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醒醒!别给我装!”孩童惊慌失措的叫嚷着,但躺在地上的那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提着嗓子试探了一下徐舟野的呼吸。
“还有气儿……”孩童长舒了一口气,虚汗从他额头上冒出来,风一吹,他浑身寒栗。
“啊……”徐舟野呕了一口鲜血,“快……带我,回去啊!”倒在地上的人发出无力的叫声,“疼死小爷了!我只剩半条命……我不能死啊……我……”
他呼吸急促,他想到了那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子。
李溶月。
从见到她的第一面他便有种莫名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有种愧疚,让他想哭,让他想心疼她。
徐舟野不止一次想过他与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又或是更早,且是那种更亲密的关系。
晓东晓东,雾都在东,心在动,动在何处?动在她心,疼在他心。
“我想见她……”这道话却是那么微弱无力,除了他,连风都不曾听到他的呼唤。
这一路走来,受饿挨冻,他都不曾惧,他小心翼翼护着自己的那半条命,不敢有半点疏忽,他想,想早点与她重逢。
是今生亦是前世。
“好好好……”孩童说着,蹲下来准备把徐舟野架在身上,奈何他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根本扛不动比他大七岁的成年男子。孩童愧歉道:“那个……你还能走吗?”
徐舟野:“?”
孩童:“我抬不动你……”
正当此时前方有人跑过来,依旧是那个高个子的儿郎,嘴里说着徐舟野听不懂的话,低个子的孩童问道:“阿达怎么说?”
“阿达说让我们把他带回去。”
低个子的孩童点了点头,道:“那好,帮帮我,把他抬起来。”
“好。”
两人边说,一人抬着徐舟野的腰,一人抬着徐舟野的腿,姿势,那叫一个难看。
“你们能不能不要这样抬着我啊,好丑啊。”徐舟野虽然有点晕厥,但还是注重外貌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挑啊!本来就抬不动你,你再叫嚷信不信我们把你丢城外喂野狼?”高个子孩童唬道。
“毛病怎么这么多啊。”低个子抱怨道。
徐舟野不吭声了,被这俩小人训戒着,他莫名有股委屈,他一直知道自己的脾气,但总是控制不了,或许除了她,谁还愿意哄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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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拿热汤来!”周围人声叫嚷着,
“把他衣服撕开,好好给他擦擦,不过要轻点。”
一个穿着藏蓝白绒衣的高挑女妇,头戴荷叶帽,肤色与那两个孩童很相似。这女子生的一双琥珀瞳色眼睛,水灵灵的,仿佛能从她瞳色里窥见到高山峻岭,她的眉毛浓黑如烟,薄唇被冷风吹的干裂,此时眉头紧紧皱着,神情担忧的看着床上那人。
“暮古,出去领罚。”
“我不。”
“阿莫惹古·曲木·暮古,出去领罚。”
阿莫惹古·曲木·暮古是低个子孩童的全名,阿莫惹古是他的家族,曲木是他的姓氏,暮古是他的名字,只有亲密之人才可以称呼。他们是彝族人但却久居中原,不为别的,只为了淡如峙。
早年的淡如峙的身份谁人都不知,因从小被人抛弃,他阴差阳错的被阿莫惹古一族收养,他为人正直,善良,长大之后的他才年仅不到十八就独自来到中原谋生,千里迢迢从彝族来到中原学习景宁的兵法,但皇帝介于他的外族身份,不得不留点心眼,皇帝说:“你可以留下,不过,也得留下一些他们。”
他们,也就是阿莫惹古家族。
淡如峙心道:“这是把他们当人质了。”淡如峙之前叫阿莫惹古·曲木·凌沙,是族长阿泰起的名。
名字的寓意是想让他凌驾一切美好事物。后来来到中原,凌沙不得不换一个名字过活,于是被皇帝赐名为淡如峙,他做的战功皆归于中原,淡如峙曾经向皇帝请求放他家人回故乡。
皇帝却说:“如峙啊,你到底还是不明白朕的苦心,朕留他们在此,虽是为了拴住你,你知道的,中原兵法本是不得传给外族的,我留他们,也是为了给景宁一个退路,朕探不到你的底,哪是你会不会学完兵法救就要逃跑?朕连自己京城的将军大府都要防,何况是一个外族呢?”
