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5、
刘佳氏入宫,封信贵人。
苏完瓜尔佳氏入宫,封安贵人。
二人都是贵人,名号上却有些不同。信贵人的“信”字是封号,而安贵人的“安”字却不是封号,而是来自她父亲安英名字的京;当年我刚进宫的时候儿,我阿玛也是这个差事呢。”
皇贵妃能如此说,对于信贵人来说当真是抬举了,信贵人兴奋得双眼晶亮,再给廿廿行礼谢恩。
有皇贵妃和諴妃这样的善意,她知道,她在后宫的起始,便不会太难过。
倒是安贵人在旁看着这一幕,眉目之间颇有些尴尬。
以她的身份,初封只是贵人,还是个没有封号的贵人;结果来了皇贵妃面前行礼,她也被晾在一边儿。
都是高高在上的顶级名门的闺秀,从前走到哪儿都是被人捧着,这一刻还是这一生中头一回失意之时。
安排妥当了信贵人,廿廿才抬眸看向安贵人去。
“安贵人的相貌,真与成亲王家安侧福晋有七八分的相像。想当年我与安姐姐一同入宫为公主、格格侍读,那一年的安姐姐也正是安贵人这个年纪。如今见了安贵人,倒叫我恍惚之间,仿佛时光倒转,又见了当年的安姐姐呢。”
说起来,如果不是安鸾后来的转变,今日的安贵人本可以比信贵人更得廿廿的眷顾。
只可惜,时光易老,人心善变,许多事沿着时光走了过来,便终究都倒不回去了。
见了此时与当年的安鸾颇为相似的安贵人,廿廿心下便只剩下“可惜”二字。
安贵人有些尴尬,局促地搓了搓手,上前行礼道,“堂姐也时常与小妾说起与皇贵妃娘娘从前相处的时光……”
廿廿不想多听,便轻轻“嗯”了一声,将安贵人后头还想说的话给掐断了。
“安贵人乃是名门闺秀,便住景仁宫吧。”
孝淑皇后薨逝之后,景仁宫里也不能空着。荣常在既原本就是孝淑皇后宫里抬举的官女子,廿廿便做主,叫荣常在从莹嫔的延禧宫里挪出来,挪进景仁宫去。一来让空宫里多个人气儿,二来也可以叫荣常在日常方便给孝淑皇后神牌行礼上香去。
安贵人的位分虽说只有贵人,可是至少还比荣常在高。在没有更高位分的内廷主位住进景仁宫去之前,安贵人还能凭位分高,而过些自在些日子。
这便也不算唐突了她家先祖,对得起信勇公家的功勋了。
早进宫几个月的玉贵人和淳贵人也
都赶忙亲亲热热地上前来互相见礼,拉着手彼此打量、寒暄。
淳贵人自先拉住了信贵人的手道,“我进宫比妹妹早几个月,也是跟着諴妃娘娘、春贵人姐姐一起住的。信妹妹你进宫来,自便是与我同住了,咱们一个屋檐下,自可搭伴儿说话了。”
虽说淳贵人封贵人比春贵人早,然则春贵人是潜邸老人儿,又年长,故此东配殿是春贵人住着的,淳贵人住西配殿。这回信贵人入宫来,自也应该与淳贵人同住西配殿,分南北两边儿就是。
信贵人含笑点头,又赶紧跟春贵人见礼,一张脸满是娇憨道,“春姐姐、淳姐姐,两位的封号以汉字来发音竟是如此相近,可真是难得的缘分。”
春贵人和淳贵人也是相视一笑。
春贵人拉着两人的手,缓缓道,“淳者,纯净、淳厚也;信者,诚也、专一不移也。“
“两位妹妹的封号都好,皆可见人品贵重。”
有春贵人这样的称赞,淳贵人和信贵人相视而笑,自然心下都雀跃不已。
这边厢諴妃宫里如此高兴,安嫔在那边看着颇有些不自在,这便也赶紧去跟荣常在见礼。
只是荣常在依旧还是常在位分,倒要先给安贵人请安,倒叫荣常在也跟着有些不自在起来。
諴妃那边热闹,独自落单的玉贵人略加犹豫,还是上前来跟安贵人、荣常在凑在一帮儿。
安贵人便问,“姐姐住哪个宫?”
玉贵人抬眸望着荣常在笑笑,“我跟莹嫔娘娘住,住的便是荣姐姐从前的屋子。”
几位贵人说完了话,分完了宫,廿廿便叫她们各自先回去歇息了。
接下来,还有一位新人要来她跟前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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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新人富察氏,也是这回八旗秀女里挑选出来的,同样都是皇上亲自记名的。不过不是充掖后宫的,而是指给二阿哥绵宁为侧福晋。
因二阿哥刚刚新婚,又是在孝淑皇后孝期之内,听皇上说给二阿哥也指了个侧福晋,倒叫廿廿都有些意外了。
这位指给二阿哥的侧福晋,也是有来头的,她出自沙济富察氏,也就是孝贤皇后母家,乃是孝贤皇后同族后人。
在太上皇的后宫里,还有一位出自沙济富察氏、与孝贤皇后同族的乾清宫主位——进宫三十年,中间降为常在、答应,直到太上皇内禅,才进封为贵人的晋贵人。
二阿哥这位侧福晋富察氏,与晋贵人一样,都是孝贤皇后的伯父马齐的曾孙女。
晋贵人是马齐之子傅广的孙女,而绵宁的这位侧福晋则是马齐另一个儿子傅良的孙女。
辈分上算起来,这位富察氏侧福晋与晋贵人同辈,是堂姐妹;两人同为孝贤皇后侄孙女辈。
这位富察氏侧福晋家所在的十一房,承袭马齐的二等伯爵。
因为这样的一份家世,廿廿倒也想看看这位格格是一个何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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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四喜亲自进来通传,说二阿哥偕侧福晋已然到了。
廿廿点头,“快请。”
星楣和星桂两个也好奇地翘首打量。
二阿哥绵宁的后宅里,如今倒是沙济富察氏、辉发那拉氏又都聚全了——虽说星楼这个辉发那拉氏是出自内务府旗下,为包衣出身,但是却挡不住星楼却是二阿哥身边儿第一个得宠的。
少时,绵宁已经先进来了,进内就先行礼,“儿子给皇贵妃额娘请安。”
廿廿还往绵宁后头看呢,结果绵宁都跪半天了,还没看见富察氏的影子。
廿廿忍不住轻声责备,“二阿哥……富察氏刚刚进宫,凡事都还陌生,唯有二阿哥你一人可以倚仗。你怎倒走得这样快,也不等等她去?便是侧福晋要在你后头行走,可是隔三步也已经够了,你如何能将她抛开这样远去?”
绵宁轻轻咬了咬嘴唇,满面黯然道,“皇贵妃额娘教训的是……只是,儿子尚在孝期之中,却要此时多了个侧福晋,儿子心下不忍。故此,儿子便走得有些急了。”
廿廿轻叹一声,“二阿哥,你是为大行皇后尽孝,自是好孩子。可是,富察氏何尝就不是无辜了?是你汗阿玛在这个时候将她指给你,此事与她何关,你又何苦将你的心事都压在她身上去?”
绵宁被廿廿说得哑口无言,只低垂着头,半晌才道,“……终究,儿子的福晋是小额娘母家人,而星楼也是小额娘宫里指给儿子的人。儿子若再带着旁人亲亲热热地来小额娘跟前,儿子自己都觉抬不起头来。”
廿廿听到这个,倒也欣慰,亲自起身,走下脚踏,伸手扶起绵宁来。
“好阿哥,你能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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