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在下一秒被掐断。
迟郁瞬间皱了眉,向身后的大楼奔去。
宴会已近尾声,门口的豪车排了长队,宾客们相携着走出大厅。
迟郁在人群中拔群的高,他肃着脸,逆着人流狂奔。
不少人向他投来探寻甚至鄙夷的目光,迟郁恍若未见,一直跑到和元起分开的地方。
大厅里有十几道不同的门。
迟郁攥着拳扫了一圈,扯住了路过的拎着托盘的少女。
少女明显被他吓了一跳:“你,客人……你这是做什么……”
迟郁的大掌死死嵌着她的肩膀,冷声问:“元起在哪?!”
“元少爷……我不清楚……啊!”
迟郁倏地抽出腰后的匕首,贴在少女姣好的脸颊。
周围发出惊呼声。
“这把刀刀刃是纳米材料,削你半个脑袋不成问题。你身上有他的气息,给你三秒,不说的话……”
那刀刃近乎要破开纤薄的皮肤。
少女抖着手,指了指二楼左侧一道长廊。
迟郁挑眉瞥一眼,反手将少女劈晕过去。
迟郁只用了三秒就翻上了二楼。
穿过那道长廊,尽头一道白色烫金花纹的门前守着两个保镖。
门口,放着元起的轮椅。
两个保镖锐利的视线望着他靠近,威胁驱赶:“这里生人勿近,赶紧……”
话没说完,那人就发不出一点声音,血缓缓从他脖颈上那条红色的丝线渗出,尔后像是泉眼一样汩汩流出,迟郁收刀,右手收回手电筒形状的电.击枪,另一边的保镖抽搐着倒地。
迟郁理了理衣领,一脚踹开了房门。
那道房门直接飞了出去,落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巨响。
惊动了床上的人,也惊动了楼下的守卫,一时间四处都是脚步声和调动声。
迟郁收回腿。
和元季禹对上。
元季禹已经脱掉了白色的西装外套,领带也解了。
他正俯身像是蛇吐信子般,指节一遍遍抚过元起的脸颊。
见迟郁杀进来,他终于直起身子,似乎被挑起了兴趣,歪头耸了耸肩。
“可以,很护主。但你护得可不是时候。”
迟郁根本不在意他说的什么,他望着挡在面前的元季禹:“滚开。”
元季禹点头,抱着手臂让开了,还伸掌指了指床上的人,一副“请自便”的样子。
迟郁径直走到床边。
元起意识已经有些涣散,少年的脸颊泛着异样的红,嘴唇微张着,像是干涸的鱼,胸膛起伏着喘息。
迟郁抬手想探一下,他还在本能地推拒,碰到手才发现是迟郁,又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抓紧了。
“迟郁……我好难受。”
他吸了吸鼻子,声音泛着委屈。
“带我走……”
他的手烫的吓人。
迟郁倾身揽起他的腰背将少年抱起。
元起的脸搭在迟郁颈间,呼出的气息滚烫逼人。
迟郁瞬间拧紧眉。
身后是整肃急促的脚步声,元季禹嗤笑一声。
迟郁像抱孩子一样让元起坐在他臂膀上,另一手箍着他的后背,回过头,和涌进来的黑压压的保镖对上。
元季禹那道粉色的身影格外突出。
他勾唇笑着,气定神闲的样子。
早料定他走不出去。
“放弃吧,我尊重你的敬业,给你一条生路。但是,元起有他自己的使命,总逃避也不是办法。”
“对吧,阿起?”
怀里的元起瑟缩了一下,揽着迟郁脖颈手缓缓收紧。
迟郁拍了拍他的后背,余光望一眼窗外奔涌而下的瀑布。
他轻声开口。
“少爷。抱紧我。”
元起听话得将他的脖颈圈得更紧。
元季禹最先意识到他想做什么。
他脸上第一次出现方寸大乱的神情。
迟郁轻轻勾唇,空出的一只手抛出一块小小的银色圆盘,抛完的瞬间对着元季禹竖了个中指。
尔后揽进元起向后腾跃。
巨大的窗玻璃连同窗框被撞破,两个紧紧揽着的人飞了出去,向下自由落体。
迟郁护着元起的头,二楼的房间骤然发出一声爆炸声,橘红色的火光自窗户处迸出来。
下一秒,直直坠入了水中。
水声一下子隔绝了巨大的瀑布声响,湍急的水流冲刷着两人向前去。
迟郁憋着气,闭着眼睛将元起死死圈在怀里。
许久,水流渐缓下来,饶是迟郁的身体素质都有些脱力。
他浮出水面换了气,两人已经飘出庄园很远,四周是十分原生态的山景,天色也暗了下来。
山里夜间极冷,迟郁拖着元起上岸,将他抗在肩上,找了个山洞避寒。
才生起篝火,远处就传来野兽的嚎叫。
迟郁光着膀子挑了挑火堆,细碎的火星子升腾而起。
树枝搭的架子上搭着他和元起的湿衣服,经火烘烤湿气弥漫出来。
元起睡在迟郁找的干草堆里。
他已经尽力揉碎了,但元起白皙的皮肤上还是被戳出不少红痕。
真是娇气。
迟郁把烤鱼翻了个面。
