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娘一直闭着眼睛,可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耳边却不断地传来阵阵哀嚎声。
难不成陈叁在打阿阮?
她慌忙睁开眼睛——她看见一个劲哀嚎的人竟是自己的丈夫,而自家那娇弱的外甥女正举着半人高的门栓,恶狠狠的敲在陈叁的身上。
李玉娘出神的看着。
她看见陈叁像一只癞皮狗一样在污秽的呕吐物中翻滚躲避,她看着这个施暴的男人像往日的自己一样,只知道哀嚎求饶。
不,他还不如她,最起码她是因为体型的悬殊不得不承受这种屈辱和痛苦,而眼前这个男人却轻易的被一个娇弱的女郎打倒。
原来,陈叁也是怕痛的。
她将目光移向阿阮手中的木栓上,再也移不开视线。
唐阮累得气喘吁吁,却见自家小姨神游天外,她眼珠子一转,将门栓塞在小姨手里。
像贵人教她的那样,唐阮也抓住了李玉娘的手,“小姨,打!”
李玉娘连连摇头,拒绝之意极其明显,但在唐阮的逼迫下,手中的木棍到底是落在了男人的身上。
虽然软趴趴的,虽然只有闷闷的声响,却如同惊雷一般,惊醒了两个人。
陈叁怒目而视,唐阮是唐家的人,从小娇惯坏了,打他他也认了,可李玉娘是他的妻子,是他出气筒和泄欲的工具,怎敢朝他大小声,“你这个贱人,竟敢·····”
唐阮再次握紧李玉娘的手,“没吃饭吗小姨,用力!”
颤抖的门栓歪歪斜斜的落在陈叁的鼻子上,没有多少痛意,却几乎将他的鼻子气歪。
暴怒的男人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又是一棍朝着他的面门而来,而这次,夹带着呼啸声。
李玉娘咬着牙,拼尽了全身的力气。
“去死吧!”
那无数不得安寝的夜晚,无数次朝她挥舞的拳头,还有眼前这个已经烂进骨子里的男人。
通通都去死吧!
陈叁下意识的仰头看着,两只眼睛因太过入神而成了斗鸡眼的模样,只会呆呆的看着朝他当头而来的木栓。
木栓擦着他的鼻尖而过,重重的敲在地上,陈叁没有感觉到任何痛意,只有□□传来温热的湿意。
好温暖啊。
他双眼一闭,直接栽倒在地。
李玉娘回首望向唐阮,在对方的眼中都看见了泪花。
这次是高兴的。
姨甥二人还未就这场胜利交流心得,门外再次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然后是一个婆子的声音。
“可是李家玉娘?”
今天怎么总有人来?唐阮疑惑的看向小姨,却在她的眼中看见了同样的惊讶。
李玉娘清了清嗓子,壮着胆子回道,“是我,敢问您是哪位?”
门外的人很是守礼,哪怕门只是虚掩着也站在门口,并未踏进半步。
唐阮甚至怀疑,屋外的人已经借着那条门缝将屋内的一切一览无余。
即便这样,外头的声线丁点未变,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老身是钟毓园的,别人都喊我一声麻婆子”。
李玉娘一惊,钟毓园是大少爷的院子,而这位姓麻的婆子正是大少爷的奶嬷嬷,在陈家算得上是金字塔的塔尖,莫说是下人,便是有些年纪小的主子都要给她几分尊重。
李玉娘根本不敢得罪这样的人物,但她看着眼混乱的屋子,还有那倒在污秽中的男人,更不敢叫人家进来。
她连忙抹了一把眼泪,口中回道,“来了来了”。
李玉娘连跑带走,从门缝中跻身出去,又反手将门紧紧的阖上,挡住内里的所有。
只见一个穿着极为体面的婆子正拢着手站在门口,正是麻婆子。
她瞧见李玉娘的动作,眼中微闪,没说什么反而温和的笑了,“大少爷说您家来了亲戚,他有事在身抽不出空,特意吩咐老奴来招呼一声”。
这位在钟毓园里说一不二的麻婆子说话客气极了,“既是亲戚,总不好叫人空着手回去的道理”。
大人物折节相交总是让人忐忑的,李玉娘犹豫了片刻,客气的回道,“多谢大少爷关怀,只是我家外甥女这便要走了”。
一个奴仆的亲戚罢了,对陈府来说与地上的蚂蚁无异,别说放在眼里,不一脚踩死已经是最大的仁慈,怎敢惊动大少爷尊驾。
麻婆子又笑了,眉宇间却没有一丝笑意,“玉娘,老身喊你一声玉娘,也不算托大”。
她意味深长的看向远处,“大少爷的善心,你要接好了才是”。
说句大不敬的话,在陈府这一亩三分地上,大少爷就是所有人头顶上的天,就是陈家的土皇帝。
皇帝叫人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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