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玥自从看不见后，听觉变得格外敏锐。
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也从他平缓的语调中听出里面藏着其他深意。
没有多想的应声：“确实不止这些，温礼一直很优秀，这些年来总能听到些他的消息 ，事业有成，如今又快要成家，真是叫人羡慕。”
前面都是单纯发自内心的夸奖，唯独最后一句，她希望他能懂。
季肆掌心撑着膝盖起身：“我去让厨房动作快点，不要耽误你休息。”
“季哥哥！”楚玥跟着起身，许是着急膝盖磕到茶几，跌坐在地毯上。
季肆托着她的手臂扶她起身。
楚玥刚站稳，怕他逃走般顺着衬衫向下，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季哥哥，你很久没回来了，今晚别走了好不好？”
季肆看到她脸上的慌乱和哀求，想着她的眼睛要是能看见就好了。
抬手压着她的手腕，楚玥知道他是在拒绝自己，即使他没用多大的力气，还是一点点松开。
头垂向地面，眼眶噙满了泪水：“季哥哥，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如果是，我不会缠着你……”
楚玥这句话在心里酝酿了很久，真的说出口还是忍不住难过。
季肆语调很淡：“你是我的责任，我不会不要你。”
“是责任还是累赘？季哥哥，你难道想就这样关我一辈子吗？”楚玥始终垂着头，反正抬头也看不见他，眼泪滴落地毯，无声无息。
手背蹭去脸颊的泪痕，像是要把他这段时间没回来憋着的委屈全吐出来。
“我二十七了，在这里住了十年，我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我只有你……”
“你知道你不在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怎么过的吗？我连一条信息都没有办法发给你，也不想让别人帮我打电话去烦你，我一次次告诉自己你是在忙，我要乖一点……”
“可是，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推开我……”
委屈柔软的哭音越说越低，最后只剩浅浅的抽泣声，眼泪控制不住滑落。
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太煎熬了……
“不要走，好不好……”楚玥知道他没有离开，小心挪动步子，想要靠他近一点。
终于又碰到他挣脱开的手， 伸手环上他的腰。
似下定决心般，扣紧在他腰后的手指：“我只是眼睛看不见了——”
“楚玥。”季肆用力扯开她的双手也打断她的话。
“你是我的责任，但我不是你的未来，有些话，不要说。”
说完松开她的手腕转身离开。
楚玥眼泪比刚才更加难以控制，双臂还悬在半空，指尖蜷了蜷无力的蹲下身，把脸埋在膝盖，似乎这样才有一丝安全感。
季肆离开，后脚管家就敲门进来，看到沙发边抱着自己缩成小小一团的人心疼不已：“楚小姐，地上凉，快去床上躺着，炖品马上就送上来。”
“彭阿姨…他不要我了……”楚玥没有抬头，哭的肩头轻颤，嗓音更是灌满委屈。
彭姨心疼的揽着她往怀里靠了靠：“二爷是关心你的，不放心你特地让我过来。”
耐心的开导：“你性子软，二爷又是个不会疼人的，你又何必为难自己呢？你肯定会遇到一个知冷知热的人幸福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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