即使淡如峙极力为自己的家族辩解,但还是无济于事。回到家族与阿达商量,阿达很是犯愁,但他知道凌沙的苦心,他去中原学习兵法不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整个民族。淡如峙常年在边关驻守,知道一些小国总是偷偷攻打其他小族,死伤惨重,淡如峙不想有一天看到自己的家族灭亡,于是就来中原了。
他安慰族人:“阿达,您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待太久的。”
阿达没有责怪他:“中原比不得自家,要处处留心处处小心!实在不行,我们不学了!我们回家!”
淡如峙握住阿达的手,含泪摇了摇头,道:“阿达,您放心,等我学得一身本事,我们就再也不用怕任何人了。”
“阿达知道啊,你自小就懂事乖巧,阿达怕你在中原受人欺负,但既然你心意已决,阿达就不再挽留,你且去吧,但你要知道一点,你这一走,须多个年头我们不再相见。”
“但你要记住,千万不要爱上中原女子,千万不要。”
“阿达放心,凌沙不会的。”
*
“阿莫!我又不是有心的!”
女妇转过身,满脸寒心,她道:“是敌是友你都分不清,我说过,只有皇室那边需要有所戒备,你难道没有见过年年有中原人来这里讨水喝吗?皇族与平民都分不清,这也就算了,但你还这么蠢,不仅把人射伤,还说一些胡话。”
“出门跪火炭!”
“凭什么?!”暮古怒道。
女妇深吸了一口气,道:“凭你妄下结论,凭你粗鲁无礼,凭你滥杀无辜,凭你无善之心。”
见暮古仍不动弹,女妇转身从房角拿了一块鞭子,狠狠抽打在暮古身上,每一道都有一块血印,实属残忍。
在床上看到此景的徐舟野实在不忍,他边下床,边阻拦道:“夫人别打了别打了,我无碍。”
女妇收起怒意:“你身上有伤先不要动。我要好好教训这个狼子!”说着,女妇有挥了鞭打到暮古身上,暮古疼的满眼噙泪,但仍不服软。
徐舟野看着这个要强的的孩子,心道:“这孩子真是个硬骨头,鞭子打在身上得多疼啊!”
第五鞭即将落下的时候,徐舟野嬉笑着火速从女妇手中把鞭子拿出来,讨好道:“夫人歇歇吧,我看你打的手都累了,别为了一个孩子动这么大气不值当!何况他只是一个孩子。”徐舟野强调“孩子”一词,实属是为了提醒女妇停手,再打下去孩子就要打坏了。
徐舟野用眼神示意暮古,意为:快跑。
暮古狠狠抹了一把泪,带着倔强的步子跑走了。
“暮古!你给我回来!”女妇喊道。
这时徐舟野插话,他拿着鞭子,惊叹道:“夫人这鞭子真不错啊!看这纹路,看这质地!妥妥的上等货啊!”
女妇收起怒焰,换一张笑脸,朝着徐舟野行了一个礼:“公子莫怪,我儿……被我惯坏了,以后定会好好教导。”
接着朝周围的奴仆道:“你们都退下!”
众奴仆道:“是,夫人。”
徐舟野没有管顾其他,一心一意的把玩着手中的鞭子,他凝空自言自语道:“是该教导,但是呢,希望下次夫人能挑个人少的地方教导,这么多人多伤孩子自尊呢,而且我看不得打斗,总会多管闲事。”
女妇怔愣片刻,看着眼前这个中原人,听着他说着没有一点规矩的话,心道:“怎和她不一样,这个人……”
“夫人?夫人?”徐舟野见女妇愣神,弯腰在她面前挥了挥手,女妇瞬时回过神,忙道:“公……公子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女妇满眼懊悔。
“十几岁的孩子正是要脸面的时候,当着众多人的面打骂他,一点点都不考虑孩子的自尊之心,换谁谁都受不了,就比如现在吧,夫人比我年长,我如若在刚刚这么多人面前教导起了夫人,那夫人是不是很没有面子?”
女妇没有吭声。
徐舟野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看着女妇思量了起了自己,他见好就收:“看夫人的穿着,好像不是中原人?”
女妇笑道:“忘了和公子说,此城的所有人是阿莫惹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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