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栩洲!"
辛雁鼓着腮帮子,刷一下站起身。双手叉腰,没好气的瞪着眼前一副浪荡纨绔相,正调戏她的少年。
她两颊带着淡淡粉色,略有些羞愤:“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什么叫呆呆傻傻?”
喻栩洲歪头眨眼,撑着脑袋,抬眸看向眼前被他一句话,气得脸颊泛红的少女:“我怎么就没有好好说话了?”
“......”
辛雁眨眼,同他对视,两颊更觉得发烫。
这人,好生奇怪。说讨厌她的是他,现下言语调戏的也是他。
“你...”辛雁一时语塞,一番犹豫也不知该如何怼他。最终干脆别过头,又再坐了回去,低骂道:“没正行。”
喻栩洲收回手,端正了坐姿,眉眼含笑的轻瞥了眼身旁辛雁,收起方才脸上那副调笑,道:“好了,不逗弄你了。”
“其实辛忆榆究竟如何了,一眼便能看出。”
“?”
闻声,辛雁诧异又再看向喻栩洲,挑眉奇怪问:“一眼看出?那为何我没看出?”
“......”
喻栩洲没有接话,只是冲辛雁淡淡一笑。接着辛雁的整张脸,便立即又垮了下来。
无声胜有声,喻栩洲虽未说话,但大抵也是想说她笨。
“你自然察觉不出,刚出嫁的长女。成日陷入有关夫家的一切之中,如何会顾想到弟弟的感受?”
喻栩洲收起脸上笑意,不再看辛雁。反而低眉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一般,低声又道:“辛忆榆如今感受,我到底也能理解的。”
想到辛忆榆方才在最后深深看了自己阿姊一眼后,埋头冲出去的场景。竟也是勾起了,喻栩洲脑海深处的记忆。
十一岁那年初春,他又何尝不像今日的辛忆榆呢?
“少爷!嬷嬷们现下还在为小姐梳妆,您不可进去啊!”
弥漫着欢笑喜庆的乐安侯府,一个小少年疾步冲进了女子的闺阁院落。任由身后侍女如何叫嚷制止,仍没有停下的意思。
“阿姊!阿姊!”
伴随着少年的声音,只听碰地一声,是门被人推开的声音。
闻声,室内一众伺候的下人纷纷往房门处望去。只见一身青袍的小少年,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在锁定了那名神情明显震惊,朝他望来的红妆女子后。当即又展露笑颜,小步到了一身凤冠霞帔,刚化好妆的貌美女子跟前。
“栩洲?”见到冲进她房中的弟弟,喻歆然明显怔住。
喻栩洲露出两颊的小酒窝,张了张口,正准备说些什么时,方才那位跟着他的侍女,也随之追了上来。
她视线越过喻栩洲,眯眼望向那名侍女。不怒自威。
侍女被她的这一眼吓到,连忙跪地,匆忙磕头解释,连着嗓音也在发颤:“对不起大小姐,小少爷执意要闯进来。奴婢...奴婢没拦住...”
喻歆然听后,脸上不悦神情愈发,只皱眉轻道:“废物。栩洲不过才满十一,这你便拦不住了?”
“阿姊,是我执意闯进来的,莫要怪她了。”
喻栩洲见到喻歆然脸上的不悦,发觉阿姊动怒后,也是愧疚的低下了头。
“......”
喻歆然无言,没有去在意喻栩洲的话。只是视线往窗外天色瞟去。内心开始估算着时辰。
“好。阿姊不罚她。可阿弟为何要突然闯到阿姊闺房来?”喻歆然视线一直往窗外天色看,眼下瞧着低垂着头,拖拖拉拉纠结,浪费她时间的喻栩洲,眉眼微蹙,心下愈发失去耐心。
“阿姊...”
“嗯?”
正当喻歆然耐心即将耗尽之时,喻栩洲猛然抬头似下定决心一般,忽地拉住了喻歆然右手的袖子,整个人显得小心翼翼,就是连声音中,也带着紧张:“你可不可以,不要嫁人...”
一语一出。周围听见此话的一众下人嬷嬷们,均备感震惊。
众所周知,大小姐此次要嫁之人。不是别人,而是壹洲尊贵的太子殿下。犹记得,曾经喻歆然为了这个位置。在父亲喻敛的命令下,苦练琴棋书画,礼教乐曲。所付出的努力,是旁的千金的十倍,乃至更多。
每每皇家所办宴会,她总会想法博得皇后的喜爱。更为此获得了才女名号。
今日是她嫁与太子的重要日子,如今大清早,亲弟弟喻栩洲贸然闯入她的闺房,耽搁她的时间。
竟只是为了来求她,不要嫁人?
“栩洲!”
喻歆然彻底失去了耐心,她甩掉了喻栩洲拉着自己的手,换上了一脸怒色:“今日是阿姊大喜的日子,你莫要胡闹!”
“可...可是阿姊明明就不喜欢太子殿下!”
那时的喻栩洲,什么都不懂。只一心坚信着秦氏自小教他的道理。他希望阿姊幸福,希望她余生是嫁与一个她所喜欢,同时也喜欢她,并有责任心的君子。
被喻歆然甩开后,他又不死心的上前一步,又一次拉住了喻歆然的手:“你跟太子,互相不喜。将来他继位,后宫佳丽三千。阿母说了,皇宫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无时无刻都将面临危险。我...我只是不想阿姊——”
“阿母阿母阿母!你成日就只知道阿母!”
喻歆然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
这一次,她不但甩开了喻栩洲的手,更是在一气之下,狠狠一把推开了他。
他毫无防备的被喻歆然推开,脚下不稳,当即被推倒在地。这一刻,他大脑一片空白。
来不及震惊,耳中接着便传来了喻歆然,带着失望的叹息:“喻栩洲。你十一岁了,早便不是孩子了。阿姊不指望你将来出人头地,为阿姊做些什么。但只望你,不要成为阿姊的拖累。将来爹娘老了,阿父过世后。整个侯府,乃至是乐安侯之位。都将由你继承。”
“届时,你即会成为阿姊的最大依仗。可...”
说到最后,喻歆然不忍地低下头,居高临下的瞧着被她推倒在地上的弟弟。满眼尽是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就好像她实在难以想象,眼前这个成日只会之乎者也,心思简单的弟弟,将来竟是要继承乐安侯之位。成为她日后,在娘家所唯一指望的人。
“唉...”
喻歆然重重叹了口气,无奈感叹:“阿父自小教了你那么多,你怎么就只记住了阿母那些无用的道理。”
“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留下这么一句话,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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