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婆提着红灯笼,走在前面。
路繁星与贺夺一前一后,跟在后面,踩着细细的田埂,往荒田深处走去。
两侧都是一人高的干枯荒草,被血红色的月光与模糊的灯笼光照着,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墙壁。
穿行其中,路繁星总是能感觉到一股窥探视线,顺着荒草的缝隙,他看见了立在不远处的稻草人。
那些稻草人,正在看他们。
这种寂静,压抑,荒凉又诡谲的环境令人窒息,就像是行走在即将溃堤的水坝之下,危险随时袭来的危机感时刻压在人头顶上。
路繁星浑身阵阵发凉,鸡皮疙瘩不断冒出来,不由自主地绷紧神经,情绪无法控制地陷入到紧张不安里。
也许跟人说说话就不那么紧张了。
路繁星转头看向贺夺,小声问道:“你手怎么样了?”
贺夺把右手藏在腰后:“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从他变得听话,配合污染区规则后,他身上的稻草化便停了下来。但贺夺心里更不爽了,因为这显得他很怂。
他明明不怕的,大不了玉石俱焚。
当初就不该听路繁星的话,结果搞得自己要一男侍二女。
想想就火大。
这荒田干枯广阔,要不就从这里烧起?
“你是我们的唯一战力。”路繁星捋着叛逆boy的头毛,“我和老王自然很关心你,等我们找到污染区的核心,就靠你去与它战斗了。”
贺夺抬着下巴,冷嗤道:“我只是一个C级的觉醒者,这里是B级污染区。”
“是啊。”路繁星偏头,对着贺夺笑了笑,“可你现在才十九岁啊,是重城污染处理局的重点潜力股,万一你在战斗途中升级了呢?”
这句话瞬间捋平了贺夺叛逆又悲观的头毛,但他面上不显,不屑道:“你倒是想得容易,你当我是野神吗?”
路繁星没反应过来野神是谁,此刻也没空询问,他低声说:“我已经有了些关于核心的线索,等会如果我的新娘出现了,你就烧掉她。”
贺夺:“你怎么知……”
“你们在聊什么?”鸡婆突然停下,阴恻恻地看着他们,“也想逃跑吗?”
路繁星道:“没有,我们只是在随便聊聊,交流一下婚前心得。”
鸡婆针尖大小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路繁星:“你倒是会说话,嘴甜人香,难怪那位会选中你。”
路繁星纤长的睫毛一眨,茫然乖巧:“那位?”
鸡婆却不说了,她侧过身,露出满是白色坟包的坟地。
血红月光下,一座座坟包森白阴寒,黑色的墓碑左右,各站了个涂着红脸蛋的纸人,手里端着托盘,里面盛放的,竟然是一挂挂肠子和内脏。
纸人脚边,墓碑正前方插着一根根剥了皮的手臂和大腿,像一排血红色的香。
路繁星与贺夺走进坟地,顿时,附近所有的纸人齐刷刷扭头,用黑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路繁星还发现其中一个纸人,长得与路人丙一模一样。
这些,都是人皮纸人。
在这个污染区里,不遵守规则的人,会慢慢地变成插在荒田里的茅娘,而拒绝新娘的人,则会被做成人皮纸人。手里托举着自己的内脏,脚边插着自己的四肢,为杀死自己的污染物守坟。
鸡婆让路繁星与贺夺拿出新娘给的红包,根据红包里的生辰八字,找到新娘的坟茔。接下来,他们需要挖开坟墓,然后把他们的新娘,从棺材里接出来。
路繁星的新娘坟在角落里,竟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土包,但前面却站了长长的一排纸人。有的纸人已经半腐烂,表皮发黑融化,露出黑洞洞的空腔。托盘里的内脏更是烂成了一团黑泥。
所有纸人全都慢慢转动脖子,怨恨地盯住路繁星。
路繁星感受到浓浓的惊悚,抓紧了手里的铁锹。
贺夺也找到了他的新娘的坟茔,两座坟墓左右相邻。
鸡婆站在两人中间,语调拔高,兴奋喊道:“吉时到!开馆!”
路繁星与贺夺远远对视一眼,路繁星轻轻点头,随后,两人各自提起铁锹,开始挖坟。
四周空旷死寂,头顶血月猩红,周围人皮纸人虎视眈眈……气氛阴森诡谲得刚刚好,让人忍不住一边挖土,一边做贼似的左顾右盼。
这些泥土意外地难挖,路繁星额头上很快出了汗,注意力在不知不觉里转移到脚下。明明周围的环境十分不安全,他却莫名变得眼里只有挖坟。
等忽然回神时,他才惊讶的发现,自己被坟前的纸人们包围了。
这些纸人无声而缓慢地朝着他移动,姿势表情,包括直勾勾的眼神,都没有变化。只有距离变了。
路繁星看他们时,他们一动不动,一旦路繁星低头挖坟,纸人们便会悄悄挪动。甚至,最前面的纸人一点点地伸出手臂,做出要抓人的动作。
压迫感比红衣巨人还强。
路繁星拄着铁锹歇气,恐惧和体力劳动压榨着他的理智值,他感觉自己大脑都要空了,人也逐渐朝着惊弓之鸟转变。
这会要是来个人从他背后拍一下,他保准会不分青皂白的一铁锹抡过去。
“系统。”路繁星喘着气,“如果我销毁这些纸人,算是违规吗?”
系统不确定:【看新娘心情吧,毕竟这些只是无关紧要的纸人而已,但你可是新娘最中意的新郎。也许她会看在你的美色上,包容你的小性子呢?】
路繁星感觉自己的精神被污染了,因为他这会有非常强烈的,想把纸人脑袋削掉的冲动。深深吸了口气,路繁星压下那股冲动。
他看了看纸人与自己的距离,感觉还能坚持一会。
路繁星加快挖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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