下意识看向草堆里的少年,视线却骤然定格了。
篝火在元起的脸上照出跃动的暖意,少年枕着自己的手睡得乖巧,脸颊上闪现着银白色的鳞片,头上生出一对白色的分了双叉的角。
他睫毛和头发全白了,似乎觉得不舒服,少年微微撅了撅唇,哼哼唧唧着,骤然释放出自己的大尾巴和本体。
巨大的龙身一下子将狭小的山洞占据大半。
白色的龙头微微合着眼睛,发出舒服的吐息,一圈一圈盘起来,尾巴不听话,小龙前爪摸索着终于抓到尾巴梢,用力往怀里揽,动作不小,将篝火堆和烤鱼搅乱,目睹了全过程的迟郁也被卷了进去。
龙爪将尾巴尖递到下巴下枕着,元起发出舒服可爱的低呼,安详睡去。
迟郁举着半生不熟的鱼,被龙卷在怀里,有几秒认真地想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不然世界上怎么还真有这种怪事。
龙。
他的雇主,是一条龙。
迟郁轻轻嗤笑一声,手轻轻地,抚上面前的龙鳞。
坚硬如盔甲,泛着滚烫热意。
迟郁又抚向那对龙角。
像是部落里误捕到的幼鹿,头顶的角没有完全角化,带着细碎的绒毛。
相比地下室那具硕大的骨架,元起还是条宝宝龙。
似乎被他摸出痒意,龙皱眉甩了甩头,树杈上的鱼终于被抖了下去。
小龙倏地睁开大眼睛,幽深的红,像是宝石。带着龙须的鼻子凑近嗅了又嗅,确认是迟郁作祟,蹭了蹭他,委屈地呜咽着,又趴了回去。
迟郁望着自己胸肌上小龙鼻尖蹭上的大片湿意,蓦地笑了。
山间的清晨随处可闻鸟叫声。
元起是被饿醒的。
周围全是陌生的气息,他吸了口气,闻到了烤鱼的香气,缓缓动了动有些发麻的手臂,皮肤蹭过粗糙的干草堆,元起意识到自己全身赤条条的,什么也没穿。
他蓦地睁开眼睛。
身上只盖了一个宽大的西装外套。
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两声。
那道烤鱼的香气忽然凑近了,迟郁道:“醒了?吃烤鱼吗?”
元起声音还带着晨起的迷蒙:“我的衣服呢。”
“湿透了,忘了吗少爷?我们是被瀑布冲到这儿来的。”
元起的拳头微微攥紧:“那你也不能把我衣服全脱掉……”
“嗯?”迟郁咬了一大口鱼,望着他,蓦地道,“你头上怎么有角?”
元起顿时慌了,瑟缩着抬手去遮,额头瞬间沁出薄汗。
手心触及的只有光洁的额头和碎发柔软的触感。
少年愣了一下,后觉迟郁在作弄他,缓缓垂下手,耳根红了。
好半晌,他在迟郁吃鱼的声音中小声开口:“你、你都知道了?”
“嗯。”迟郁拉长调,把架上的另一条鱼也翻了个面。
“所以,昨晚我……现形了,是吗……”
元起垂着的手轻轻掩着他半张脸,问得艰难。
又是一声“嗯”。
元起轻咬起嘴唇。
“对不起……”
迟郁挑眉,有些好笑:“什么?”
少年攥着拳。
“衣服是我自己化形时候掉的,我错怪你了。”
“哦,”迟郁说话间带了轻笑,“那倒没有,你的衣服确实是我脱的。”
元起的眼睛蓦地睁大:“你……”
面前被抛过来个东西。
湿滑有力的尾巴在脸上拍出一道红痕,元起猛地坐了起来,抓住险些滑下的外套,后觉迟郁给他丢了条活鱼。
“烤鱼不吃,我以为你们龙得吃活鱼呢。”男人话里带着顽劣的笑。
“你!”元起一脸羞愤,抬手指他,瞬间露出大片白皙的肩背和腰腹。不得已又缩了回去,像个被惹恼了就毛绒绒的小宠物。
迟郁突然想到昨天被大脑袋蹭翻的一幕。
他抬手扯过架上早已烘干的衣服,丢了过去。
元起瞬间被衣服盖了一脑袋。
笨拙地抬手扒拉。
“自己穿,穿好把鱼吃了,送你回去。”
说完,迟郁走出了山洞。
洞下是缓缓流淌的清澈的河,河两岸生长着葱绿的草和茂盛的树。
迟郁几口解决完烤鱼,抱着臂望着远处,陷入沉思。
迟郁向来不信怪力乱神。
即便是在部落里被老爹带大,对于祭祀之类的事,他向来嗤之以鼻。
他只信实力至上。
直到迟年翁被别人胁迫着去猎“大货”,再也没回来。
那块黑色的鳞片,他找族长看了,至少在他的认知里,没见过这样的动物。
迟郁又想到元家地下室满墙的鳞片和巨骨,后山山洞里那条放走他的龙,还有昨晚元起身上的鳞片的触感。
会是龙吗?
迟郁想起自己在小摊上用一匣子弹清空了墙上的气球换取钱财食物,被人尾随了一路。
迟郁在某个转角掏出匕首抵上了那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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