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头却下起了暴雨,狂风大作,仿佛某个鬼灵的嘶吼。
“青云宗门,还须两日……”楚晚思喃喃道。
她从元洲走了两日,途中不敢停歇,夜以继日的奔跑,路上遇到了一些疯人之外,便没有遇到其他东西,本以为那些恶鬼都只是传说,直到现在看来并非如此简单。
她按照原来的路线返回,走的是深林,但现在遇到了鬼打墙,怎么绕都绕不出去。楚晚思抬头仰望天空,天空被分裂开来,一般阴一般晴,按理说即使下雨也不会如此。
正在她困惑之际,她看到有黑影在向自己靠近。
“哎哟哟,这是谁家的小娘子?”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楚晚思皱眉回头,只见两三个壮汉色眯眯的朝她走去,坦露着油腻的胸膛,穿着五花色的衣裳,满口污言秽语。
“你们是谁?”楚晚思面无表情地问,但心中是有点窃喜的,因为有人能来到这里,说明鬼阵已被打破。
那三个壮汉顿时被她讥笑起来,道:“我们?我们可是你夫君啊!小娘子,来哥哥怀里!快!”
楚晚思冷笑一声:“哥哥?你们脸皮可真厚啊,怎么不去做城墙,在这腌臢人?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鬼样,恶心至极。”
壮汉不怒反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好,我们恶心,不过一会儿你可被我们……”
“住口!”楚晚思怒道,从身后拔出剑,道:“如若再敢靠近一步,我不妨再多杀几个人。”
其中一个壮汉不理会楚晚思的警告,朝她扑去,楚晚思并无畏惧,她嘴角上扬,快速闪躲,身姿轻巧翻了个身,那壮汉看的瞪眼,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把冰凉的东西已从自己的腹部穿过,楚晚思作出一番可怜兮兮地表情,问:“痛吗?”
壮汉表情狰狞,什么也没有回答,吐了一口鲜血,栽倒在地,死不瞑目,奇怪的是,这个壮汉死后竟然变成一只野猪精。
这不是鬼,而是妖物,妖物在此,那么,妖界也在逼近。
楚晚思看着他,眉头紧锁:“果然是乱了……”
“你们接着来,本仙子奉陪到底。”楚晚思看着他们道。
其余两个壮汉见此情形似乎被激怒,开始拟化为动物形态,衣裳被撑破,满嘴獠牙,浑身长出白色毛发,瞬时变得高大又威猛。
隐隐约约瞧见那獠牙上有斑斑血迹。
楚晚思后退一步,两只妖怪嚎叫一声,它们的声音似刀,顿时把竹林震的稀碎,双方打斗之际,楚晚思心口一紧,握着剑的手不由得颤抖,这妖怪比她想象的还要难缠,如果是人她还有几分把握,妖怪的话,如今她还没有飞升成为真正的仙子,很多法力不能召唤,只能以命相杀。
“那就来吧!”楚晚思举剑朝它们扑去,那野猪精用牙角把楚晚思鹅黄的衣裳撕破,紧接着另一只猪精张着血盆大口正准备把她吞下,楚晚思满眼恨意,丝毫不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楚晚思用尽毕生所学的仙力召唤出了双生!
双生是另一个她,她激发了自己的潜能!
仙力殆尽,恍惚中,楚晚思看到一个穿着蟹蓝色衣裳的女子,不论是相貌还是长相都和她一样,甚至那把流光剑也听从她的指挥。
只见她轻脚升天,眼眸带笑:“阿思,你释放出另一个自己,我也是阿思。”
“我知道你的所有。”
楚晚思已经没有了力气,直直的昏了过去,她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包围她的那两只野猪精被人撕碎,感受有股力量进入她体内。
待她醒来之后,头痛欲裂,自己躺在那碎竹上,揉了揉头撑起身,周围依旧有昨夜与野猪精打斗的痕迹,她浑身都是湿的,似乎被淋了一夜的雨,楚晚思浑身发冷。
她没有多想,从旁边拾起佩剑,喃喃道:“还是快点赶路吧。”
殊不知,她昨夜的种种全被一个人尽收眼底。
—
五人辞别元洲城。临行前明兮迟给元洲城设了法阵,应该能撑一段时间的。
他们这次走水路,夜半,月影醉情,缘怯红梅。
木船顺着水流缓缓流淌,温雨渡望着月色,没有言说,而李溶月趴在徐舟野的大腿上进入梦乡,徐舟野给她披了一件衣服。
顺带着……给她发髻上别了一根桃花簪,算是谢罪。
每个人心里都怀有心事。
“兮迟,晚思她?”楚惜之担忧道。“她一个人真的没事吗?”
“我相信她。”明兮迟淡淡道,“你也知道她的性子,只要是她认定的事哪有更改的道理?”
楚惜之叹了口气,无奈点了点头。
他那个妹妹,他比谁都要了解。
没有进青云宗门前,两人一直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楚晚思是楚惜之捡到的,两人之前的缘分倒也稀奇。
楚惜之自小喜欢练剑,奈何家门不幸,母亲生了重病早早离去,父亲迎娶新妇入门,同时也纳了几个妾室。
他真名姓谢,字亦。
那几个夫人生了孩子从此家里便没有楚惜之的位置了,他虽是嫡长子但在谢府必须依靠宠爱才能平步青云,楚惜之脾性冷淡不讨喜,父亲对他也不抱任何希望,庶子也敢欺负他,这哪能忍?
