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景建国两百年,近年来内乱外敌频起,百姓流离失所者骤增。
延平三十一年冬,边塞武平县遭弃,黑齿族铁骑踏平武平县,烧杀抢掠,十室九空。
荒凉之处看不尽悲苦,繁华之处数不清享乐。
“二叔叔,包子。”耿耀背上的孩子不过五岁,小声的说着。
宁安县临近封洛府,封洛府另一侧则是国都,故而宁安县繁花似锦,来往客商连绵不绝。
武平县到宁安县,耿家一行七人,从冬走到夏,万幸回来了,这里和武平县犹如天地之分,耿母擦了擦眼泪,五岁的厚哥儿眼神怯怯,陌生的连话语都轻了。
耿耀道:“娘,你孙子想吃包子。”
两侧商贩的叫卖声好听悦耳,笑成弥勒佛一样的男人掀开蒸笼,露出热气腾腾,又大又圆的包子。
边塞风沙大,耿母操劳的多,不过五十就已有了许多白发。
她掏银钱去买了二十个素包子,一行人走到墙根处分着吃了。
他们站着吃包子,引得来往路人侧目远离。
实在无他,这一家四个男人,三个都是人高马大,身材魁梧,如此也就算了,其中居然还有一寸头男人,瞧着不过双十年纪,不知怎如此不孝。
古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剪成狗啃样,怎配为人子。
耿母没好气的横了耿耀一眼,耿耀摸了摸头发,心里委屈,又不是他自愿的。
耿耀生在灵气复苏的现代,不爱拘束当了个散修,谁知道一朝穿越到了这里,一个没有灵气没有修仙者的古代。
十岁原身落水耿耀穿来,当时他一身灵气俱在,只是老天似乎是发现了他这个漏洞,用行动警告着他不准许插手人间事。
用灵气救人,杀生,浑身痛苦不堪不说,丹田的灵气更是会被抽走。
耿耀观察过,无论他是否用灵气,那灵气都会缓慢消散,只是快一些和慢一些的区别。
回宁安县途中,耿家财不敢外露,耿耀去山上捉了只野兔,刚拿起刀打算递给他爹,一道天雷就直直劈了下来。
那雷追着耿耀劈了五里地,把他仅剩的灵气全劈没了。
耿耀摸了摸自己的寸头,也行,寸头方便,就是在古代有些格格不入。
被雷劈也有点好处,耿耀可以杀生了,以后可以和他爹学杀猪。
吃了包子,一家人找到房牙子,等到安置好,已经是三天后。
耿家这些年存了不少钱,其中耿耀在山上挖到人参占存钱大头,原是想买一个院子,谁知这些年宁安县的房价涨了又涨,存的钱便少了三十两。
房牙子提议他们可以跟建善寺借上三十两,利息自然是要的。
耿父耿母衡量了一番,又出去打听了片刻,回来后同意了下来,房牙子让人叫来建善寺的僧人,让耿父签了借据。
一个不小的院子,除了正堂,另有四间住房,一间灶房,一间柴房,门口就在街上,穿过两步宽的小间,可以摆个长板做猪肉生意。
平日把小间这侧的门一关,也不是多吵闹。
“老大,穿那身新衣服,到地方别板着脸,说话好听些。”耿母道。
老大耿武在边塞是个捕头,城破前耿家就已打算回乡,武平县县令平日对他多有欣赏,言和宁安县县令有过两面之缘,故而帮他写了封表荐。
今日耿武就是想去县衙走一遭,看看是否有用。
院子里一棵杏树,耿耀摘了个杏子吃,道:“我大哥就面瘫脸,好听的话会说才怪。”
说着他看向一旁给耿武理衣服的惠娘:“大嫂,我大哥会跟你说好听的话吗?”
惠娘面皮薄,被打趣的红了脸,一闪身进了灶房。
耿母没好气道:“你还说你大哥,你比他好?你大哥娶了你大嫂,你小弟不随咱家的人,没有这一脸凶相,我也不愁,就愁你,怕是连个媳妇都捞不上。”
耿家三个儿子,老大耿武是捕头。
老三叫耿文,现在考了秀才。
偏偏这个老二是个没出息的,取个名字叫:耿耀。
一心想跟着耿父杀猪,以后继承家里的家产,耿父耿母能呕出一口血来,这杀猪的活算什么家产。
俩人时常感叹,给老二取错名字了,早知道叫耿官什么的,说不定早有前途。
耿耀摸了摸鼻子,道:“这还不是得怪娘,你和爹当年去边塞的时候给大哥捡了个媳妇,怎么就不知道给我捡个媳妇。”
惠娘爹娘饿死,耿母耿父心生可怜,当年就带在身边,后来长大和耿武情投意合,直接嫁到家里。
现在生了儿子叫耿厚,耿家人唤他厚哥儿。
耿武出了门,耿母把耿耀看了又看,最后嫌弃他狗啃的头发,道:“你留在家里吧!我和你爹去。”
耿耀:哎。
耿父耿母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见厚哥儿抱着腿也想出去,索性就带了他一起。
“你们去哪?”
耿母:“给你退亲去。”
那三人出了院子,耿耀拽住耿文:“娘说什么?”
耿文是读书人,故而有股书生气:“娘说给你退亲。”
耿耀诧异:“我还有亲事?”
耿文:“不知道,我也从未听说过。”
宁安县是热闹的喧嚣,耿父耿母问了些人,走到一宅院处,不敢走正门,绕到了一角门才道。
“这位小郎君,我们是耿家的,烦请禀告下你们家的老爷。”
耿父耿母已穿上最好的衣服,却连彦家看门仆人的衣服都比不上,原就局促的心不由的更是拘谨。
仆人站在台阶上,上下打量着台阶下的三人:“哪个耿家?”
宁安县可没有耿家这号人。
耿父耿母一时不知如何答,半晌,耿母从怀里掏出一枚碧绿色的玉佩:“这是当年彦老爷送给妇人的,我们今日是来归还的。”
仆人是个识货的,他小心接过玉佩看了一番,道:“我去禀告老爷。”
一盏茶的功夫已过,禀告的仆人还没回来,耿父耿母等的着急。
刚想说话,就见衣着锦衣的彦老爷大步而来,人未到笑先来,他哈哈大笑道:“可是耿大哥大嫂回来了?”
耿父耿母微微怔楞,等到反应过来已经被迎了进去。
彦老爷吩咐管家:“今日接待贵客,让厨房好好准备。”
耿母忙道:“彦老爷既然有贵客,那我们就......”
“哈哈,耿大嫂,我说的贵客就是你和耿大哥,再没有旁的人了。”彦老爷道。
彦老爷和耿母只有一面之缘,至今已有十九年,和耿父更是未曾见过。只他生意有道,极善交际,三言两句就引的耿父耿母和他攀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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