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桑,小名如玉,是秦家的大小姐,这日,母亲因病去世,她悲痛欲绝,守在灵堂前,因多日未曾进食晕倒在灵堂,被丫鬟送入卧室。
如玉醒来,只觉浑身酸软,喉咙干哑,丫鬟碧柳见小姐醒来,立马端来一杯水,喂给如玉,连喝了三杯嗓子才舒服。
“我这是怎么了?”如玉问。
“小姐疲劳过度,晕倒在了灵堂。夫人在天之灵,一定不希望小姐这么糟蹋自己。”碧柳劝解。
如玉听劝的又躺了回去,碧柳见小姐听劝,心中高兴,又去厨房要燕窝,小姐几天没怎么进食,一定饿了。
如玉回看原主的记忆,原主的母亲是武安侯嫡女卢明月,父亲是苏州知府秦思道,卢明月自从生下原主后一直缠绵病榻,坚持了十一年,终是撒手离去。
父亲除了母亲,还有三位姨娘,分别是姚姨娘、魏姨娘、宋姨娘,姚姨娘与父亲是青梅竹马,也是最得宠的一个,是老夫人娘家侄女,生有二姑娘秦桑柔与三公子秦敬儒。魏姨娘是父亲下属孝敬的,生有三姑娘秦桑绵,宋姨娘是秀才女儿,生有大公子秦敬堂、二公子秦敬文。
自从母亲病了,管家的事由姚姨娘负责。
如玉给自己把了下脉,中毒,怨不得自己会重生到秦桑桑身上。想到原身中的毒,怀疑原主母亲卢明月的死也不简单。
碧柳端来了一碗珍珠白米粥,刚才明明说是取燕窝,现在却成了白米粥,又观察到碧玉脸上的愤愤不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母亲刚死,就成了小白菜。
如玉暂时不打算追究,先吃饭,养好精神,晚上去灵堂看看原主母亲,是否死因蹊跷。
如玉让碧柳在门口守着,自己盘腿坐下,修炼蒙元诀,刚才把脉时就察觉这具身体非常适合练武。
先天圣体,经脉全通,运转功法,内力自丹田生成,自动奔跑在经脉中。一般人经脉大部分都是堵塞的,需要练武打通,而如玉的经脉先天就是通的,练起武功来是别人的十倍。
蒙元诀是如玉自创的一部功法,有灵气可以吸收灵气修炼,有魔气也可吸收魔气修炼,有死气也依然能吸收,若是什么都没有,还能修炼内功强身健体。
这个功法强大的地方就在于什么能量属性的世界都能练习,只是受到世界限制的影响。就像在修真世界就能够移山倒海,而在现在社会只能强身健体,在武侠世界就能飞檐走壁飞花摘叶。
在魔界,如玉就是凭借这部功法成为魔尊,力压魔界、灵界众人三千年。
这个世界就恰恰有稀薄的灵气,应该是个高武世界。
五心朝天,五颜六色的灵气稀稀疏疏的纳入丹田。仅修炼了一刻钟,体内就有了一层浅浅的内力,灵气转化为内力还是挺快的。用力握住茶杯,居然捏碎了,原身居然还身负巨力,真是练武的好苗子。
修炼一会儿,身体好了不少,就又去了灵堂守灵。
灵堂中烟雾缭绕,灵堂前的香烟渺渺茫茫的飘向上空,如玉在其中闻到一股清香,眼神闪了一下。
默不作声。
众人看见如玉苍白着脸出来,挺直脊背跪在最前边,真是个至诚至孝的好孩子。
夜晚,灵堂内烛火摇曳,阴寒湿冷,如玉吩咐丫鬟将各位小姐少爷送回房。又以自己想单独和母亲呆一会儿,打发了三位姨娘。
“碧柳,照顾好大小姐。“姚姨娘出去时吩咐。
见人都离开了,如玉让碧柳去守着门,自己慢慢的走到棺椁前,一用力打开了盖子,里面躺着一位脸颊消瘦的女子,抓紧时间检查,果然嘴唇发黑,指甲也变黑了,果然是中毒,到底是谁干得,要把母女二人杀绝。
“小姐。“碧柳得声音传来,如玉立马恢复原状,跪回原地。
是秦思道来了,看见女儿仍旧跪在这里,“玉儿,回去歇息吧,让我和你娘说说话。”
“是,父亲。”如玉扶着碧柳离开,回了芷蘅院。
“碧柳你也下去休息吧,明天让碧桃去。”如玉吩咐。
躺在床上回忆,一幕幕画面从眼前闪回,一直负责卢明月病情的毛郎中、回家探亲的杜嬷嬷,想要上位的姚姨娘,还是秦思道,如玉想的头都大了,还是没有线索,若是能把这些人全部抓起来严刑拷打,想必一定会有收获。
胡思乱想抵不过身体的疲惫,沉沉睡去。
早上碧桃过来服侍,梳洗完,喝了点清粥就去了灵堂。
如玉到的时候,三位姨娘并几位庶弟庶妹都来了。
秦桑柔本要张口说话讽刺如玉不孝来的晚,被姚姨娘一个瞪眼憋了回去。
