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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扑倒他

小说:

诱欢(双重生)

作者:

听竹妃子

分类:

古典言情

十七、半盏月强吻

这个人,是时倾尘。

行刑的人事先得了吩咐,下手极是狠厉,力道溢出木板,当空掠起一声锐鸣。

时倾尘的青玉发冠被板子震落,顷刻间,如墨似瀑的发丝逸散在淡金色的风中,他依旧沐着一袭白衣,板子落下的地方依稀可见一抹漫延开来的猩红。

仆僮大惊失色,忙不迭跪下请罪,“小人该死,小人该死,世子殿下恕罪。”

时倾尘不理会,他第一眼看向沈衔月,在确定她没有受伤之后,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眉眼淡淡,拱手行礼。

这一动,他才感觉到胳膊上的疼痛。

老夫人平素最疼爱这个孙子了,此刻见他受了伤,又急又怒,骂道,“你们下手有没有个轻重!也不看清楚了就打!”

仆僮不敢吱声,只把头磕得砰砰响。

沈衔月抬眸望着他,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感,她想起上一世,皇帝渐次疏远了沈家,她莽撞无知,借着三皇子未婚妻的身份跑进皇宫,试图为自己的父亲辩护,可却被侍卫拦在门外。

那日下了大雨,她一个人走在禁苑的青砖石板路上,被漫天大雨浇了个透。

朦朦雨雾中,一顶轿辇在御道上行走,甚是惹眼,按规矩,若非有着托孤之恩的老臣,是绝不敢如此张狂的,她站住脚,揣测轿内坐的究竟是何许人也。

轿子停了下来。

里面的人掀起帘子一角,隔着雨幕仔细端详着她。

那人的脸容掩藏在阴影里,沈衔月看不清他的模样,只瞧见拨开轿帘的那只手白皙修长,腕子上还戴着一串绛朱色的檀香珠,看样子,不像是上了年纪的人。

她默默思忖,这个人会是谁呢?

须臾,那人撂下帘子,转头向车夫吩咐了一两句,车夫便拿着一把青竹伞向她跑了过来,她怔怔地望着那顶轿子,忘了接伞,车夫只得将伞塞进她的手里。

“姑娘留着避雨吧。”

烟雨泼墨,轿子越行越远,似乎是往东宫的方向去了。

沈衔月撑伞回了太傅府,事后,她派人去打听今日有什么人进宫,却没打听出个所以然,她又派人去问,今日太子殿下是否在宫中,可得到的消息是,太子数日前便启程前往江南了,至今未归,再后来,她的父亲屡遭贬斥,她心中烦忧,也就慢慢把这件事丢开手了。

这件事太过微小,比起后来发生的一切简直不值一提,沈衔月都快要把这件事忘记了,可是方才的那一刹那,时倾尘抬手行礼,她清楚地看见,他的手腕上赫然露出了一寸冰梅纹的绛红檀珠,模糊的记忆骤然浮现,难道,他就是那个人?

沈衔月心中疑窦丛生。

即便时倾尘是燕王府的世子,他也不该在长安的皇宫中这般放肆,她不知道,他的身上究竟还藏着怎样的秘密?这个秘密又和永宁十年的兵变有着怎样的关系?

时倾尘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淡然,“小伤,不妨事的,祖母莫要挂在心上。”

慕容嫣没想到会伤到时倾尘,唬了一跳,她绞着帕子吩咐,“快!请郎中过来!”

时倾尘叫住了应声而去的仆僮,“不必麻烦,我一会儿回听澜苑上点药就好了。”

说罢,时倾尘掀袍坐下。

他的目光扫过跪在当地的沈衔月,微微一顿,他拢了拢衣袖,轻描淡写地说,“表妹也先坐吧,来人,挪把椅子过来。”

两个仆僮愣了一下,他们偷偷瞄了一眼老夫人,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才搬了把椅子,恭恭敬敬请沈衔月坐了。

“一早去了杏花村,没能来慈安堂给祖母请安,这不,特意来给祖母赔罪,不巧遇到了表妹在这里受罚,不知道表妹犯了什么过错,连家法都惊动了。”

老夫人提起这个就生气,她冷哼一声,“嫣儿,你来说。”

慕容嫣不明白时倾尘为什么会管沈衔月的事儿,“不怪你祖母生气,你这个表妹也太不像话了,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去逛青楼,这不是给我们燕王府丢人吗!”

沈衔月抿了抿唇,心虚地看他一眼,见他神色如常,不见半点情绪上的起伏。

“如此说来,就更不能罚她了。”

老夫人皱眉,“为什么?”

“祖母细想,表妹自从入府,还从未在外人跟前露过面,她今日虽然去了青楼,但知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可要是祖母今日重重惩罚了她,万一传了出去,燕王府外的人难免议论纷纷,届时,大家就都猜到去青楼的那位女子是她了,这不是更有损燕王府的颜面吗?”

老夫人犯了难,她觉得时倾尘的话不无道理,可是沈衔月此举太过胆大妄为了,不罚沈衔月,她心里终归过不去,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她不明白时倾尘为什么要管这档子闲事儿。

慕容嫣脸色难看,“总不能不罚。”

时倾尘唇角轻扬,“自然要罚,不光要罚,还要重罚,只不过,我们要以别的名义罚她,这样传出去才不会招惹闲话。”

……

沈衔月无语。

她本以为他是来帮自己的,没想到他居然不怀好心,火上浇油,她暗骂,时倾尘你会不会说话啊,不会说话就闭嘴!

