈面前,扯着嗓子哭,喉咙里红彤彤的扁桃体一眼都能看见。
虽然说钱老头有坏心眼,但是老天爷恰好让他遇见了姜戈,而且姜戈一眼就看出来这小猪崽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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