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舟微颌首,道:“此事关乎到宗派几百年内的安定,身为掌教,总要有些担当。”
带着些骄矜的声音嗤笑一声,“还是小玄懂得奉献。”
庄舟笑着,眼底却是平澜无波,像是带着张笑脸面具,“恕弟子无礼,敢问师叔祖来此有何指教?”
苏序祀嗓音怠倦,道,“杀人。”
庄舟面上做出恍然,“如此,那弟子这就回宗门,叩请三清太师祖商议三宗,一族围剿宗门一事。”
见他将老头子搬了出来,苏序祀似笑非笑地挑眉看他。
庄舟神色平静,只是公事公办的姿态,更无一丝俱怕之意。
“你是在威胁吾?”苏序祀淡淡地垂下眸,一股无形地威势朝他散了过去。
玄真胸腔微震,嘴角溢出一条血迹,他脸上的笑意淡下,转而悲叹道:“师叔祖先天聪慧,机缘亨通,如何懂得弟子们道心停滞的痛苦,还望师叔祖成全。”
苏序祀见他开始走哭惨的路线,眉峰微皱。
这招式老头子最熟,想来这两人私下也没少联络,若他真的把老头子招来,恐怕耳根又得几百年不得清净。
苏序祀缄默不语着。
庄舟见其态度和缓,忙道:“您不觉得一死过于便宜此人了?一来,如今青鸾有了消息,您何不趁旁人进不来,留在此界探查?”
他说着,话锋微顿,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二来,您的分身与此女还有一段宿缘....”
“宿缘?”苏序祀微扬眉。
庄舟解释道:“她是您分身的未婚妻。”末了又加了一句:“话本是玄漠写的。”
苏序祀面色阴沉,视线朝他布袋中扫了一眼,一本黄册本悬空抽飞而起,眨眼间便握在他手中。
他神识一扫,短暂沉默了下,冷幽幽地望着庄舟道:“那龙族究竟是给了你们多大的好处,吾竟不知这百年来,你们热衷给我写如此荒诞不经的话本?”
庄舟面不改色地回:“所以师叔祖之功劳,弟子们时刻谨记于心。”
苏序祀眼底翻涌着寒芒,盯着庄舟半响,唇角勾出一丝戾气,“也罢,那龙洛棠既心坚至此,那我便‘好好’成全她。”
庄舟听出他话里寒意,紧拧起眉。
毕竟那可是他们的大财主。
可苏序祀却只留下一句,“回见,小玄真。”
庄舟捡起掉在地上的册本,望着苏序祀的消失的方向,沉凝半响,从布袋里掏出一只笔,翻到第一页,在恶毒女配叶听晚,成全男女主那一行,添上一句,狠狠的折磨他!!
而一侧,女主云语纤那一行后面,附加服务上,写着六字:恢复龙族记忆。
庄舟看着那六字,不知想到什么,瞬间心情大好,他待吹干纸页上的墨汁,笑眯着眼合上册子,朝街角处走去。
——
夜色愈沉,寒风渐敛。
当扶光穿透云层打在屋檐上,叶听晚才大汗淋漓地坐在圆凳上。她喘着粗气,望着自己红涨的手掌,对这娇弱的身子骨感到很不满。
好在,她还可以用炁灵注养身子骨,再勤加锻炼,用不了半个月,应该能将身子素能提高上来。
庭院传来一道脚步,温清澜的声音出现在门外,“晚妹妹,你醒了吗?”
叶听晚平稳下呼吸,方道,“醒了。”
“那就好,我娘让我来陪你说说话,你先起来,我去端早饭过来。”
“好。”
叶听晚听着他走出院子,眸光微闪,她起身换下浸湿的衣裳,将圆桌搬回原地,刚坐回床榻,便听到敲门声响。
“请进。”
温清澜推门,见她已能独自坐起身,当即弯了眉眼,“来,是你最喜欢的铜皮面。”
叶听晚起身缓慢行至圆桌旁,温清澜递给她筷子,道,“你先吃,我到西厢打些热水来。”
叶听晚看着他咧着嘴,一副打从心底高兴的模样出了门,若有所思地动起筷子。
片刻后,温清澜拿着水壶回来,进门便道:“待会吃完,我扶你去院里坐会,这天刚放晴,多晒晒太阳也好驱驱寒。”
叶听晚闻言,便顺势放下筷子,“也好。”
温清澜扫了碗底一眼,眉头轻皱劝道,“往日食量不多便也罢,这会身子等着恢复,怎么也不多吃些?”
叶听晚默,还好昨天那一碗粥是何姨强制喂食,否则突然一下吃那么多,不引起怀疑才怪,她面上作出抹一倦怠,移开话题:“去院里走走吧。”
温清澜知她性子执拗,决定好的事容不得劝,只好顺着她意。
扶着她到院里的竹椅上,又到柜子里抱张毯子盖在她腿上,在矮桌上添了小火炉,随后才搬来凳子坐下。
叶听晚环顾这个十来米的小院,东边墙角下栽种着一个两米长的花棚,大约是冬天的缘故,连一旁两米高的树也陷入冬眠。
暖阳肆意洒在屋顶的青砖上,正拂着一夜的寒气,偶尔吹来的寒风夹带一息滋润的水气,蔚蓝的天空下是枝头小鸟悠闲的姿态,天地幽静,可却处处充满了生机。
叶听晚轻愣,思绪渐远。
自己曾守护的那一片土如今也等来了喘息的机会,知道战事已结,她们应该会很高兴吧。
温清澜添好温茶,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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