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自诩正派的修道之人,当真是护的正道么
翌日,寅时八刻,任关山与鹭璇、沧妩二人收拾好东西,依咋夜间所定计那般,快马去了匈奴。
寅时的天方才微微亮,天边黑白交错,昼夜纵横,然这般雾蒙蒙、不分明的天色教任关山等人察以去往匈奴的前方路形算不得易事,甚至还颇为磕磕绊绊、举步维艰,不过好在,她们还是赶在了彻底天亮之前至了那匈奴部落。
三人在此地寻了一空旷隐蔽之地,将马拴于树上,随后,便轻手轻脚、慎之又慎地潜入匈奴。
鹭璇沧妩二人主外,除以匈奴大牢余下的镇守兵卒、以防不测守于此地,然任关山则主内,她趁机潜入大牢,悄无声息地干掉牢内匈奴兵,但奇怪的是,她于几人身上摩挲一番,却并未曾瞧见钥匙,莫非,大牢的钥匙不在他几人身上?
任关山蹙了蹙眉,咋舌啧声,暗道麻烦。
任关山拔剑,去了距她之位最近的牢房门前,直接一剑劈开了那锁,那锁咣啷一声落下,她入了牢中,而靠于墙角、奄奄一息的温鹤之在感此动静之时,抬起沉重的眸,望了过去。
只见一蒙眼马尾、一身墨红的女子持着剑立于他身前,牢外昏黄的光逆了她的面色,光影分明。
温鹤之望见这一幕,心跳加快,又兴奋又迷恋。
是她……她竟这般早,便来救他。
任关山半蹲而下,问道:“温鹤之,你还可走么?”
温鹤之张了张干裂的唇,想说话发声,但他却于此刻发觉,嗓子已然哑了,压根无法答以她言。
任关山似是看出,现下的他之所况,於是,她便伸出手,掌心向上,不咸不淡地道:“我助你。”
温鹤之看着眼前那只手,耳尖有些热,可有关生死攸关的此刻,他也不好作过多矫情,不过,自小便刻入骨髓之中的男女大防还是教他甚为窘迫忸怩,为不太冒犯于她,他只得将衣袖往外扯了扯,之后,再而置于她的掌心之上。
任关山自是不知他心中那些不可言说的害羞,握住他的手便往上拉,然,当她的手触碰上他的,即便是隔着一层衣袖,温鹤之也不由的乱了方寸,他心跳更快,耳尖更热,脑中也已然沦为一片空白,她的掌心又冷又糙,不似是常人那般温热,亦不似女儿家那般软滑,只有毫无余地的寒气。
可他的手是火热的,这般,定会教她发现的罢……
任关山将他拉起来,又扶上他的手臂,温鹤之吓得体温瞬息骤升,她似是觉出他的异样,拧起眉,问道:“温鹤之,你是发热了么?怎地体温会如此之高?”
温鹤之垂首,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她看出面上的端倪,他又很快摇了摇头,以作回应,任关山见他这般,也没作过多之想,使力扶着他,便出了牢房。
任关山将温鹤之置于牢外,后又提剑走至凌城牢前。
任关山一剑劈开牢房的锁,一道咣啷之声复而落下,引得本在靠墙休息的凌城被此声响惊醒,她满身戒备警惕,而当见来者那一张熟悉的脸之时,更为戒备警惕了。
但她之言行却教凌城出乎意料、不可思议。
任关山若她那手中锋利之剑,于无边沉昧之中狠狠破开一口,她字字如刀、声声如刃:“不必害怕,我来救你了。”
凌城无法理解她为何会来救她。
还是……似先行对策了好几日的定计一般。
江湖传闻,任樾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对待任何敌人皆是不会手软,棋子亦是,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以她的察觉力,应早就看出了她的端倪罢?那为何这一回却还要来救她?直接借扶邈的手将她除掉便算了,为何还要如此大费周章?为了取得她的信任?还是为了降低她的防备?
