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是他没听见过的含糊,眼神迷离,好似不能视物,他有些害怕,还是壮着胆子,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呆滞的眼,没有动。
他心道,不好,他这是被人挖了眼睛。
“我没有骗你”,玄亓又继续说道,双眼流下一道血泪。
“你怎么了,怎么受这么重的伤,谁打你的”,鼠妖揪着衣角。
玄亓却仍旧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话,“那个人他是故意的,你被骗了”。
“哎呀,你干什么了呢,整成这副糟蹋的样子,这下可怎么办”,鼠妖抱头哀嚎。
见他似乎要下来,鼠妖凑前去扶他,竟一把被他推开,嘴角喃喃,“我没有骗你,是他骗了你”,说完又呕出一大口血,这下可把鼠妖吓得不清。
连忙翻出陈年老药,“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鼠妖闷头找着。
突然,鼠妖一拍脑袋,“我怎么把那个妖丹给忘了”。
说罢,就跑去翻了出来,递到玄亓的手上,耐心道,“你既然回来了,就收起来吧,受了那么重的伤,又没有妖丹,可别伤及性命了,你快把它吞下去吧”。
玄亓一把丢了出去,鼠妖愕然道,“这是你的命根子,你在干什么”。
被他一吼,玄亓似乎清醒了一瞬,睁开眼,瞧着他,开口道,“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
环顾了几圈,又看着烂成肉糜的手,睫羽覆下淡淡的阴影,“我这是怎么了”。
“你还说呢,自己被人打了都不知道”,鼠妖也不恼,捡起妖丹重新塞到他手上。
见他气色好了些,坐到他身边,轻轻问道,“发生了什么,你和章柔姑娘怎么样了”。
“没有,好着”,玄亓道。
“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性子我会不知道”,鼠妖顿了顿,思忖着要不要说接下来的话,又见他面无表情,想是伤得不轻,遂闭了嘴,默默地绞着衣角。
“她不要我了”,玄亓落寞地说道。
“啊?”,鼠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要山神大人,话说他活了那么久,自认也是阅人无数,就凭美色这点,无人能及玄亓,就是性子太散淡。
“她和别人走了”,玄亓躺了下来,盯着顶上生出的几株小草,“她说,她喜欢那个人甚于我,明日就要和那人成亲了,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不过是个外来者”。
“诶,你怎么能这样想呢”,鼠妖为他打抱不平,“分明是你先遇到章柔小姐的,怎么就外来者了呢”。
“是她说的,她说不想见到我”,玄亓轻启薄唇。
“章柔说的,她怎么可以这样”,说着又被玄亓冷眼剜了下,忙改了口,“章柔小姐这么好,怎么可能会抛弃你自己离去呢,再怎么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小姑娘”。
“她知道你是这山上的山神了没有”,鼠妖凑近问道。
玄亓没有说话,鼠妖漠然地点了点头,自语道,“看来她这是怕你了”。
“是啊,她怕我,可分明是她,不对,是我,是我先动心的”,玄亓闭了眼,声音越来越稀弱。
“你别说话了,你看你这血流的,就跟后山的瀑布一样”,鼠妖慌忙去捂他的伤口,可堵不住的血,渗着指缝透了进来,鼠妖牵起布把他裹了起来,
有些为他感到不值,“我看你对章柔姑娘也挺上心的,怎么会落得个这么下场呢,你说会不会是中邪了,就和你一样”。
“中邪?”,玄亓猛地张开眼,从榻上坐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出了门。
留下鼠妖一个讷讷地握着帕子,无所适从,纳闷道,“还真中邪了,受这么重的伤,还有气”。
但他心下不安,还是偷摸着小路跟了上去,果不其然,玄亓连章柔的面都没见到,就被那家的家丁拦在了门口,几十人齐齐上阵,把玄亓打在地上,动弹不得。
血洇红了地上的积雪,鼠妖趁着他们离开,溜过去把他扶了起来,“你这是何苦呢,被打成这个样子,连人族都打不过,说出去笑话死隔壁的山头”。
“我的妖丹碎了”,玄亓掏出亮晶晶的东西,鼠妖咯噔一跳,惊诧道,“你疯了,好端端的怎么会碎掉”。
“他们布下了埋伏,请了术士,我打不过”,玄亓猛咳一声,望着他,“把我埋了吧,她随了别人,我活着也没有意思了”。
鼠妖不作声了,埋了玄亓,就是他疯而不是玄亓疯了,他自认为自己的脑子还是清醒的。
也不给他拒绝的机会,鼠妖把人往背上一搭,就是抗回了山。
一路上,背上的人也没说半句话,鼠妖真怕这人死了,时不时逗弄他几句,玄亓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他,说着说着,就回到了狐狸洞。
“大人,大人,你怎么了”,鼠妖把人刚放下来,他就晕了过去。
一连晕了几天,玄亓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时,早已是几个月之后了,鼠妖也日渐有了山神的样子挑起担子做得有模有样,而山下的章家可是一日比一日热闹。
章柔嫁的那户人家,在山脚下颇有名望,更是能说事的,章家凭着她,日子也越过越好,起初鼠妖以为是怎么样的人,竟把玄亓比了下去,没想到一看吓他一跳,那人生得贼眉鼠眼的,比他还丑,还时不时勾搭良家女子,连玄亓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可章柔却温柔体贴,半分埋怨也没有,就像个人偶一样,坐着主母的位置,看着底下的小妾你争我抢,也是因为她太过沉默寡言,章柔被小妾孤立在旁。
走投无路之际,又碰上玄亓,当时玄亓正在晒太阳,过了那么久,玄亓虽说伤心,可也无可奈何,被鼠妖开导后,也时不时收敛了性子,整日躺在石头上晒太阳。
灌木丛突兀地想起几声细微的啜泣,玄亓本不欲多管闲事,而是往别处走,奈何,哭声越来越大,直把他震得耳鸣,受不了的他恼怒地踹开那坨灌木。
背对的她转过身来,他们又见面了。
细风下,白衣男子和女子的衣袍交叠,看起来暧昧又温情。
对上她通红的眼,玄亓还是心软了,他俯下身子,耐心地问道,“你发生什么事了”。
章柔摇了摇头,不去看他。
有一瞬间,他恍神了,就算分别了几个月,但从她的眼里看不到一丝过去的柔情,就连一点都没有,淡漠的眼神望着他,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心头泛起酸意,他不甘地问道,“你见了我,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说吗”。
章柔惊恐地往后缩了一步,捡起地上的木棍防卫了起来,“你走开,不要靠近我”。
玄亓怔了怔,“你不记得我了”。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走开,再不走,我叫人了。”
玄亓自嘲地笑了笑,章柔见他笑得莫名,神色又和自己很熟悉的样子,问道,“你认识我?”。
“何止是认识”,玄亓淡淡开口,绕到石头边,拂去上面的枯叶,温声道,“坐这吧,小花猫哭得这么伤心,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章柔还是戒备的状态,玄亓索性仰躺了下来,道,“你不必这般,我不是什么歹人,有夫之妇,我还不至于如此混账下流”。
章柔思索也有理,接过玄亓递来的帕子,道了声谢就要走。
玄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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