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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记得他们是爱人

小说:

惑兄

作者:

第一只喵

分类:

古典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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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晏平一个箭步冲进来,心跳突然之间快到了极点。

方才隔着半开的窗户,他看得清清楚楚,她向他笑了。

眼睛骤然亮起来,眼梢飞扬着,唇角微微翘起,不由自主的笑容,和从前的她一模一样。让他突然间有种强烈的感觉,她记得他,记得他们是爱人,记得从前的点点滴滴。

“念念!”飞快地向正房跑去,九级台阶几乎是一个跨步便冲了上去,门外值守的吴藏犹豫着看了眼张用,低声问道:“要拦吗?”

裴羁交代过,今日须得加强警戒,任何闲杂人等补得放进来,但来的是窦晏平,他仿佛不该归入到闲杂人等之列,拦,还是不拦?

张用也犹豫,裴羁不曾交代过让拦,但裴羁显然也不会愿意让窦晏平跟苏樱单独相处,但裴羁又说过,他不在的时候,府中上下由苏樱做主。迟疑之间,窦晏平已经冲进去了,听见里面苏樱轻声道:“你来了。”

张用看了眼吴藏,吴藏也看着他,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半晌,张用低声道:“派人跟郎君说一声,咱两个就在门口守着吧。”

屋里。窦晏平飞奔着来到苏樱面前,想要握她的手,又知道不妥当,强忍着缩回来:“念念,你,你想起来了?”

苏樱心里砰的一跳,看着他满是惊喜的脸,这才意识到方才不经意时,竟把真实的心思流露出来了。连忙将脸上的欢喜收敛些,安静地看着他:“想起什么呀?”

里里外外全都是裴羁的耳目,一旦让裴羁发现破绽,必定会严加戒备,她再想逃脱,千难万难。

窦晏平低低啊了一声,在怅然与失落中低了头,觉得眼梢发着烫,许久,涩涩一笑:“没什么。”

是他的错觉吗?方才她对他一笑的时候那么自然,甚至她眸子突然间亮起来的模样,也是他刻骨铭心深藏着的记忆。也许是他太想念她了,以至于生出错觉吧。

怔忡着,慢慢说道:“今天觉得好些了吗?”

苏樱看见他发红的眼梢,心里也觉得难受。她不想骗他,可事实上,她却为着各种原因,一次又一次骗了他。轻声道:“好多了,沈医监说再过几天就可以吃些补养调理的药膳,不必再吃药了。”

“那就好。”窦晏平无声叹了口气。即便她不曾想起他,但

只要她身体无恙,他也就知足了。

“坐吧。”苏樱指指窗下的坐榻。

看他低着头一脸怅然,苏樱心里越来越酸涩。她恢复记忆的事情可以让卢崇信知道,因为卢崇信隐忍狠辣,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一定能把消息瞒得水泄不通,但窦晏平不行,他太正直纯良了,很容易在言行中露出破绽被裴羁发现,亦且一旦他知道了真相,必定会竭尽全力想要带她逃走,裴羁在魏博势大,到时候必定还会连累他。

看着窦晏平在榻上坐下,苏樱便在他对面坐下,轻声问道:“裴郎君说你今日和他一道赴端午宴,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呀?

“席间在说公事,我一个外人不好在那里待着,又惦记你,”窦晏平觉得她把裴郎君三个字说得又轻又软,大有一种亲厚稠密的感觉,心里酸涩着转过了脸,“眼下龙舟赛应当也决出胜负了,也许他也快回来了吧。”

苏樱心中一动:“他们在说什么公事?”

漳河边。

酒过三巡,裴羁抬眼,不动声色看过场中诸人。

薛沉与黄周两个坐得相邻,时不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边上李星魁偶尔也插一句话,但比起先前三个人说说笑笑的情形,显然已经疏远了几分。旁边几席上其他营寨的将领小声议论着擢升郎将之事,时不时看薛沉几个一眼,满脸嫉妒不平难以掩饰,却又不敢做声。

裴羁慢慢又饮一口雄黄酒。

牙兵待遇远远高过其他营寨,早已引得众人不满,此次嘉奖又只赏牙兵不赏别人,两方积怨只会越来越深,如此,则牙兵若想有什么动作,绝不能得到外援。

而薛、黄、李三人之间,随着李星魁实力减弱,矛盾也渐渐浮上水面,牙兵中除了这三家尚有中郎将乔晦实力不弱,乔晦是薛沉的表弟,定计之初他便看好了,这一计,关键一环在于李星魁。

他虽然放了话说李星魁战功最高,可得一个名额,但以薛沉和黄周一贯跋扈的做派,绝不会就这么算了,上有薛黄两个想要按下李星魁维持现状,下有乔晦野心勃勃一心想上位,李星魁日子不好过,自然会生出异心,到时候便是他出面援助之时。

当!又一声锣响,龙舟冲到最后一个赛点,距离终点只剩下数丈的距离,此时李星魁的船在最前面,紧跟着是薛

沉的船田午的船紧跟其后她一向好胜此时亲自坐在船头划桨口中高喊着号子带动众人跟她步调一致催着那船如飞一般往前冲刺激越鼓声中一点点越过薛家船又奋起追赶最前面李星魁的船近了更近了田午眉飞色舞在喊号的间隙里高声叫了声:“阿耶!”

