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屏这一句话倒是把姜汀州喊醒了。
是啊,何必摆出这幅样子?
他和老店这些人的恩怨,上辈子就已经解决了,这些倚老卖老的人通通被他辞退处理,该讨要的早就讨要回来了。
现在的一切本来就不是自己造成的,不过是有些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罢了。
“各位还是别给我说这些。杨金豪,明天董事会前,把我的奖牌还给我,其他的事情,你自己好自为之。”
姜汀州看杨店长一副要死过去的样子,觉得自己给他宽限到明天已经很仁慈了,朝安小屏和田荟招了招手:“行了,我们走吧。”
大堂经理带着人追出去,依旧没有把他留下,反倒被安小屏指着鼻子骂了一顿,最后悻悻而归。
他回来的时候看到展示墙那里明显空了一块,更觉心梗,到了后厨又闻到一股糊味,急忙叫道:“这汤都糊了,别煮了,快关了!”
堂食虽然关了,但有些客人有私人定制,定了固定的外送营养餐,这些单子还是得照常做,已经算是现在店里唯一的生意了。
可即使姜汀州过来提醒了火要小一些,但大家只想着眼前的事情,全都是一通乱,没人盯着汤,最终还是全毁了。
他闻着烧焦的味道,只能望向杨店长,问道:“店长,我们怎么办?”
杨店长想起来,但是仍然腿软,又没有人扶他,他起身起到一半,一下坐在地下,木着脸,像是把姜汀州说的话都反复琢磨了几遍,才开口道:“还有办法……等明天,明天董事会,他说了,会去参加的。”
这仿佛就是他的救命稻草,又重复念着:“他一定会去参加的。”
大堂经理有些犹疑:“但他会帮老店吧?会帮……我们吗?”
杨店长没有给出肯定答复,他仍在地上坐着,最后吐出一句:“姜汀州他从来不会不负责任的,他不会不管的。”
带着行李走出去的安小屏对此也有些疑问,他开口问道:“你明天要去姜氏开董事会吗?”
姜汀州回:“当然要去。”
安小屏有点失落。
他一直希望姜汀州赶紧离开姜家这个虎狼窝,现在总算看到点希望了,不过心里也清楚,这毕竟是姜汀州奋斗了好几年的平台,这么大一摊子事情,不是短时间能丢下的。
随后,他又听到姜汀州解释:“我就是想去拿回应该属于我的东西。”
田荟插了一句:“是那个奖牌吗?”
“不是,那个我本来想今天就拿走的,”姜汀州道,“我和姜柚有个正式的赌约,除了那个副总的位置,还有个奖品,算是个添头,明天也会在董事会上给赢家。”
是姜家祖传的一个粉彩瓷碗,据说是皇帝御赐的东西,一直传到现在,保存完整,特别漂亮,姜柚一直想要,听说有几个尊贵的客人对这种古董特别感兴趣,但是只有这一只,在妈妈手里。
妈妈绝大部分时候还是想一碗水端平的,这样贵重的东西她不能就这样只给一个人,又拗不过姜柚撒娇,便拿出来做这次的奖品了,赢的人直接拿走,就不算是偏心了。
当时在立这个赌约的时候,姜柚就已经胜券在握。
公司里没有人觉得姜汀州会赢,倘若不是他参加节目出乎意料地夺冠带来了一波客人,姜柚几乎算是预定赢家。
以前姜汀州对这个漂亮的瓷碗倒也没有那么在乎,比起古董,他在乎副总的位置和话语权,最重要是,他一定要赢一回。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那个碗很值钱的,叫什么,什么御用粉彩膳碗,”姜汀州回忆道,“以前家里有客人看过,我记得当场出了快四百万也没卖。”
按照他曾经参加的几场拍卖会经历来看,三百万确实差了一些,这东西保存十分完好,实际应该更贵。
安小屏瞳孔地震:“四百万!那应该去!”
但他又有点担心,道:“哥,你能赢吗?”
虽然不想承认,香蕴半岛生意挺好的,开在省会城市上英市,地段上就占了优势。他一个普通大学生都知道,和宫宴老店不相上下,所以最后一季度流水谁高谁低真的不好说。
姜汀州道:“理论上,是我赢了。”
安小屏一听这句话就嘿嘿傻笑,也没注意姜汀州说的那句“理论上”,刚巧这时候,三个人坐的计程车也到地方停下了,他也就没再接着问下去。
拿走了小休息室的私人物品,姜汀州还要去另一个地方收拾东西。
休息室那个地方实在太窄,自然不算是他长住的地方,只是加班应急而已。
二十二岁的姜汀州还没有自己的房子,姜家的房子有他的房间,但是对他来说和没有一样。
这个时候的姜汀州长住在陆白屿在永青的房子里,两个人没确定关系之前就住一起了,虽然陆白屿回来的次数两只手就数得过来。
确切的说,陆白屿那套房子本来就是为了方便他才买下来的。
这里环境很好,离宫宴老店也算近,但这个房子比前两个住处还尴尬。
他这两天打算先去安小屏家暂住,安家父母早就不在了,奶奶前两年也过世了,如今是独居,安小屏自然欢迎他。
三人一到这里,楼下西装革履的管家就迎了上来,似乎专门在等他,姜汀州只说了一句“我不用帮忙”就眼疾手快关了电梯。
到了楼层之后一开门,安小屏和田荟明显都震惊了一下。
这栋楼是永青知名的高端公寓,名叫“璀璨之星”,里面全是奢华大平层,价格吓死人,这一间的风格是十足的低调奢华又高端大气,细看每一件装饰品都散发着金钱的味道。
再往前,透过玻璃窗看到整个永青湖人民公园,再往前看就是CBD的高楼大厦,一眼便能揽尽一城的繁华。
细节也很到位,茶几和桌子上都摆了鲜花,房间里有淡淡的花香气。
姜汀州这两天住院没有回来,这花却是十分新鲜的,带着露水,像今天刚摘下来的。
姜汀州目不斜视一路走进了卧室,他的卧室显得简单一些,在衣帽间打包了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安小屏和田荟帮他放进包里,三个人一起效率快多了。
安小屏这边已经折完了衣服,就想去衣柜里帮忙拿,但是被姜汀州拦下了。
“别动那边的衣服,”他道,“那些就不拿走了。”
他最后收拾出来的衣服连衣帽间里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剩下的许多衣服完全是全新的,根本没穿过。
姜汀州打开抽屉,里面是一排又一排的手表,看一眼就知道全是不便宜的,他只拿了其中一只,便把柜子合上了。
田荟问:“这些都不要了吗?”
姜汀州道:“都不是我买的。”
既然不是他买的,便是这房子里住的另一个人买给他的了。
两个人手脚麻利,在知道情况之后虽然有些疑问,就没有去碰多余的东西,只是帮忙打包,但是还是不可避免地在姜汀州房间里看到一些有关于恋人的细节。
房子里有很多双人份的东西,光是房间墙上的架子上有很多照片,都是两个人在一起的照片,从学生时代到现在,看得出关系一直很好,谈恋爱是水到渠成的,并且不像是姜汀州单方面的事,因为照片墙里的很多角度看得出是陆白屿掌镜的。
除了没有对外公开,这段关系看起挺正常的,甚至可以说是令人羡慕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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