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回似乎并不担心,她微笑着说:“自然是奏明长官,请他将此案交由我审理。”
“不知大理寺卿会不会同意大人的奏请呢?”三鸽提议道,“不如去王府请王爷出面?依我看,大人也未免太过刚强了。大人和齐王有婚约在身,若是早早向王爷求助,何须在大理寺坐这么久的冷板凳呢?”
许回摇摇头,“大理寺不受齐王管辖,又岂能事事依靠齐王?且看情况吧。”
过了两日,许回听说此案移交到了大理寺,连忙前去大理寺卿处“发牢骚”。
“吕大人,下官任寺丞已有半个月,至今未办成一件差事,没审过一桩案子。想到月末便要领取俸禄,实在有些汗颜。”
吕寺卿宽慰道:“你初来乍到,年岁又小,理应将律法背熟,将来才好审案。”
许回又说:“除我之外,包括新寺丞在内的其他九位寺丞均兢兢业业,克己奉公。大家都忙得热火朝天,偏我一人闲着,我心中羞愧难当,无颜面对大家。”
吕寺卿便说:“与你一同来大理寺的张岩,出身明法科,通晓法令,正值壮年,可以将大事托付给他。至于你,不若先操办及笄礼去吧。到了日子,莫要忘记请本官去吃一杯酒。”
许回反问:“难不成做官只看年龄不成?录取却不任用,那朝廷举办童子科的用意又是什么呢?”
吕寺卿不敢否认童子科的合理性,这可是怨怼朝廷!
他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那你待如何?”
许回恭敬地行礼,“请大人考核下官,衡量下官是否担得起寺丞的职位。”
“若是不合格呢?”
“下官自请辞官,永不出仕。”
“此言当真?”
“再真不过。”许回坚定地说,“只是,大理寺佐官众多,只考校下官一人也无甚意趣,还容易引起流言蜚语。不若大人举办一场试炼,公开考校大理寺所有的官员。”
吕寺卿抚着胡须点头。他暗忖:也好,杀杀这不知天高地厚小娘子的锐气!莫要以为多读了两本经书,侥幸中了童子试,便可以跑到大理寺来指手画脚。若能一举令她就此一心一意闭门待嫁,自己也算是为天下男子出了一口恶气!否则,等她真嫁了齐王,做了齐王妃,再回到大理寺当差,自己这个长官岂不是要反过来跟她行礼!真是羞煞人也!
大理寺最高的长官发话,整个衙门都沸腾了起来。
大理寺有寺卿一人,少卿二人,寺正二人,寺丞十人,还有评事、主簿等十余人。
既然是考校,总该有考官。寺卿与少卿即为正副考官,寺正也只能跑跑腿。
这二十余位堂官被带到了空院子里,彼此面面相觑,不知道今日唱的是哪一出。
直到寺卿宣布考校开始,众人这才醒过神来,交头接耳,议论不止。
少卿朗声道:“近来,寺卿与我等发现各位大人批复的卷宗数量不及去年,复审的案子也有好些差错。正好今日得闲,吕大人便想组织一场考校,看看大家是不是真的懈怠了。”
“这,今年卷宗数量不足,是因为下边呈交给大理寺的卷宗不足,非是我等之过。”
“为何如此突然?是官家的旨意吗?”
吕寺卿瞧着乱糟糟的下属,心中不喜。又望着镇定自若的许回,心里越发郁闷。
“肃静!你们一个个叽叽喳喳的,像什么样子?市井里的泼妇吗?不过是从《刑统》中出题罢了,有什么好怕的?自窦仆射奉诏重定《刑统》以来,大魏律法便以《刑统》为基准。我们吃饭的家伙什,你们总不至于忘记了。今日便仿照明法科考试,先口试再墨试。”
寺卿话音刚落,狱卒和杂役便搬过来许多张座椅板凳,挨个放置在堂官面前。
堂官们左看右看,意识到没有回转的余地,只好认命,各自就座不提。
两位少卿便站在两旁,按顺序向堂官提问。
“你且来说,《刑统》中卷七卫禁律是哪九门?”
“呃,是,阑入庙社宫殿门、宿卫人冒名自代……宿卫人上番不到,这九门。”
“到你,卷二十一斗讼律分别是哪几条?”
“斗殴故殴故杀以兵刃斫射人保辜同谋共殴以威力制缚人……等四门。”
轮到许回之时,吕寺卿轻抬眼皮,伸手拦住了少卿。
少卿侧过身子,等候吩咐。
“许大人身份贵重,是官家指定的齐王妃。为了表示公正,便由本官亲自考校。”
许回略一抬手,“大人请。”端得是清风朗月,气定神闲。
“有妇而更娶妇,后娶者虽合离异,未离之间,其夫内外亲戚相犯,得同妻法以否?”
哦吼,几位少卿的问题比较简单,不过是大条令。而寺卿问许回的可是条令下的具体细节呀!《刑统》共二十万字,谁敢保证自己一字不落全记得呢?
寺卿此举,有刻意为难许娘子的嫌疑呐!
见此情状,众人竟顾不上自己的题目,都停下来侧耳细听许回的对答。
许回不疾不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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