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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不想说再见

小说:

[防风铃]藏锋

作者:

鸫羽

分类:

现代言情

“后来呢后来呢?”“结果怎么样了?”

多闻众一年级的目光都汇聚在杏西身上,催他抓紧讲述后续别吊人胃口。

“长门说,没几天,学校里那些人就不再找他的茬了,还用一种畏惧的目偷偷摸摸看他——也不知道稻垣小姐用了什么手段,光速起效啊!总之,现在渐渐也有人开始跟长门搭话了,我和土屋都放心了!”杏西伸长脖子找寻榆井,“啊,榆井,你知不知道稻垣小姐有什么喜好?我想准备一份谢礼!”

“稻姐姐的喜好啊,请稍等……”榆井闻言,低头开始翻笔记本,“不过我记得稻姐姐从不收人礼物来着……”

“这样啊。”杏西讷讷道,“倒也是啊,送礼物是太突然了,可我确实想好好感谢她……”苏枋轻飘飘地建议:“下次轮到杏西君接送的时候,带一罐罐装绿茶去就好了——杏西君的谢意,她能领会的。”

“咦?一罐茶饮就行吗?”“对于刚认识的人来说,是恰好到处的谢礼吧?不贵重,也足够传达心意了,对于对方来说,也能不带负担地轻松接受。”“噢……好,听你的!谢啦,苏枋!”“客气。”

“说起来,我昨天送强运姬回家的时候,半路去买饮料,连中七个再来一瓶,喝都喝不完,顺手分给便利店的其他客人了。”“真的假的?那我下次可以拜托她跟我去买彩票吗?”“当然不行!还没到年龄,你小子动什么歪脑筋呢?!”

话题很快又被带跑了,多闻众一年级纷纷开始期待接送强运姬时会发生什么运气爆棚的好事了——当然,不止好运眷顾,她还接受各类商谈,对男孩子们生活中遇到的各类烦恼都能亲切地给出对策和建议,俨然一位见多识广、经验丰富的咨询师——至于稻垣到底采取了什么立竿见影的措施解决了长门的困境,也不再有人关心了。

【这种纠纷,处理的方法有很多。】

【不过我选择了最简单且见效快的一种。】

【我在网上给KEEL匿名递了委托。】

【稻小姐居然找KEEL了?】

【嗯,我付了他们一笔钱。】

【随便找了个由头,让他们把欺负长门的人一个不漏揍了一顿。】

苏枋哭笑不得。

确实,让KEEL去收拾欺负前成员的人,没有比这更管用的了。KEEL拿钱办事;欺负长门的人会因此忌惮长门,分辨不了他脱离团体是真是假;长门和土屋对此一无所知;杏西不用出面就解决了问题,单论结果诚然皆大欢喜。

可她怎么开始掺和这种事了?受了什么刺激性情大变了?

苏枋想起,学校里杏西和其他同学谈论稻垣时,居然说她耐心倾听他们的烦恼,平易近人,十分热心;苏枋旁听,哈哈一笑附和,是噢。

稻垣不梦平易近人,热心亲切。

——大白天见鬼。

【稻小姐之前说,如果我想见一个朋友,散步时多转一个弯,就能见到了。】

【嗯,是啊。】

苏枋停住了脚步,仰头望去,苦楝的桠杈间已满盖翠绿。

【那我辛苦绕了这么远的路,不知她是否愿意见我一面呢?】

稻垣看见消息,怔了一下,从椅子上起身,探出阳台栏杆,一眼就看到街边树影下衣袂飘扬的少年。

他像是感受到她的遥望,收起手机偏过头来,冲她露出一个婆娑摇曳的微笑。

稻垣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在那儿等她,转身进了室内。

没几分钟,苏枋就看见稻垣换了件长裙下来,踩着低跟的鞋子步履轻盈地向他走来。

六月中旬,雨季将近,溽暑难消。可一见她,便觉凉风过身,周遭清爽——之前他还觉得她像积雨云,而今雨季将至未至,对她的感受却又变了。

稻垣问他:“怎么过来了?有事吗?”

