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似乎听出了他话音中的赌气情绪。
只是愣了愣,随即沉默待他吃完。分别之时,却只见友善的中年大叔,朝他笑了笑。也亦如其余人一般,说了一样的话:“莫要再与家中闹脾气了。赶快回去吧,你爹娘指不定在担心你。”
“......”
喻栩洲没有再言。
他知道,任由他如何解释,也无丝毫用处。没有人,会轻信他的话。即便是眼前这位好心地摊主。
于是...那时,他第一次,学会了说谎。也学会了,察言观色。
只见,低沉着小脸的小少年,张了张嘴。沉默片刻,再抬眸时,眼底的可怜委屈一扫而尽。转而代之的,则是看似阳光乖巧的虚伪假笑。喻栩洲朝摊主重重点头:“是我...在家中与父闹了脾气,您说得对。我...是该回去了,不该令爹娘担忧。”
之后,他在一番郑重感谢摊主后,与他道别。而今日一顿,也算是解决了。可往后,他又该如何呢?
他知道,他需要钱。非常需要。
当晚他跑去了一处水潭,趁夜深无人之际。悄然洗了一个澡,将自己浑身的脏污清洗干净。瞧着那身青色外袍。他沉默半刻,也终于还是身着里衣。笨手笨脚地在水潭边用清水小心揉搓。
四月磨炼的前几日又被人抢了钱财,与玉佩,还未来得及购置换洗衣服,浑身银钱,便被人抢了去。以至于,眼下他只有这一件衣物。好在这几日,均未曾下过雨。这身青衣只是沾了一些灰,并未有多大的脏污,也未沾染任何泥污。
不知如何才能洗干净衣物的他,在水潭小心地又拍又打,愣是洗了足足一个时辰。终才勉强将那身青袍清洗干净。
当然...也只是勉强。
不过,待将衣物清洗一番后,其实他挺想夸一夸许德忠管家的。许管家替他挑的衣料真好,耐造。
隔日清晨。他换上还未干透的衣物,早早去往了码头集市。试图为自己寻一份谋生的工作。可最终他跑了满城,却是无一人敢收他。
“啧,瞧这小胳膊小腿。细皮嫩肉,能干得了什么?虽说披头散发,但光瞧你这身衣物,就能看出你家中并不缺银两。但我瞧你摸样陌生,倒未在城中谁家官家贵人,亦或是富商间见过,口音听着也不像是自小在咱惮阳长大的娃娃。怎地,是与家中长辈闹脾气离家出走,还是来咱惮阳游玩,与爹娘走丢了?”
瞧着眼下,满脸唏嘘嫌弃他的码头老板。喻栩洲顶着一头黑线,无语再问:“...您就说,收不收我。”
老板挑眉,瞧着这小子明明是来求工,但满脸毫无丁点敬意的公子姿态,冷笑出声。内心更加确定,喻栩洲就是谁家走丢的公子哥。
若换作一般平民小孩,早便朝他鞠躬弯腰,卑微讨好,祈求他给工。而眼下这细皮嫩肉的毛小子,又哪像是什么平民。无论是气质,还是姿态。亦或者在他跟前弯不下的腰板,以及白皙细腻的肌肤。
这哪像是个平民小孩?
“我不收小毛孩。”老板嘴角勾起一副虚伪的笑,背手斜身看向自己身后那些光膀搬工的工人,又朝喻栩洲道:“我这的活,你这种金贵小公子,可干不来。而且我也不会收。不过...”
老板话音刻意一顿,视线有意无意地暗中上下打量着眼下青衣,皮肤白皙的少年,又继续道:“我倒知道,惮阳城内,有一处适合你的活计。”
喻栩洲眨眼,听此一下精神了,故问:“哪?”
“别急。我与那家老板娘熟,与她好生说道几句。她定然收你。”
之后,听信那位老板的话。在他的带领下,他一路被带到了一处陌生巷道。越走,他便越觉不对。走至一处十字拐角。心下本还疑惑,但当他刚欲询问之际。
后脑门处,却猛然被一记短棍敲击。大脑昏沉,耳朵一阵嗡鸣。当他重心不稳,身子惯性朝后摔倒在地面之刻。意识即将陷入黑暗前,只见两道一男一女的身影,从他背后悄然出现。
男的为一名壮汉,手持短棍。女的身姿婀娜,周身一股浓重呛人的脂粉味。
他心下一惊。这才留意到,原来自己身后一直有人在跟着。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他的,又是从什么时候靠近走到他身后,暗算他的。他竟是...一时大意...全然未曾留意...也未曾有丁点的防备之心...
"梅老板,这算什么,怎么还带了个男孩过来。我要的,可是貌美的姑娘。"
“哎,你这话就不妥了。别看这小子是男子,但他的相貌可一点不输给你楼里那些姑娘。我记得,你店中不是有个怪癖金客,刚巧好男好女。正巧,把这小子洗洗打扮打扮,送去招待那位金客。也是能祝你赚大钱不是?”
“噗呲。”那女人听此,噗呲笑出了声,双手环胸。转身在喻栩洲跟前蹲了下来。喻栩洲强撑着最后的清醒意识,盯着眼前女人。女人伸手,似瞧见他后脑的丁点血红,眼底笑意更加,随即又再捏住了他的下颚,竟是顺着那位梅老板的话,开始细细打量起了他:“呀。下手重了些,这后脑竟出血了。不过,这小模样确实生得极好。天生白肤,俊美如玉,相貌嫩得跟个小奶娃似的。可惜,是个男子。若是个女娃,将来指不定能调教成我楼中的花魁娘子。”
“行了,这小子我收了。梅老板,开个价。”
之后...
他的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只因他那被人敲打暗算的后脑,真的...很疼...
他知道,那些喻家内卫。此刻正位于暗中瞧着这一切。他们知道的事,不久后,他的阿父也会知晓。
可他也知道,内卫们不会出手帮他。而他的阿父...亦不可能会在意他...
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后。他难得做了梦。
梦中,是他还在侯府时阿姊与阿父,包括近日内卫们,各种待他失望的画面。
“阿父自小教了你那么多,你怎么就只记住了阿母那些无用的道理。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喻栩洲,你姐姐都跟我说了。你先是被首饰店家哄骗了银两,接着又轻信了夫子的谎话。我像你这般年岁时,可不会蠢到轻信别人。我不指望你像我,可你也别太令我失望。”
“那你便死。”
“饿,你便去抢。遇见歹人,你便去打,去杀。若是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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