有次庶子要求比武,楚惜之原本不想答应,但那庶子竟偷走他娘的信物,万般无奈下,与他切磋,哪知失手伤了他,庶子废了一条腿,父亲得知后大怒:“家门不幸啊!”,把他逐出家门,让他自求谋路,
他离开之前盯着那庶子的废腿冷笑:“活该。”
而后独自浑浑噩噩来到了雾都,大概是觉得这世道太苦了,竟想寻一条湖自尽,却发现雾都没有湖,楚惜之失魂落魄的走着却碰上了一个脏乱的小女娘。
他依稀记得她当时是怎样的瘦弱……
那时候她还没有长开,圆圆的脸上挂满了泪痕,恐惧道:“哥哥,我怕……”
楚惜之心颤了半刻,温柔的俯下身,问道:“你家人呢?”
小女娘结巴道:“我……我不知道……刚刚一个人说给我买糖人,我等了好久他还是没有回来。”
楚惜之环顾了一下周围,哪有什么卖糖人铺子。
“看来也是个被抛弃的。”楚惜之心道。
“跟着我吧。”他道,“我给你买糖人。”
这听着怎么像人贩子呢,但那小女娘起身拍打着身上的泥土,紧紧抱住了楚惜之,带了点哭腔,笑道:“谢谢哥哥!”
她答应跟着他了。
这一跟就是一生。
而到后来,两人专心练剑,学了一身本领,就准备入青云宗门修仙,他们一同过了青云宗门设的玄关,正式加入驱鬼派,两人也拥有了同一个姓和身份。
楚惜,之。楚晚,思。
楚惜之不再是谢家嫡长子,楚晚思也不再是被人随随便便被人遗弃的小娘。
……
如果不是因为他无用导致受伤昏迷,楚晚思也不会一个人独自前往雾都。本想着不过六日便能回来,哪知一点消息也没有。
女尊之前就说过,四大势力混沌,唯一安全的只有青云宗门,谁知道途中会不会有恶鬼出现呢?
一想到这,楚惜之心里就痛,他不想不好的事情发生,急切道:“我要回去!”
声音惊醒了李溶月,她揉了揉眼起身,问:“发生何事了?”
徐舟野撇了一眼楚惜之,安抚着李溶月关切道:“没什么你再睡会儿。”
李溶月摇了摇头。
“为什么?为什么非得是阿思?明明两日就能抵达雾都,现在呢?这都第四日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楚惜之怒道。
“你别担心,楚师妹她身手好,定不会出事的。”明兮迟见此安抚道。
楚惜之不满的看向明兮迟,质问道:“明兮迟,你不会因为她不是你们修仙派的人就这样欺负她?你们修仙派没有给你们派人你就这么做?”
明兮迟不再像昔日那般温柔,只见他冷声道:“楚惜之你什么意思?我欺负你们?同为青云宗门的人我设计你们有什么好处?”明兮迟反问。
对啊,自相残杀有什么好处呢?
楚惜之顿时哑口无言,大力锤了一下船身,木船顿时被震的动摇,李溶月没支撑住一把摁向徐舟野的下半身,那是一个凸起的部位……尽管她不怎么接触男子,但也知道那是什么位置,快速起身假装冷静道:“抱歉……”
“楚惜之你冷静点!”明兮迟道,“别在这里发疯!这里又不止你一人!”
人杂声恰巧掩盖住某人的喘息声,还好这是黑夜,徐舟野红透的脸才没有被他们察觉。
“你……无碍吧?”李溶月问,双手捏紧衣袖,满脸不自然。
徐舟野摆了摆手,压着嗓子道:“无碍……”而后快速转移注意道:“楚仙士你别担心……楚晚思定会平安归来的!”
楚惜之狐疑的瞥向徐舟野,他竟然叫他楚仙士?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楚惜之不屑的松开明兮迟衣领:“最好如此。”
明兮迟也生了闷气,直接背坐过去,这一路上他都没有闲过,不是领路,就是寻住处,到头来还要被人怀疑,好人真是难做!
温雨渡看着他们的动作,没有作声,似乎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听明兮迟说,大姐姐是被白衫鬼夺身的,可这人世间怎会有鬼魂之说呢?那不是戏文里才有的吗?”
“如果戏文里的恶鬼传言变成真的,那么其他的妖魔也藏不住了,或许,老祖宗的话的确是真的……”
温雨渡握紧自己的布包,她从温家出来除了收拾了一些衣物,拿了一些银钱,其余的就背了一个布包,这不包赶制的一点也不精致,活像乞丐的麻衣帽,跟她浑身的青绿一点都不相符。温雨渡无意间窥了一眼布包里的某个东西,心道:“或许到关键时刻……会有用处。”
船到了中流,有点急切。徐舟野撑不住困意早早睡去,明兮迟是睡不得的,他得引路,毕竟马上就要到分叉河流口了。
“明仙士,我们不是来寻妖界吗?怎么这一路都是在往景宁赶呢?”李溶月小声问。
明兮迟摇了摇头:“李姑娘可能还不清楚,我们虽为修仙人,但也总归是个修仙的。”明兮迟笑了一下,温然道:“我这个人也不怎么信神明,但在几年前,我信了。”
“说来听听?”李溶月道。
“几年前,我修为还不是很高,不能去历练,只能待在青云宗门读书,练剑,修心。可在某天,有一些村民来到青云宗门说有人修鬼道……”
“修鬼道?”李溶月一听,不由得感到奇怪。
“当时也算是撞了大运了,跟着驱鬼派弟子一同去,到了地方,楚师尊并没有从那人身上发现任何鬼印,不过一会儿那人就死了,很凄惨,师尊同村民说了几句话我们便返回青云宗门了,从那之后,修鬼道的那个人就再也没有被人提起了。”
“那?你知道修鬼道那人叫什么吗?”李溶月问,满眼冷漠,她对那人无感甚至很厌恶,她怀疑他没死甚至让恶鬼重现。”
“这个……我不曾得知……”明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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