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繁星回到桌位。
埋头刷着d音的老王抬起头：“回来了，查到什么了吗？”
路繁星面带土色，稍微改编了些事实：“我们得赶紧离开，毛血旺有问题，我刚看见一个厨师，往我们的菜里加了一罐颜色诡异的血。”
老王终于正色，坐直身体：“什么？”
余光里，童大妈推着车，笑容兴奋而激情，脚步轻快地朝着路繁星他们走来。
“客人，你们的毛血旺好了。”童大妈端起热气腾腾的菜，视线一直牢牢锁定着路繁星，“趁热吃啊。”
路繁星握着手机，面色微微焦急：“不好意思，我们突然有急事要离开，可以帮我们打包吗？”
童大妈的表情僵住了，她沉默地立在原地。这次，连老王都看出一点异常，身体绷紧，手指轻轻摁着右手腕上的手环。
只要按下边缘的按钮，处理局就会接到警报，立即派人赶来。
“好啊。”童大妈同意了，她两只眼珠下垂，瞳孔一半都消失在下眼睑里，下翻出大量眼白。
“不过要额外收打包费，小盒子五块，大盒子十块。你们三个菜，两个小盒子，一个大盒子，共计二十块打包费。”
老王道：“这么贵？！”
童大妈冷冷道：“在店里吃就不用收打包费了。”
老王：“……算了，打包吧，我们着急。”
童大妈僵冷着一张脸走了。
过了好几分钟，她才拿着打包盒回来，不冷不热地完成了打包。
毛血旺从盆里倒出来的时候，路繁星看见那些猩红色的血块，颜色十分鲜艳，像是刚凝固的鲜羊血。
他看了眼老王，对方并未发觉血块的异常。
两人带着打包盒，很快离开酒楼，回到车上。
老王早忍不住，询问路繁星都发现了些什么。
路繁星把自己偷窥厨房的事情大概说了说。
讲述时，他察觉道一股怨恨的目光，顺着车窗往上，他看见了站在窗口的童大妈。
“那个大妈也有问题。”路繁星示意老王看。
“我看出来了。”老王启动车子，“我们先把菜送回去检测，然后过来蹲着，等下班后跟踪这两个人……厨房那个下料的是谁，知道名字吗？”
“李学徒。”路繁星把资料翻出来，一个在路繁星眼里是胖子，在别人以及相机眼里，是瘦子的污染物。
“你把这两人的资料和名字发回后勤部，让他们仔细查查。”老王皱着眉，总算是露出点老员工的专业样子，“竟然有两个污染物……说明这次的精神污染控制力很强，这两个人搞不好都不是真正的污染物，只是被精神控制的傀儡。”
路繁星点点头，没说话。
“前面死亡的四个人都年轻漂亮，你长得不错，也被盯上了，这个污染物很看脸啊。”老王说，“我听说你来我们这儿之前，碰见个变态的室友污染物，看来你命里吸怪啊。”
路繁星：“……”
有苦难言。
两人驱车离开，而有福来酒楼里，童大妈还站在窗前，她浑浊的瞳孔里忽然翻出另一双血红色的眼珠，目光狂热的追逐着驶离的车辆。
她用另一种诡异尖锐的音调，喃喃道：“好香啊……香得我口水都下来了……啊，好想跟他结婚……嘻嘻。”
*
东西送回污染处理局，很快，C-01便在毛血旺里检测到了微量污染。精神污染就算数值很低，污染性也非常强，是污染类型里最麻烦也最难防御的一种。
所以这次酒楼里的污染物才会隐藏那么久。
确认了检测结果，老王跟路繁星换了辆车再次出发，与他们一起的，还有另外一组临时抽调回来的后勤。
S级别污染区“杀戮都市”还重城外徘徊，大部分人手都集中在围墙那边。现在局里就剩一个觉醒者值班，要等后勤这边找到幕后控制的污染物，觉醒者才会出手。
不过这跟人手没有关系，污染物与觉醒者之间存在神奇的感应机制，彼此都能互相察觉到。如果直接派遣觉醒者，污染物可能会应激发狂，制造惨烈血案，或者受惊逃跑，隐藏起来伤害其他人。
路繁星跟老王负责调查监视李学徒。
根据资料，这个李学徒住在酒楼安排的八人宿舍，位置在酒楼背后的居民楼，业主违规改造后租给酒楼，变成了宿舍。
下午四点，确定宿舍没人，老王带着路繁星摸了过去。
老王拿出C-01窥探眼珠，眼珠反应平和，蜷缩在试管里一动不动，平板的检测系统显示污染值只有几个点。
“污染值很低，”老王道，“隐藏在幕后的污染物没在这里，我们可以进去调查。”
因为污染事件不公开的缘故，他们只能正当但偷摸的调查。
只见老王摸出一套开锁工具，一边轻车熟路的偷偷开锁，一边冲路繁星说：“想学吗，请我一个月的夜宵，我就教你。”
路繁星：“……”
该死的心动了。
“想学，但我最近很穷。”路繁星是真的心动，万一以后他碰见什么喜好囚禁的污染物，也能多条路子逃生。
“可以赊账吗？你先教，等我有钱我再请。”
老王：“……你真是我带过的徒弟里最别致的一个。”
系统忍不住开口：【我的宝，你要是……】
“闭嘴。”路繁星打断系统，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听系统提那个跟他前任同名的反派。
门顺利被打开。
改建的宿舍非常简陋，水泥墙壁，两室一厅，四张上下铺，只有基本的家具。
路繁星看着次卧里的其中一个上铺，说道：“李学徒不住这里。”
床铺凌乱，被子翻开，露出脏污得能看见人形的被单。其他的床铺上或多或少会有点的生活用品，比如纸巾，香烟或是充电器等。
唯有这张上铺，只有凌乱发黑的被子。
原本正在看翻衣柜的老王停下动作，看向路繁星说的床铺，点头说道：“观察力不错，我也这么觉得。”
……
很快，负责查资料的另一组后勤传来信息，这个李学徒的支付账户里，每周都会有几十不等小额资金打入，打款人就是酒楼里二十几个员工。
李学徒用这笔钱租了附近另一个小区的一室一厅。
那里才是李学徒真正的住所。
路繁星与老王赶去另一个小区，两人刚到708室门口，窥探眼珠便有了明显反应。老王看了眼平板上的检测系统，污染值在一百到三百之间波动，符合D级污染物的生活环境。
老王的表情变得严肃，甚至隐隐有些恐慌，声音压低：“不好，我们估计是找到那个隐藏的污染物了。”
原以为这里只是傀儡李学徒的住所，没想到幕后操控的污染物也住在这里！
被控制的傀儡攻击性和污染值都很低，但D级的污染物危险程度完全不是一个量级。杀死两个没有超凡能力的人类轻而易举。
老王迅速收起窥探眼珠，带着路繁星慢慢后撤。
他们运气不错，安全平稳地撤退到下一层的楼梯间拐角。老王迅速联系值班的觉醒者，让对方速速赶来。
只要解决了房间里污染物，李学徒和童大妈两个傀儡，自然会同步死亡。
等待期间，路繁星莫名有股不安的预感，他看了看安静平和的周围，实在想不通这股不安来自哪里。
静默片刻，路繁星突然在脑中道：“系统。”
【宝贝我在呢。】
路繁星唯一想到的异常就是：“你这会怎么这么安静？”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系统傲娇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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