苏枋温声道:“没事。就是想见稻小姐了。”

没有事由,唯有心情而已。再者她自己不都说了,“想见面”足以构成理由。

“噢——那一起走走吧?”“好啊。”

苏枋走路习惯落人半个身位,方便应对各种突发状况,但稻垣渐渐地有意和他并行。他不太习惯,有点怀念以前那个我行我素的大小姐。

“稻小姐最近在一年级生中间风评很好呢。”“嗯?”“都在议论您耐心倾听大家的烦恼,还会给出简洁有效的建议,帮大家解决问题什么的。”

“噢,是有这么回事……”稻垣也有些迷惑,“是从那个叫杏西的男孩子开始的吗?一个个不知道怎么搞的,都来找我商量碰到的麻烦。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也不至于那么冷酷无情,就顺道帮他们想想办法。”

“稻垣万事屋?”苏枋打趣道。“才不是。”稻垣一脸嫌弃地昂起下巴,拿腔拿调,“这是稻垣不梦,正经高中生,请不要遇到什么麻烦事都来找她,谢谢——尽管她会帮你就是了。”

苏枋抿了抿嘴角,浮起一丝微妙的笑来:“能不能不要对大家都这么好呀,稻姐姐之前可不是这种作风。”稻垣耸耸肩:“我答应了梅,要和一年级好好相处的。”

“有必要对每个人都这么上心吗?”“还好,举手之劳。”

苏枋少有这种被堵得气顺不上来的时刻,一方面又对这种新奇的感受产生了一种宁静的达观。

稻垣总有她自成体系的一套价值判断,他很难归纳她确切的评价标准,不过苏枋已经习惯了这种探索带来的随机性,不管结果是惊喜、意外或是单纯让人恼火,一律归为苦中作乐。

苏枋心里又泛起一股似曾相识的腻味,就和医院里她试图威胁他时情绪里翻荡起来的潮涌无甚两样。他现在明白过来,那潮涌的真身无疑就是一种难以启齿的不甘心,少年人尚未被荷尔蒙和多巴胺驯服的自尊和脾气。

当时没反应过来,而今认识到了,就没法再心安理得对她甩脸色。

苏枋叹了口气。稻垣察觉到他情绪轻微的起伏,眼风转过来。

苏枋故意说给她听:“稻小姐还真是嬗变啊。”稻垣张了张嘴,空口吞下一段惊叹:“你居然当面讲出来?真不客气啊。”

“我还以为我在稻小姐这里多少是有一点特权的。”“有一点,不多。”苏枋移开了视线:“又在敷衍我呢。”“……你怎么也变得难伺候起来了。”稻垣翻了个白眼,“苏枋,除了你,有谁能不打招呼跑到我家楼下说见我就见我的?”

苏枋直觉眼下不怎么适合再谈那个晚上的事,但他此刻罕见地有点想破罐子破摔:“稻小姐觉得我难搞么?那天在医院里对梅宫哥他们讲实话的话,眼下就不必这么麻烦了。”

这话故意讲得不清不楚,时机也突兀,但稻垣一下子就听懂了:“我知道,那个时候,如果我否认说没在交往或者不打算交往,你一定不会再和我有任何瓜葛了。”

苏枋索性承认:“是哦,稻小姐没否认的确超出预计——我本来是打算就那么和稻小姐说再见了。”

她飞快接口:“可我还不想和你说再见。”

苏枋哽住了。

“什么……?”她依旧无波无澜:“字面意思。”苏枋的喉咙都有些发紧:“把话说清楚。”

“很难懂吗?你都为了包庇我在梅面前放下脸面撒谎了,我难道还能过河拆桥?我做不出那种事,也不想欠这么大人情。”她的语气还算温和,落在耳朵里却透出说一不二的果断,仿佛她决定的事就不容他人置喙,“所以,我不会和苏枋就这么说再见的。”

她的话严丝合缝,抑扬顿挫的节奏又平白带起一阵短促又深入的坠落感,是如鱼入水还是石沉大海也未可知。苏枋一瞬间觉得五感失去明晰,光影重叠模糊了边界——反过来想想又清楚自己早也看穿,并未真的期待什么。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稻垣若真那么容易变心转性,那倒又叫他苦恼了。

他轻叹一声,问:“所以,我们现在是在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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