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中,林尧后背紧贴着潮湿的砖墙,流徵的弯刀还在滴血。豆芽颤抖着从袖中摸出火折子,微光照亮三人惨白的脸。
“茶楼地窖有蹊跷。”林尧用箭镞在地上勾画,“方才那黑影的靴底沾着青石粉,只有后厨地窖铺这种石料。”
流徵微微皱眉,低声道:“那我们再去地窖看看,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林尧微微垂眸,沉思片刻,转瞬目光坚定,凝声开口:“不,我独自前往。他们此番来势汹汹,目标直指我一人。且不论那些敌人是否已经撤离,若我们一同前去,目标太过显眼,极易暴露行踪,陷入险境。我独自去探探,放心。”
林尧说罢,不等流徵和豆芽反驳,便将手中的弓箭紧了紧,独自朝着茶楼地窖的方向潜去。
流徵和豆芽虽满心担忧,却也明白林尧所言有理,只能握紧手中兵器,在暗处警惕地守望着,随时准备接应。
夜上三更,此前的黑衣人早已消失不见。
林尧摸黑再次踏入茶楼地窖,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和血腥气扑面而来,令她胃中一阵翻涌。
强忍着不适,她点亮火折子,昏暗的光芒摇曳着,照亮了周围的景象。
只见地窖中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启枢门的尸体,皆是她曾见过的熟面孔,林尧眉头一皱。
这些启枢门弟子的尸体咽喉处插着熟悉的箭……
皆是黑金箭头!
她缓缓蹲下身来,动作中带着一丝凝重与不解。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一支黑金箭,小心翼翼地将其从尸体咽喉处取下。
那支箭握在手中,凉意透过指尖传来,她下意识地摩挲着箭身,眉头微微皱起。
“这是……迟玉的箭。迟玉来过,但为何……”林尧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疑惑与探寻,尾音在这阴森的地窖里悠悠回荡。
火折子昏黄的光芒,颤巍巍地映照在粗糙的石壁上,摇曳间,林尧的目光陡然一凝。
石壁之上,几个潦草的符号歪歪斜斜,像是被匆忙用碳勾勒而出,形同鬼画符般凌乱。
林尧凑近了些,“这是?小意的暗语?”
她逐字逐句地辨认着,这些暗语书写得极为仓促,笔画歪扭且颤抖。
这些暗语虽潦草,但细看,便能发现,在好些暗语的尾端,碳屑堆积成团,显然是用了极大力气才勾画而成。
显然勾画之时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什么事会让小意这么震撼?
林尧仿佛能感受到流徵留下这记号时内心的绝望与仅存的希望。
她不自觉的捏紧了拳。
“城郊西南,鬼柳林,虎符……”,一股寒意顺着她的脊梁爬了上来。
林尧心中暗自思忖,若她所料不错,小意暗语中提及的虎符,应是在落霞镇时,张黔临死时交到她手中的半块残破虎符。
然而,她才刚风尘仆仆地从落霞镇归来,连喘息休整的时间都没有,疲惫如影随形。更何况,在落霞镇获取虎符时,情形混乱不堪,周遭的喧嚣与危机交织,知晓此事的人应是寥寥无几。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有如此通天的本事,这么快便对她身边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不仅清楚虎符的存在,还能以此作为要挟的筹码。
想到此处,林尧的眉头紧紧皱起,一股寒意从心底悄然升起,仿佛暗处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曙光微露,鬼柳林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静静地横卧在眼前。
那些扭曲盘绕的枝干,在初晓的晨光映照下,仿佛是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怪手,投下了一片片狰狞而诡异的影子。
林尧、流徵与豆芽借着夜幕残留的一丝掩护,悄无声息地攀爬上林间的树木。
浓郁的血腥味如一层阴霾,在鬼柳林间缓缓弥漫开来,刺鼻的气味钻入众人鼻腔。
映入林尧、流徵与小意眼帘的,是一个庞大而冰冷的铁笼,在初晓的微光下泛着森然的光泽。
铁笼之中,铁链相互撞击,发出“哐当哐当”沉闷而又连续的声响,仿佛是被困者绝望的哀号。
阿七浑身染着血,小意正用身体护着昏迷的豆糕,另还有此前茶楼的阿满与阿庄正蜷缩在铁笼中……
最令林尧几人心惊的是,阿七她们的脚腕与手腕处都坠着铁链。
林尧眉头紧锁,目光扫过铁笼周围那些来回巡视的人。
只见他们身披厚重的铁甲,头戴坚固的铁盔,手中握着寒光凛凛的铁剑,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
林尧心中暗自诧异,这些人,哪来的这么多铁?
还未待细想,三声清脆的击掌声突兀地在鬼柳林中响起,紧接着,一道被内力放大的巨大声响,如同无形的浪潮般,无孔不入地钻进林尧等人的耳中。
那声音震耳欲聋,尖锐得好似能刺穿耳膜。林尧几人脸色骤变,下意识地伸出手,紧紧捂住耳朵,试图阻挡这令人难以忍受的声响。
然而,那声音却如影随形,穿透她们的手掌,直直钻进脑海,搅得她们心烦意乱。
“我知晓你来了,交出虎符,交出虎符,交出虎符……”那声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透着不容置疑的蛮横与急切,在鬼柳林的上空回荡不绝。
林尧紧咬着嘴唇,面色因那震耳欲聋的声响而略显苍白,她缓缓放下捂住耳朵的双手,强忍着耳膜的刺痛与脑袋里的嗡嗡声侧耳聆听。
几息之后,她的眼神陡然锐利如鹰,猛地张弓搭箭,弓弦如满月般紧绷,蓄满了力量。
“嗖”的一声,箭尖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气势,直直地朝着远处的一处射去。与此同时,她厉声怒吼道:“给我滚出来!”
巨响声瞬间戛然而止,一戴玄铁面具的人走了出来,“那你就看着她们死吧。”
阴蛰男声话音刚落,寒光一闪,铁笼中昏迷着的豆糕脖颈顿时渗出一道血线。
“小妹!”豆芽嘶吼一声,就想冲出去,林尧用箭柄拦了一把。
“豆芽,冷静。”流徵怒瞪着那玄铁面具人,凝声道。
那戴玄铁面具的人眼神阴鸷,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大手一挥,又有寒光闪过,阿七和小意的脖颈处也各自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痕。
“再给你一次机会,林尧,别逼我动手杀了他们。”
流徵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握着弯刀的手因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指节泛白。
阿七遥望着流徵,那失了血色的脸上浮起一抹笑,他朝着流徵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林尧死死地盯着那戴着玄铁面具的人,胸膛剧烈起伏,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双手不住地握紧又松开,指节泛白。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搭弓上弦,眼神中满是决绝与怒火。
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气也不敢出,死死地盯着林尧的一举一动,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那玄铁面具人同样不敢有丝毫懈怠,手中的暗器捏得更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青,全神贯注地提防着林尧的动作。
“嗖”的一声,林尧的箭脱弦而出,伴随着箭一同飞出去的,还有一个悬吊着的物体。
玄铁面具人眼神一凛,脚尖轻点地面,如同一道黑色的鬼魅般疾冲而出,稳稳地抓住了那支箭,顺势取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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