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叶月穿着属于薄叶林间的衣服,坐在长桌边。
桌上坐着许多人,男人们看起来都很威严,女人化着浓妆,因为一张张脸高度相似,反而看不清模样,成为火炉边的剪影。
薄叶林间坐在主座,薄叶月坐在他右下方,靛蓝色的和服下摆铺开,边缘落在薄叶林间的手边。
薄叶澄在他正对面的位置,经过介绍,他总算知道这个年轻人刚刚高中毕业,一个月后就要去美国留学。他是薄叶林间的兄弟薄叶千林的儿子,母亲是川城桂子,薄叶家不怎么靠联姻巩固家族势力,信奉血统的纯正,往往是挑选小家族柔顺且纯净的女子作为妻子。川城桂子依赖丈夫,在家中没有话语权——薄叶家的其他女人同样如此。
已经自尽死去的薄叶杏子原本是地方上出名的美人,她是薄叶林间和薄叶千林的亲妹子,薄叶家这一代仅有他们三个,关系也算要好。杏子与川城桂子很是亲密,对方生下薄叶澄后,杏子还亲手为薄叶澄做了一个长命锁,现在仍旧戴在他的脖颈上。
因此薄叶澄在家族中很受宠,薄叶月被以薄叶林间与星咏池下孩子的身份送走后,家族中长辈的关注就集中在了他身上。当然旁支还有许多孩子,但身份并不与他一样尊贵。
如果不是薄叶林间突发奇想把薄叶月接回来,他应当是薄叶家板上钉钉的家主继位者。
桌上的氛围暗流涌动,薄叶澄也穿着和服,前襟敞开,可见底下雪白的纱布。那纱布严严实实缠绕着他右肩膀,猩红的血液渗出,染红了一片纱布,隐隐还能闻到血腥味。
他唇角破了,脸上还留着指印,形容颇为狼狈。但桌上其余人好似看不见他这模样,连他自己也不甚在意,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薄叶月。
知道薄叶林间用箸尖点了一下手边的瓷碟,发出清脆的低响,全桌的视线集中过来,他沉声开口。
“澄,和你哥哥道歉。”
薄叶月和薄叶澄同龄,但大他两个月。薄叶澄撩起眼皮,打量着薄叶月,微笑起来。
“真是抱歉,哥哥。我只是一时好奇,不应该莽撞地翻进你的屋子。”
在此之前,薄叶林间对薄叶澄也是纵容,没有人想到他会因为薄叶澄翻了薄叶月的窗,甚至被刺了一刀的情况下还收到责罚,这让他们重新评估起薄叶月的地位。集中在薄叶澄身上的视线悄然转移,他们望着薄叶月,想知道他的态度。
薄叶月垂着眼睛,他总是垂着眼睛,对外界的一切都置之度外似的。电灯的光影沿着他的额头下淌,溪流般滑过整张姣白的脸,让他身上的靛蓝衣料闪闪发亮。
他不作声,薄叶林间便靠过去,用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低声问。
“月?”
那样轻柔郑重的姿态,仿佛薄叶月也是如瓷碟一样的易碎品。薄叶月终于抬起睫毛,好像才回了神,那双浅棕色的眼珠因此灵动起来,分不清是矜持还是冷淡。
“没关系。”薄叶月说:“不要再这样了。”
薄叶澄笑着说:“当然。”
团聚在长桌周围的人互相对视,心里有了评判,薄叶千林不动如山地坐着,保持着慈祥的面目。薄叶林间动筷给薄叶月夹了菜,于是在座各位正式开始吃饭。
隔着从当中分开的纱织屏风,歌舞伎在另一头进行舞乐表演,弹着三味线的男人隐藏在屏风后,只露出打扮华美的艺伎来。
靡靡之音飘荡在大厅中,伴随轻微的碗筷碰撞声与说话声,薄叶月重新低头吃饭,却感觉到自己的小腿被碰了一下。
他微怔,以为是幻觉,但仿佛是在证明自己,那接触的力道陡然加重。薄叶月终于感受到,那是只赤着的脚。
正对面,薄叶澄单手持着筷子,漫不经心地对他笑了笑。
少年的赤足沿着他的小腿往上前行,前脚掌踩踏过柔软的腿部肌肉,逐渐没入和服下摆,屈起的脚趾剐蹭皮肤,像昆虫爬动的痒。
薄叶月放下筷子,调整坐姿,改为跪坐。将那只脚从自己的衣摆里赶了出去,但对方并未就此停止,反倒堂而皇之地隔着收拢的和服踩上了他的大腿。
他是一个四肢修长、身材瘦削的人,唯有腰腹、臀部和大腿有一些丰盈的肉。薄叶澄踩在他的和服上,柔软的布料填充脚掌,下方是温热的肉感,混合在一块儿,如同陷入活着的棉絮,软热的触感充斥了脚窝和趾缝。
这种感觉几乎能缓解疼痛的刀口,薄叶澄从小接受严苛的家族教育,两只手都用得很灵活。
他左手握箸,盯着薄叶月咬下一块鳗鱼,浓稠的酱汁下白花花的鱼肉被牙齿撕咬豁开,淌着蜜汁融化在舌尖。而薄叶月耳根蔓延至脖颈染上不堪其扰的绯红,以眩晕的姿态用手掌撑住了额头,那样忍耐的姿态,连唇珠都在向内颤抖着。
薄叶澄心想果然是这样,他这位哥哥就像拥有坚硬的壳的白蚌,在被推搡把玩到受不住之前,都只会蜷缩在壳中隐忍。
他分明已经越过一次底线,挨了刀伤,现在却对自己探索出的关于薄叶月的了解洋洋自得起来。他有种年轻鲜活的刺探欲与好奇心,这促使他抬起腿,更夸张地踩向和服分叉的下摆相衔接的地方。
薄叶月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望过来,眼神像磨透了的冰,锋利的意味被浓密睫毛投落的阴影藏了小半,剩下寒光凛凛的凌然。
薄叶澄却忽的生出一种想法——他肯定给人玩过了,否则为何对这种行为这样敏.感,又表现得很坚决呢?
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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