任关山走入牢中,至了凌城的身前,她半蹲而下,伸出手,看着她,道:“凌城,我带你回家。”
鬼使神差,凌城搭上了她的手,毫无缘故的,信了她。
……
一救下凌城、温鹤之二人,任关山便携他们同鹭璇、沧妩快马返以阴阳阁,至阁之时,已卯时四刻了。
任关山命鹭璇沧妩将从匈奴救回的二使者带下去疗伤,而自个儿则到庖房舀了盆热水去至任长生的卧房,看望、照料她,盂盆被置于地上,她拧干巾帕,坐上了塌。
任关山弯腰垂首,使其巾帕,为塌上之人细心擦脸,后又由脸转至耳梢,再由耳梢转至脖颈……
未几,门外便撞来一抹人影,那人身形有些虚浮,但仍规矩地作揖,朝门内人道:“阁主,属下温鹤之求见。”
听此,任关山头未抬,手上为任长生擦拭皮肤的照料作为亦未止,她淡声问道:“何事。”
温鹤之回道:“有关阁主这几日来的试探之事。”
任关山顿了一息,随即,便只手作法将房门打开,待温鹤之入了房中之后,又作法将房门关上,下一遽,她作法之手便恢复擦拭动作,她边擦拭边道:“说。”
温鹤之垂首,道:“回阁主,属下被困于匈奴那些个时日之中,于其发觉一事,凌城凌使者,似有些问题。”
任关山对此没什么惊讶之意,她早已在引狼入室之时便料到了,可她还是明知故问地问道:“哦?何来这一说法?”
温鹤之回道:“属下并非很清楚此事详情,但也略知一二,按起初属下同她一齐潜入匈奴那气势汹汹、兴师问罪的‘议和’阵仗瞧着,凌使者应与那匈奴首领相识,且,相识了好几载,二人之间应有些过节,不然凌使者不会如此大动干戈,匈奴首领也不会警告于属下,教凌使者安分守己。”
闻言,任关山心中默默盘算一番,片刻之后,她嗯了声,随手将巾帕丢入盂盆,巾帕落于水中,溅起几片水花,不过,又很快降下,她道:“我已知晓,你下去罢。”
“诺。”说着,温鹤之便转身离去,顺手带上了门。
任关山别有意味地看了眼离去的温鹤之身影。
但仅几息,便收回了视线。
随后,任关山又伸出手为阿姊理起,她额边的散落发丝。
然她不知,就在温鹤之出门之际,便元气大伤。
温鹤之嗓子裂开几口,耐不住地吐了一口鲜血出来,疼如刀割,他连忙看了看周遭是否有人,又看了看房内的任关山,当见周遭没有人、任关山正专心看着任长生之时,方才安心施法匿去那地面的血迹,而后,彻底离开此地。
***
辰时一刻,回纥汗国的王宫之中,疆乐回响,舞姬作舞,回纥可汗坐在高台,与座下的匈奴首领扶邈举杯交谈。
二人笑面春风,你来我往,好不自在。
须臾,一匈奴侍卫悄无声息走至扶邈身边,委颈于他耳边呢语一言,扶邈听了,眼底暗生兴奋,但他又压了压,小幅点了点头,表示他已知晓,让侍卫下去等候。
侍卫走后,扶邈恢复那酌酒之势,随后,他又佯装无意看了眼高台之上的回纥可汗,然当见了那可汗并无什么异象之时,他便安下心来,静俟他插于王宫之外的军队。
而那队匈奴军也按定计之中那般,未教他俟之过久,很快,他们便盛气凌人、毫无顾忌地闯了进来。
他们个个穿盔提刀,嚣张跋扈,王宫大殿之上的乐师、舞姬吓得纷纷都停了弹奏、作舞,还乱作一团。
座下纷乱不堪,而座上之人却可面不改色、泰然处之。
回纥可汗挑了挑眉,云淡风轻地笑着,问道:“首领这是何意也?怎地议和带如此之多的匈奴军?”
扶邈举起金樽酒杯,手肘撑着桌面,他唇边扬着一道得意之笑,看着它的杯身转了二圈,只见酒杯杯身迎着光,映出阵阵耀眼金光,几遽,他又放下了这金樽酒杯,站起身,看向了那座上的回纥可汗,道:“可汗这般淡定,倒是让本王出乎意料、刮目相看矣,不愧为名震北方的回纥可汗。”
真相尽于不言之中,回纥可汗也不与他客了气,道破他言中之意:“首领所谓的‘议和’……便是威胁本汉妥协么?”
扶邈走出围矮桌,边说道边于纷乱一片的王宫殿上走向中年男子,他道:“可汗忖度对了一半,不过……本王并非什么威胁,而为驯服,本王欲要拿下回纥汗国整座城池。”
扶邈已走至了回纥可汗的身旁,他正把玩着那腕间蛇虫,更纵容它们对他释放无边恶意,中年男子毫无惧色,仍笑着,道:“首领还真是狮子大开口,要本汉的整座回纥汗国,就不怕……将内里撑裂么?”
扶邈眉目弯起,似在笑,又似在挑衅,他道:“这便不劳可汗费心了,可汗只需乖乖配合既可。”
回纥可汗眸色沉下二分:“若本汗不愿呢?”
扶邈笑意也替为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