如玉走过来时观察了几人,没有一个真伤心的,年纪小的秦敬儒、秦桑绵困顿的跪在地上,几个大的也是做做样子。
三个姨娘中魏姨娘最为貌美,姚姨娘次之,但因常年管家身上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势,宋姨娘很是秀美。
在本朝姨娘在正室过世后,是可以扶为正室的,难道是她们三人中一个,姚姨娘嫌疑最大,握有管家权,又是老夫人的侄女。宋姨娘也有嫌疑,府中大公子、二公子都是她所出。
如玉又病倒了,连母亲的出殡都没能去。一把脉果然又是中毒,这点小毒难不倒如玉,先不解,要用这个钓出凶手。
应该是早晨的那碗银耳红枣粥,银耳与灵堂的香气混合产生的,真是费了心思。
毛郎中过来摸了摸脉,开的药都是治肝郁气滞、气血两虚的,治的都是表面的,对真正的原因中毒没有效果。
吃了这药,治标不治本,是毛郎中医术不够,没有把出中毒,还是被收买了。
“小姐,杜嬷嬷回来了,正在门外候着。”碧荷进来禀报。
“快请进来。”如玉吩咐,又让碧桃搬了把绣凳。
如玉有四个大丫鬟,是母亲卢明月安排的,分别是碧桃、碧荷、碧柳、碧梅,身契都在如玉手中,算是心腹。
如玉并不相信记忆,这四人还要自己考察一番。
杜嬷嬷,生的很是高大,与一般男子身高相仿,面容严肃,但对着如玉却透着慈爱。
杜嬷嬷一进来就跪在如玉面前,说母亲是被人害的,若她没有离开,母亲就不会出事,说定是姚姨娘干的。
如玉又问了杜嬷嬷因何离开,原来杜嬷嬷收到家书,远在国都的儿子病重,将不久于世,卢明月知道后让杜嬷嬷回去见最后一面。
杜嬷嬷回去发现儿子确实生病,只是摔断了腿,医治后已无大碍,只需静养。且儿子也说没写过书信,发觉事情不对,立马往回赶。但还是晚了,回来当女儿一样疼,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姐都被下葬了。
杜嬷嬷是卢明月的奶嬷嬷,二人感情深厚,情同母女。卢明月出嫁后就将杜嬷嬷一家的身契还给了他们,现在他们的身份是平民,不是奴仆。
杜嬷嬷的儿子管着卢明月在扬州置办的庄子。
如玉让碧桃、碧柳都出去,自己和杜嬷嬷单独呆在屋里。如玉运功,施展迷魂术,确定了杜嬷嬷是可信的。
然后吩咐杜嬷嬷偷偷调查毛郎中。
杜嬷嬷离开,如玉又病倒了,施展迷魂术还是很费力,用一次元气大伤。等武功练好了就不会这么费力了。
迷魂术是在某个武侠小世界看过的,当时只当打发时间的东西看,没想到这次用上派场了。
治了几天,不见好转。
如玉病情加重,秦思道下衙后专门过来看望,关心宽慰一番。觉得都是身边的丫鬟不尽心,才使女儿病情加重,要罚她们,如玉求了情才没罚。
跪在一边的碧柳则趁机告状,说自从主母仙逝,蘅芷院的份例短缺,去大厨房要给小姐补身子的燕窝,也被推三阻四。
秦思道立马吩咐贴身小厮秦安去查实,并保证一定给个交代。
呆了一盏茶,秦思道离开。去了寒梅院,指责姚姨娘没有管好家,苛待嫡长女,若是当不好家,就交给宋姨娘。
姚姨娘被无端指责,暗骂宋姨娘给自己下绊子,又伤心老爷薄情,自己这段忙的不可开交,难免有点疏忽。
一边流泪一边解释,终于让老爷消了气。
待老爷一离开,脸色炸变,愤怒的打翻了桌上的茶杯。
第二天绑了厨房的管事交给如玉处置,说是自己管理不严,让大小姐受了委屈。如玉表示姨娘每天忙着处理一大家子的事,难免有疏漏。
只要按规矩处理就行了。姚姨娘遂将厨房管事撵出了府。
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内力增加了不少。又用迷魂法试了身边的四个碧字辈丫鬟,很好没有一个叛徒,可以放心的安排事情了。
当然身上的毒早就解了,毛郎中把完脉的当晚就用银簪刺穴解了毒。之后只是装的,还不想打草惊蛇。
将院中有别人埋得钉子告诉四人,让她们将人找出来。这个任务是对她们得考验,看看她们得能力怎么样。
碧柳、碧桃誓要找出芷蘅院中的叛徒,碧荷则寸步不离的照顾如玉。碧梅则要了二百两银子,说要收集府中的消息。
碧梅天真活泼,与府中丫鬟小厮关系不错,很适合去收集消息。
杜嬷嬷回去将自己的小孙子元宝找来,让他跟踪毛郎中,元宝人机灵、武功也不错,适合干这个。
