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府一大早便黑着脸叩响城南王府的门,在寒风中背手呛声许久未见一人。
今日他负气前来,就是要问一问李郢湛,这么些天把他当猴耍呢!
砰砰砰——
怒气上涌,欲要将府门震碎。
“来了,大清早有什么事。”管家边打哈欠边套上棉衣,叨叨北下的风真刺骨。
吱呀——
只见雾色朦胧中,一人负手杵在门缝隙盯着他,管家吓个激灵,差点跌了趔趄。
“你,你是人是鬼啊?”
张德顺怒哼,梗着脖子甩门进来,甩袖道,“你家府君还在梦里呢!闹出多大的事情他还睡得着!”
“原来是张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该死!”他掌嘴道。
“你是该死!”张德顺怒火窜天,逮谁骂谁,就连过来路上刚刚的野犬也被骂得乱吠,“你家府君更是死不足惜!”
前日李郢湛用自己名号在京师在大肆敛财,昨日带人把崔府闹了个鸡犬不宁,私自用刑,不少人背后说他言行不一,私相授受,就没差直接摘了他的乌纱帽,埋葬自己多年的功绩!
“臣一早便在此恭候大人,骂的什么,我可都听着。”李郢湛如仙子飘飘悄无声息出现在俩人跟前。
管家又被吓了一条,思忖是不是在夜游。
“你下去吧,张明府我来亲自伺候。”他瞥了眼张德顺,“大清早生气,容易郁结于心,大人可得好好爱护身子啊。”
“哼,你还敢说!”
张明府面对李郢湛时收敛了些,毕竟他现在是太子的人,只怨恨铁不成钢,“沈长史是什么人你都敢惹,惹便惹,非得用我的名头,这一桩桩一件件结下的梁子,那可都是记在我张明德的头上!”
李郢湛不搭理他唠叨,恭敬地往内里请,在他看来不过芝麻小事,着实不该如此费神伤神。
没个正型,“那还不是张大人名声远扬,若借我李郢湛的名字,可不得骂得狗血淋头,再说了,虽然后奏,麻烦事可没给您落一件。”
他双指拍拍张德顺胸前,意味深沉继续说,“东风赶巧,大人难道就趁机会不想燃一把,走得更远些?”
这话张德顺才爱听,顿一想,不妥,“又打什么算盘?我不是傻子!”甩袖怄气,怒气稍缓和,但面子不能落下。
“诶,又怒了,身子要紧。”李郢湛软声软语,不与争执,拍平张德顺因怒喘耸起的衣物,眼神渐多了一些狡黠。
“有人在官府眼皮子底下肆意妄为,用银子买通商道便利,赚银子要紧,可当官的骨气不能丢了。”
张德顺收敛起适才的嚣张气焰,闪烁其词说,“你,你什么意思……”
李郢湛不屑与他当什么表面好同僚,兜手坐正,清冷俯视,像是在审问犯人,“以权谋私,私相授受,你与崔裴背地里的勾当,我可都知晓呢。”翘着尾音说罢,还能宽和笑笑。
“你……”
“你查我!”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怪就怪自己太贪心,露出狐狸尾巴。”
李郢湛勾嘴,这账他要一笔一笔给张德顺算清楚。
张德顺如坐针毡,没想到还真小看李郢湛了,知道他心思缜密,却不知连自己都瞒了个透!
不等他反应过来,李郢湛推给他一盏茶,礼数做得极好,即便当场翻脸,也能恭送笑着请人出去,道一句“走好不送”。
就是张脸,让他张德顺好骗!
“张大人稍安勿躁,来试试秋末的金丝□□,西域藩国的贡品,从东宫拿的。”他朝张德顺侧了侧茶盏以示友好,抿了一口,阵阵清香扑鼻而来,不亏是上乘品相。
张德顺原本对他满是猜忌,一听到东宫,多少不快都被压下,李郢湛专门抬太子出来,哪敢不端几分薄面。
“说吧,背后搞什么鬼?”他一路风尘仆仆过来,在门外等了数个时辰,嘴巴干涸,不顾是何味道,一口闷下去。
“东宫的东西,还真是不似民间。”嘴巴蛄蛹说。
李郢湛摇晃茶盏,眼角敛了一下张德顺,“放心,不会对你不利,你还信不过我?”
一听“利”字,什么官场话不能说,他立马提起兴趣,变得恭顺,“信!不信谁都得信你城南王!要不是您,估摸我这会儿连圣容都没见上。”
“更别说……”贼眉鼠眼暗示李郢湛,“太子那里可还需要搭手的?我,我可以鞍前马后!”
李郢湛叱笑,还是他认识的张明府,哪里有利哪里去。
“那可不行,你这小计小策,在东宫那里捞不着好。”
莫不是说他背后和崔裴结交?
“您这话说得,可多人等着巴结我,有眼看啊,这些年来除了你帮忙外,澧县的成就我是功不可没。”
这话他确实说得在理,人虽利往了些,但好在脑瓜子清醒,知道哪些地方能碰,哪些地方不能碰。
张德顺和崔裴表面交义,给澧县财库填了不少钱,李郢湛知道,不然也不会心平气和跟他谈话。
“看你还没完全利欲熏心,一心要顺杆爬,我能卖你个人情。”李郢湛云淡风轻吹走茶气,熏到张德顺脸上,糊上脑袋,变得鬼迷日眼。
他是什么人,太子能看得上他?一定是被李郢湛花言巧语骗了!
李郢湛摇摇头,仿佛在说,荣华富贵就在前面,捡不捡全凭个人,大有人在。
他细细思索了一番,瞪大眼睛,“真?”
“真。”
“不会是什么……”
还未等话说完,李郢湛截断,轻松自在,仿佛不过云间一缕清风。
越是这样,张德顺越发怵,可知李郢湛在大事面前最能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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