田昱闻声回头看见时眉头便是一沉。

裴羁也看见了这条船原定的领队是田承祖胆略机变都不如田午往年也曾经带船出站都是排在三四的位置哪知今年田午突然踢开田承祖自己下场一下子扭转了局势。

眼看田午就要超过李星魁然而今日的计策中李星魁夺魁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环又岂能让田午破坏。

裴羁起身出棚举杯凭栏右手向下重重一压。

凤目微扬带着警告望着田午田午眉头一抬

田午低头嘴唇勾了勾手中船桨重重向水里一探再划动时方向却突然与其他人相反全船步调骤然被打乱片刻凌乱间只听得两岸观赛的百姓齐齐发一声欢呼李星魁的船已抢先冲过了终点。

“恭喜李将军拔得头筹!”田昱已立刻站起举着酒杯走向李星魁“我敬李将军一杯。”

李星魁连忙也站起平日里对田昱并没怎么放在眼里此时却因为那两个郎将名额并着五十名牙兵的名额满心里都想要亲近举杯向田昱躬身低头:“属下不敢惭愧!”

“呵!”薛沉黑着脸看着田午的船第二个冲过终点跟着才是薛家船、黄家船“太阳打西边出来出来了今年竟是母鸡打鸣!”

他明里说的是田午暗地里却也带上了李星魁李星魁笑容一滞田昱带着安抚拍了拍他的肩膀扬声道:“来人把彩头给李将军送上!”

侍从抬着那堆箱子全都送到李星魁面前黄周黑着脸灌一口酒彩头没人稀罕难受的是面子上过不去谁知竟是最弱的李星魁得了这么多好处!

锣鼓声中最后一条船也冲过终点裴羁走回棚中坐下想起窦晏平已经走了几刻钟心里便有些焦急。龙舟之事已毕眼下还需等着圣旨这圣旨几时能到几时能回去看她?

“裴三郎”耳边一声低唤

,田午大步流星进来,一扭身在他对面坐下,“我帮了你这么大忙,你该如何谢我?

裴羁抬眼,淡淡道:“将军非是帮忙,乃是补过。

今日必须让李星魁赢,把李星魁的体面抬到最高,才能最大程度激发薛黄二人的不平,田午不懂关窍,一味争强好胜,险些误事。

“你太好强,今日险些坏事,边上田昱也听见了,低着声音,“以后休得如此莽撞。

田午笑了下,拿过裴羁的酒杯握在手里把玩着,半晌,幽幽说道:“阿耶和裴三郎既有安排,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难道要防着我不成?

“你女儿家,机要公事不需你插手。田昱道。

“女儿家怎么了?女儿家就不是人了?田午一口饮尽杯中酒,撂了杯子,“我上阵厮杀的时候阿耶怎么不说我是女儿家?

“我不曾让你去,是你争强好斗,每次都争抢着要去。田昱沉着脸,“休要再吵嚷,坏我的事。

裴羁沉默地听着,余光瞥见棚外一个人急匆匆走来,却是留在家中的侍从,心里突地一跳。难道是她有事?不等那人上前,早已起身迎出去:“娘子有事?

侍从吓了一跳,看他神色紧绷,忙道:“娘子安好,张头领差我来禀报郎君,窦郎君去了,娘子与他在屋里说话。

裴羁心下一沉,抬眼,看见远处烟尘翻卷着,一彪人马飞快地往近前来,最前面的人绯衣玉冠,正是兵部前来传旨的官员。

宣谕使府。

窦晏平看着苏樱,有些奇怪她为什么会问起裴羁的公事,却还是如实答道:“田节度预备在牙兵中擢升两名郎将,又准备改革牙兵承袭之法,以功高者居之,才不配位者褫夺名额,眼下为着此事他们内部起了争执,这主意,应当是裴羁出的。

苏樱恍然,原来裴羁所说的危险,是指此事。大约是怕牙兵恨他,连带着要对付她。赏赐之事历来难办,虽然她对魏博牙兵了解不多,但先前在卢家她曾见过的,那些仆妇为了一吊钱的赏赐都能斗得你死我活,更何况是提拔为将这等的荣耀。三家人,只给两个名额,裴羁果然深谙人心。

思忖着问道:“牙兵记恨裴郎君,依你之见,谁对谁错?

窦晏平顿了顿,不愿意帮裴羁说话,但他从

来又都是就事论事,从不会因为私人恩怨,罔顾是非。慢慢道:“为兵将者,服从主帅乃是本分,魏博牙兵当着田节度的面都敢轻慢,若换了是我,也会下手整顿,节度使的体面还在其次,这般骄横不服管教,一旦起了战事多半不会服从节度使调遣,却要贻误战机,酿成大祸。”

苏樱沉默地听着,蓦地想起卢崇信的话:姐姐,我会联合牙兵,帮你杀了裴羁。

她从来都知道王钦把持朝政,引得朝野上下怨声载道,卢崇信投靠王钦是为了权势,她能理解,也不觉得应该指责,但卢崇信如果联合牙兵杀了裴羁,那么整顿牙兵的计划必然失败,魏博必将易主,天下又将是一番大乱。

那晚她问裴羁牙兵为什么记恨他,裴羁道,所谋不同。裴羁更重实效,不怎么论心迹,但窦晏平是正人君子,他做出的判断,必然是为了百姓,出于大局考虑。

一时间心里千回百转,低着头半晌不曾说话,听见窦晏平问道:“你怎么了,念念?”

“没什么。”苏樱抬头,“中午就在这里吃吧,我与你一道过节。”

窦晏平心尖一热:“好。”

漳河边。

侍从将彩头一抬抬在李星魁坐席前摆好,围得花团锦簇,裴羁向田昱递个眼色,田昱笑着举杯向薛沉、黄周几个一望:“你们也都敬星魁一杯,恭贺他拔得头筹。”

薛沉黑着脸,敷衍着向李星魁举举酒杯,棚外咚咚咚几声脚步响,参与赛龙舟的一个薛氏子弟跑进来唤了声:“伯父。”

“都是干什么吃的?第三名?”薛沉满肚子不满找不到出口,一酒杯泼在他脸上,“耶耶的脸都让你们丢光了!”

“非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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