老夫人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不由得愣了一下,“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时倾尘从怀中取出一把如意云纹纨扇,扬手递给沈衔月,“表妹,撕了它。”

沈衔月不解地抬眸看他,他的眼睛漆黑深邃,沐浴着太阳的光泽,浸润着月色的清朗,她几乎要陷进去了,他微微一笑,冲她点点头,似乎在说,放心。

她接过纨扇,一把撕碎。

慕容嫣不解地问,“这扇子是?”

“回母亲,这把扇子乃是御赐之物,上面书有圣上亲笔提的御诗,是圣上赏给三皇子的生辰礼,三皇子今日转赠给我,他约我旬日后同他一起回长安宴饮,此扇,乃是赴宴信物。”

慕容嫣听了这话,脸色大变,“御赐之物岂可轻易损坏,尘儿你!”她太过激动,唇瓣哆嗦个不停,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衔月的嘴角抽了抽。

御赐……之物……

她捏着撕碎的扇子边缘,肠子都悔青了,她咬着牙,默默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沈衔月啊沈衔月,你是不是蠢?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这回好了,原本不过是几板子的事儿,可现在呢,这么大的罪名扣在了自己头上,还不得要了自己的小命?

老夫人皱了皱眉,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时倾尘,等着他的下文。

时倾尘拱手道,“损坏御赐之物乃是大罪,请求祖母重罚梨容,杖责八十。”

沈衔月倒吸一口凉气。

夺少?

八十?

她欲哭无泪,那还不如一板子把自己打死,也省得遭后头的罪了。

慕容嫣被时倾尘的话吓了一跳,这下手也太狠了吧,她虽然想要惩处梨容,但也没想着要梨容的命啊,八十板子下去,一个寻常男子都不一定能留一口气在,更别说一个闺阁女子了,她思忖着说,“八十大板会不会太重了?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母亲所言甚是,所以这八十大板,我来替她领受。”他话锋一转,掀袍跪下,“请求祖母责罚孙儿,不如此,不足以平息圣怒。”

慕容嫣瞠目结舌,“这如何使得,尘儿你不要胡说,此事和你无关,你快起来。”

时倾尘却不起身,他抬眸,望着端坐堂上的老夫人,“祖母应该明白,忤逆圣意是多大的罪过,这件事,只能如此解决。”

他跪在当地,声音铮铮,仿佛即将受罚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老夫人默了半晌,她明白,时倾尘此举绝不是为了梨容,或者说,不仅仅是为了梨容,所谓圣意也绝不是一把题有御诗的纨扇,这些日子江南看起来风平浪静,可在水面之下早已是波涛汹涌,千浪迭起,先是太子李元洵跑来江南寻找建安盟的下落,还提出要纳梨容为妾,而后三皇子李元彻又邀请时倾尘前往长安,只身赴宴,这是皇族的拉拢,更是皇族的试探。

时倾尘此去,很有可能再也回不来。

他不能去,这招苦肉计,一解鸿门之局,二解时家之围。

老夫人心情复杂,敛眉不语,她出身钟鸣鼎食之家,年少时又嫁入了燕王府,这一辈子经过的风浪不少,生离死别,兴衰荣辱,于她而言,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她何尝不明白时倾尘的用意所在,可她看着时倾尘,心底还是泛起了一丝不忍。

时倾尘见状,叩首一拜。

“还望祖母顾全大义,重责孙儿。”

老夫人阖上眼睛,缓缓吐出两字。

“打吧。”

在场之人一动也不敢动,时倾尘在燕王府是个怎样的存在,他们再清楚不过了,就是给他们一百二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对世子殿下动手啊。

时倾尘轻咳一声,“祖母说打,你们都没听到吗?还不动手?”

一语落地,周遭还是死一般的寂静。

时倾尘扫视一圈,瞧见他们畏畏缩缩后退的模样,知道没有一个济事的,无奈之下,他唤来凤箫,“凤箫,你来行刑。”

凤箫双唇微动,欲言又止,他不愿意接这个差事,他跟了时倾尘多年,怎么忍心动手,可于他而言,时倾尘的吩咐不容反驳,他看着时倾尘不容置疑的眼神,终于还是拿起板子,狠心打了下去。

一下……两下……

时倾尘始终一声不吭。

虽然凤箫努力控制着手上力道,可八十板子下去,任谁都不可能毫发无损。

沈衔月凝视着时倾尘苍白的脸颊,心里火辣辣的疼,板子落在了他的身上,也打在了她的心上。

打到第三十二下的时候,老夫人终于耐不住了,她霍地站起身来,喝命。

“不必再打了!”

时倾尘薄唇轻启,“祖母。”

老夫人口吻强硬,“够了,燕王府再如何落魄,也不至于此,速去请郎中。”

凤箫巴不得一声,立刻掷了板子,扶着时倾尘起来。

慕容嫣啐道,“糊涂东西,都打这样了还能走道吗!你们几个,赶紧搬一张藤床过来!”

几个仆僮忙不迭去了。

时倾尘额角渗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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