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嬷嬷,我同你说这些。可不单是觉得叶夫人可怜。也是想请叶夫人出手,帮我一二。”
在何嬷嬷记忆中,最后她即将被喻歆然放走时。
只见喻歆然,冲身后侍卫招了招手,手指又再指向了何嬷嬷被束缚住的手脚。
侍卫会意,上前去解开了何嬷嬷身上的束缚。取下她嘴中塞着的那团粗布。
被解开双手双脚的绳子后,何嬷嬷并未活动自己那因刚才束缚,而僵硬酸涩的手腕脚踝。
而是朝喻歆然的方向,趴了两步。跪坐在地,做出一副匍匐恭敬的动作:“只要太子妃发令,别说是一个忙,就是十个忙。老奴与夫人,都在所不惜。”
“不愧是常年混迹在叶高霏身边的老人,很是上道啊。不过记住,你今日可没见过什么太子妃。除去叶夫人,叶高霏外。今日你见我的消息,若透露出去半分。那他日,你何嬷嬷。就不会是在辛家,而是葬身乱葬岗了。”
“......”
喻歆然话语间,冰冷至极。其中威胁的意味,也是吓得何嬷嬷心慌磕头。
“不敢,不敢。老奴今日,只是出外采购腰疼药方。什么人也未曾见过!”
喻歆然听了何嬷嬷的话后,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何嬷嬷,我且问你。侯府大婚的第三日,辛雁可曾回门?”
“不...不曾,大小姐嫁入侯府的第二日,府内只收到了侯夫人的来信。说是小侯爷感染了重度风寒。大小姐不幸被小侯爷传染,所以无法依照规矩回门,只得等着第十五日,方才可来辛府。”
喻歆然听后,做沉思状,似是确认了什么一般,嘴边自言自语喃喃道:“果然...我就说我的人不会糊弄我。阿弟近来一直卧房养病,果真有妖。如此这般,那也就是说。近日坊间流传的那道关于阿弟的传闻,是真的了?”
“阿母跟阿父,果然在试图为他掩盖丑闻。为此甚至连我也不肯告诉。”
好像是想通了什么般,喻歆然脑中灵光一闪。
想到了她要如何报复,不久前她阿弟散播传闻,毁坏她声誉之仇了。
有句俗话说的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想至此,喻歆然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得意浅笑。她将注意力又在移向了,眼前仍保持着跪地动作,被她吓得浑身颤抖胆怯的老嬷嬷。
她轻勾起嘴角,忽道:“我需要叶夫人帮的这个忙,倒也不难。只是需要,叶夫人在辛雁回门当日。在辛府大闹,毁掉辛雁的回门礼。”
听到‘毁掉’这一词时,何嬷嬷心下一愣,诧异不解。但也不敢出声多问。
“啊,对了。向你透露一个小道消息。你们辛家的这位新姑爷,在与辛雁成婚的隔日。在侯府内被侯爷重罚杖责。至于原因,据说是因为新妇。”
何嬷嬷将上述一切,又再附耳悉数告诉了叶氏。
叶氏听后,心下一惊。不可思议的看向何嬷嬷,确认询问:“这些,可当真?”
“千真万确,老奴不敢欺骗夫人。”
“忆榆...思忆方榆...”
叶氏低眉,嘴中再次喃喃出了那句话。她紧抿着唇,也大抵是猜出了喻歆然的心思:“看来,尊贵的太子妃。是笃定我会在得知自己不孕真相后,大闹辛府。于是便借用这点,向我透露辛雁与小侯爷可能不和的消息。借我来搅乱辛雁的回门礼。”
何嬷嬷听后满脸愁色,又再看向叶氏,问出了自己心中疑惑:“可夫人,老奴不懂。咱们辛府与他们乐安侯府这桩婚事,当初本就是太子妃主动求来。如今,她却又要搅乱自己弟媳的回门礼。这一前一后,实在让人迷惑。替弟求娶的是她,如今不喜大小姐的也是她。”
“既是太子妃这位侯府长女主动透露,那也就说小侯爷在新婚隔日因辛雁被杖责的消息不会有假。”叶氏冷笑出声,听了何嬷嬷的疑惑后,摆了摆手,接着道:“其中渊源,不是我们能够去深究的。不过只怕,太子妃此次目的并非是为针对辛雁。”
何嬷嬷听此一愣,困惑道:“夫人此话何意?”
叶氏轻哼一声,一副了然的神情,瞥了身侧嬷嬷一眼:“嬷嬷,可还记得喻歆然绑你时,是如何评价小侯爷的?”
何嬷嬷恍然大悟。
脑中登时想起了喻歆然在提及喻栩洲时,那副怨恨神情:“恐怖。她当时,是这般评价小侯爷的。”
“是啊。‘恐怖’这一词,居然能从作为小侯爷亲姐姐的太子妃口中听到。”叶氏不屑轻笑,又继续道:“由此可见,他们姐弟之间。并不似外界所认为的那般好。”
“不论是我,还是辛雁。恐怕均已成为他们姐弟互相暗斗的棋子。”
叶氏不懂这俩姐弟究竟是在为何暗斗。
可当她联想到喻栩洲的性子品行,她又隐约觉得,事情可能又没有她所见到的这般简单。
毕竟喻栩洲这人,可不像是会无趣到,与自己姐姐作对。
与此同时,辛府内的另一边。
来到堂屋,辛雁与辛忆榆早已有说有笑的齐齐坐下,叙旧聊天。
唯有喻栩洲,双手背于身后,视线盯着自己眼前的太师椅,陷入了沉思。
说实话,方才马车有些颠颤。想来肯定是都迟的驾车技术太差。
这般想着,喻栩洲又觉得。他出门前果然还是应该听从管家建议,选择侯府驾车技术好的马夫来驾车。
就不能太信任都迟。
“看来这月,得扣都迟的月钱了。”
“!?!”
跟在喻栩洲身侧的都迟,耳朵忽地听见了喻栩洲这段小声的自言自语。内心不由大惊。
“阿姊,姊夫是不是傻了?他怎在那干杵着,一动不动。活像个愣头青。”
“?”
听到这声熟悉的少年音,喻栩洲错愕皱眉,整张脸几乎皱在了一起。扭头看向了位坐于身后,堂屋右侧位置的一对姐弟。
“噗,愣头青。”
辛雁捂嘴,极力忍耐笑意。
别说,喻栩洲此刻顾虑着屁股,不敢坐太师椅的模样。还真有点像。
“辛雁。”
喻栩洲额间布满黑线,他看向憋笑的辛雁,难得唤了她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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