碧桃、碧柳二人能力不错,很快锁定了三个人,一个是茶水房得小丫鬟银杏,与姚姨娘身边的大丫鬟秋月走得很近,一个是打扫庭院得红杏,与宋姨娘身边的盼春是同乡,还有一个教养嬷嬷王嬷嬷,嬷嬷的儿子赌博欠了一大笔债,却突然还上了。
据王嬷嬷交代赌债是贾府管家帮着还的,只是问了些府中的事。
“把你们的谈话一字不露的详细的说出来。”碧柳拿笔记录,反复来回问,王嬷嬷的供词都差不多,应该是真的。
如玉看着碧桃递上来的供词,三个人三个主子,这蘅芷院真是招人惦记。
“听说贾府的大小姐年芳二十,因守孝耽误了婚期,会不会是…”碧柳提供一种可能。
“仔细打听贾府情况。”如玉吩咐下去,又拿了一千两银子给碧桃,让她交给杜嬷嬷去查探。
至于这背主的三人,自然是发卖了。
有了怀疑对象就好办了,如玉晚上加紧练功,打算直接去找姚姨娘、宋姨娘用迷魂术查探。
可惜还不等行动,早上传来大公子秦敬堂的尸体浮在花园湖中,发现时人都泡肿胀了。
宋姨娘抱着尸体哭的撕心裂肺,恨恨的盯着姚姨娘、魏姨娘,意见秦思道就说是姚姨娘害的,要老爷做主。
姚姨娘自然不承认,反驳宋姨娘伤心乱了心智,胡说八道,要老爷明察。
秦思道看着死去的长子也很心痛,叫外管家秦来福带人详查,询问了所有人,
最后查出大公子偷偷饮酒,酒后乱性,追逐中掉入湖中,而被逼迫的丫鬟也已吊死在屋中。
秦思道大怒,这个不孝的东西居然在孝期饮酒作乐,枉为人子,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让管家处理了所有知青人,对外宣布大公子不慎掉入湖中淹死。
宋姨娘听到这个调查结果,只觉老爷偏心姚姨娘,就让我儿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府中气氛严肃,仆人走路声音都小了。
如玉练功。
几个丫鬟都高兴小姐终于想开了,不排斥练武了。小姐遗传了武安侯的大力士,不练武简直太浪费了。
以前主母知道了小姐遗传了娘家大力,本想让小姐练家传武功,可惜老爷反对,小姐也不愿意,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小姐想开了,主母也算泉下瞑目了。
碧柳都以为如玉练的是武安侯家传武功,主母未成婚前听说也是个飒爽女子,可惜生孩子坏了身体。
如玉摸了四个大丫鬟的筋骨,居然都有不错的练武天赋,遂给了她们四本秘籍让她们练。
早晨练一套拳,灵活身手。刚洗完澡,碧柳报杜嬷嬷来了。
如玉收拾好出来,杜嬷嬷禀报了查探结果,毛郎中那里没有查出什么,贾府倒是查出不少内宅龌龊。老爷确实有求娶贾家大小姐的意向,听说贾家其他几位小姐都很嫉妒。
贾家是苏州有名的大富商,大房经营者盐、茶、粮铺,生意遍布全国,还有海上的船队、遍布全国的商队,是巨富之家。
二房在京中当官,乃工部侍郎。族人中步入仕途的也不少,只不过最出息的是二房。
而贾家大小姐是贾府长房长女,娇美端庄,若不是因为守孝耽误了花期,万万不可能给人作继室的。
如玉听完这些,低头沉思。贾家能把生意做的这么大,他的主子是谁,单单一个工部侍郎并不够格,背后的主子应该是皇室中人,并且是有权势的皇室中人。
当今有五位皇子,都已成年,近些年夺嫡之争进入白热化。
而贾家二房长女乃大皇子的侧妃,想必贾家的主子就是大皇子。
一直是中立的秦思道意欲与贾家联姻,是暗中投靠了大皇子,还是另有谋算。
如玉的思考时,碧柳进来禀告,三公子秦敬儒外出打猎摔下马死了。
震惊。
秦府是走了背字,丧事一场接着一场。
如玉带着碧桃、碧荷去往寒梅院探望。
寒梅院
姚姨娘像一只发疯的母狮子,失去了孩子,人已进入疯魔。看到宋姨娘一个虎扑,上去就掐住脖子,喊着:“我要你给我儿子偿命。”丫鬟拉都拉不开,还是秦思道来了,才拉开。
姚姨娘指出就是马夫给自己儿子的马喂了药,才导致儿子去世。而该马夫曾与清风院的冬月走的极尽,冬月立马说只是让马夫给家里稍月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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