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成湖,将整片湖都染成了金色,水面的涟漪泛着金花,大街小巷点起来灯,吆喝声、唱曲声、叫好声,面团揉搓在菜板上,随着风声送来的饭菜香。
哪怕是夜晚,汀州依旧热闹。
却玉摆弄着自己美丽的新衣赏,石榴色衬得她面若桃花,气血充足,那双含情望极远处,见没有要找的影子,便将目光放在自己的鞋尖。
她随意坐在一个摊位上,穿着工作衣的老板道:“姑娘要喝点什么?”
却玉想了想,“来一壶花茶吧。”
一壶泡着花瓣兑了蜜水的茶放在便移的小桌上,宋玳在人群中一眼便瞧到了却玉,她坐了下去。
却玉不语。
宋玳拿出一张空白的方形纸条,在她面前晃了晃,悠悠道:“你让剑无心转一张白纸给我是什么意思?”
却玉狡诈一笑,“你猜。”
瓷杯中零零碎碎的花瓣沉到了杯底,宋玳端起来喝了一口,却玉是为了汀州来的,她本人并不精通药理剑法,也不会写诗作画,却擅长调查情报,说她是最好的谍者也不为过。
潜伏于陈浮光身旁,借着陈浮光的丫鬟在陈府穿梭。
陈浮光天天赌博,不愁银两。
汀州县令一月的俸禄十二两银,祸行赌坊的赌钱金额庞大,宋玳淡淡一笑,“我想,应该是关于陈有光手中周转的银两吧。”
却玉听了,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不过看她微微有些不爽,她真是不喜欢被人看透,她轻轻哼了一声,“我搜查的证物送到临安,一定比你早。”
“你与我,做的是一件事,心中也是为了一个义,赤子之心,不必比较。”
却玉一听,轻轻撇眉,额间的蝴蝶花饰轻轻摇晃,眉间一点朱砂色,美人如画,她们俩个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她袒露了今天相见的目的。
“采珠前些日子去了一趟匪云山,里面住了一匹山匪,朝廷多次招安不成,成日劫道,过路的马车商队都要给一笔过路费,占地称霸,袭击官兵,采珠出发时带了几袋子银两,他们的交易我不感兴趣,只是通知你一声,陈有光的书房,挂着一副你的画像,这幅画的出处嘛,猜出来不费工夫。”
只怕他们已经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就比如杀了宋玳,虽然断了一条线,震惊朝野,却可以保全身后之人。
却玉交代完了,径直消失在人群中。
长达十里的长街遍布了灯火,昏暗的天色将人披上一层朦胧的纱布,宋玳起身时,那个茶摊的老板拦住她,不好意思道:“姑娘,方才你的朋友还未付过银钱。”
宋玳付过了钱,转身融入了夜色。
灯火通明,语笑阑珊处也有一片她的融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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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馆依旧是风流好地,台上的歌舞不停,台下的掌声不停,月娘罢工了好久,弹筝的姑娘换了一名。
有了新人,旧人便无人提及。
宋玳无意走进了白鹤馆的另一片区域,里面没有种着各色花朵,围绕着四周的是一片竹海,风一吹,竹叶发出哗哗声。
“哎呦哎呦,这位小主怎么来了修竹院?”一名男子穿着粉色海棠衣,身段修长妖娆,手指还摆来摆去,说完话不忘给宋玳抛了一个媚眼,作势瞧了瞧她身后有没有其他人。
见没有,立马跑过去拉住了她的手,喜笑颜开,“这位小主深夜来此,是来找千寐的么?”
柳千寐,采花贼。
宋玳笑了笑,“不,误入此处。”说罢,抬脚便打算走。
这人突然吟诵了一句诗,“误入藕花深处……”
“来都来了,小主别走了。”说罢,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难过中带有惊讶,“难道是小寐的容颜已逝,不得小主欢喜。”
他尽情展现千娇百媚,媚眼如丝,这面前的姑娘也不是不解风情之人,或许是被他的举动痘笑,非常配合的笑了笑。
一看有戏,柳千寐用一种讨好的语气,拉着宋玳往里走,“小主,人家可会弹琴了,人家的住处有一间小院,里面只有一件贵重的东西,那就是琴。”
宋玳跟着踉跄了几步,修竹苑的灯光微弱,看人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稍不留意脚边,几颗不平的石子绊住了脚,她一下子摔了出去。
动静太大,引出了其他的小倌,见柳千寐拉着一个姑娘,纷纷发出戏弄的笑声,宋玳面露惊恐,连忙起身跑了回去,生怕后面的人追了上来。
一出院子,借着视线模糊,双方都变了脸色,柳千寐瞧了一眼海棠苑,冷哼了一声,宋玳打开房门,往地上洒了一些粉末,又将缝隙窗户旁多洒了一点,又提笔写了一份信,放在木盒子,上了一把锁。
她确保屋子毫无痕迹后,她偷偷从上回谢寻欢带她进来的那个小道溜了出去,此时的人们已经各回各家,不远处传来悠远的打钟声,“哐哐”的声音在无人的街巷中回荡。
已经到了宵禁的时间,按照梧国的规定,无大事不出门。
为了避免被巡视的官兵发现,她特意择了小路,最后来到了谢府,正在她想着如何敲门亦或者进去时,树上传来一丝轻响。
“宋玳?”
黑夜,为了不引人注意,唤出来的声音很小,树上,谢寻欢斜躺在树上,衣袍被树影遮住,看不出颜色,隐约间,还能看到他嘴角的一抹笑。
他顺势跳了下来,动作轻巧,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立在宋玳面前,他比他高一个脑袋,宋玳整个背影被阴影遮住。
“你过来了!”本来谢寻欢还在想要不要过去陪你的,他的发尾贴在身上,有水珠侵湿衣物,赤色的发带,风一吹,摇晃不止。
暖阁,宋玳进来时将谢寻欢也拉了进去,这里和她走之前没什么俩样,衣柜里甚至有几件新衣,谢寻欢要点灯,宋玳示意他不要。
“不点灯怎么涂药?”
谢寻欢笑了笑,将灯柱上的灯点燃,整个屋子勉强可以视物,他起身拿起了伤膏,“腿怎么伤到了?”
宋玳撇头,神色晦暗不明,隐隐出现罕见的纠葛,转瞬即逝,“不用了,只是擦伤。”比起包扎伤口,她更想知道谢寻欢是怎么知道她受伤了,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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