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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前行

小说:

幸运如初

作者:

清风乱舞

分类:

现代言情

《幸运如初》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春狩是大齐皇室及贵族们固定的踏春行程,因今年双春雨水较多,出行的日期一直没能定下。直到上月钦天监观过天象,才请旨定在了三月末。

好不容易天色放晴,不少京中子弟都密锣紧鼓地苦练骑射,意图在春狩一展身手,博得头筹。这份暗暗争先的势头也发展到长宁书院,不少学生受家族影响,纷纷拿出年末考核的劲头,务必要让自己文武兼备,既能在女眷茶宴中出彩,也能在马球投壶等竞赛中表现出色。

整个书院都弥漫在一股心照不宣的努力当中,连林染都像打了鸡血般下课便跑去校场跟罗依彤等人相互切磋。如火如荼的热情中,躲在藏书楼的两人显得过分的悠闲与懒散。

“按你查到,裴慕文当年也算帮了我不少忙。”

怔忪地看着手中的卷宗,阿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严春华。

三年前,是裴慕文意外发现太子和顾思衡与江家死侍商讨除掉颜姝儿,告知了临安并帮忙安排了后路,虽然后路就是一匹马,但也为她争取了些许时间,不然她估计会无声无息地死在皇庄的一角,事后也只得一个意外或者急病而亡的结果。

“他小时候曾在漠北度过一段日子,后来进京后他还没出仕,受尽冷待,若不是当时颜姝儿和临安拉了他一把,估计也熬不到出头。”尽管裴慕文如今只是个小小的从五品官,但有了功名跟白身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区别。至少,裴家长房和那些瞧不上他的人都不能随意欺压他了。

“他该不会跟原来的颜姝儿相识吧?”裴慕文在漠北的时候,颜姝儿也有几岁了,颜家一直讨好宁家,不排除两人见过面。但若是这样,裴慕文应该会发现她与颜姝儿的不同……阿初皱着眉回忆许久,当时她跟裴慕文的交集不多,只记得那是个看着有点懦弱但很有耐性的少年,她和临安有时看不过眼帮过他几次。

“认识也不出奇。从查到的信息中,他对当时的你并没有恶意,而且顾先生和太子是反对除掉颜姝儿的,甚至只打算圈禁,只是后来江老将军坚持……”严春华眼带同情地扫了她一眼,“你说是顾先生亲自来杀的你,我总觉得有点不对……但你不可能记错。”

“恐怕只有顾渊知道为什么了。”临安应该也知道,但说起颜姝儿那孩子的表情就不对劲,阿初不希望挑起她的愧疚。至于顾思衡,阿初默了一下,她还没有足够的勇气以现在的身份去问这个问题。

严春华垂头看着书案上她方才写出的几个名字,其中第一个便是裴慕文,再想起方才阿初跟她提及的案子,失笑道,“难怪哪怕文娘下场那般凄惨,京中依然有裴二爷情深一片的佳话。这名字还真是毫不掩饰他的心思。”

阿初眸中掠过淡讽,“男人,越是没有越是要标榜。”

真爱就该放手,这种禁制爱的戏码得霸总才能上演,舔狗很容易悲剧结尾的。

严春华兴致一起,顺手写下自己和阿初的名字。“你说我的名字是桃李满春华,那你呢?”

阿初凝视着她大气端庄的楷体,忽然想起那日在漫天花瓣中那人也问过这个问题,不由得揶揄道,“你该不会也认为我的名字也出自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吧?”

“人生……若只如初见……”严春华掩唇轻喃,神色一晃,眼中蓦地迸发耀眼的神采,有如晨光般明亮璀璨,“这是出自何诗?”

“啊,你居然没听过?这不就是纳兰的词么?”阿初还是第一次看到严春华这个样子,惊讶地把这首词背了一遍。

严春华飞快地摊开宣纸,连笔也没细选,直接取过笔架最近的毛笔,润墨挥毫。片刻间便把方才阿初念的词一字不漏地写下,表情愉悦得仿佛发掘了珍宝般,唇角都压不住地上翘。

“好词!我自问熟读诗词,竟从未听过这美丽的词句。”严春华双眼熠熠发亮,连一贯素净的容颜都焕发出一股亮丽,“阿初,我从不知你有如此文采?”

“等等,这不是我作的词,你没看过纳兰的词吗?”阿初一愣,连忙否认。

“纳兰?”严春华偏头细想,“我自幼喜爱诗词,可以说没有曾载书册而我没看过的,但这位纳兰,我是真真没听过。是你随父外放时遇到的才子?可有问师承何人?”

“什么啊……他……”不对!阿初猛地一僵,她想起来了,纳兰是在她之前的世界最后一个封建皇朝的人……阿初自幼长在大齐,知晓的历史基本与认知里的差不多,只有轻微的偏差,所以她一直没认真想过时间的问题。如今的大齐,还没有纳兰这个人现世过!

【你的名字可是出自人生若如初见的诗句?】

【我在问你名字,你念什么诗啊?】

蓦地,顾思衡曾随口而问的话犹响在耳边。心脏砰砰直跳,整个世界仿佛瞬间凝固,耳边除了那句话便是一片耳鸣,来自心底的恐惧感让阿初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有若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她的喉咙,无法呼吸,无法思考。

“阿初?”严春华从获得瑰宝的喜悦中回神,只见眼前的姑娘脸色煞白,双手颤抖着,看起来非常惊恐。严春华吓了一跳,连忙放下笔握着她的手,手心一片的冰凉,“怎么了?”

阿初怔怔地望着她关切的脸,唇吃了地动了动,宛若自语般低喃,“他知道……”

没头没尾的话让严春华略有茫然,但看她无意细说,只是不停地轻颤,连从来散漫的眼尾都隐约泛红,连忙搂着她安抚,“别怕,没事的。”

好不容易放晴的天际骤然闪过一道刺眼的闪电,如同神明的怒火,把整个天空撕裂般。没多久,隆隆的雷声天际传来,由远而近,震撼人心。

如豆的雨滴应声而至,打在瓦片上,夹带狂风卷入窗户,落在地上溅起一层烟尘。整个京城都在同一时刻发出清脆的声响。

大雨来的突然,街上的人们匆忙寻找地方躲避,或披上雨衣,纷乱地整理着商铺及门口的摊车。

雨中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如同她的脑子,如同她的视线。

杂乱的思绪夹杂着很多她不愿意想起的片段,纷扰在她脑中,那日她仓惶地跑了很久,好不容易逃过了无情的死侍,却逃不开他的追击。袍摆染着鲜红的少年,墨发飞扬,清俊温雅,说着哄她的话,那双曾教她写字的修长白皙的手,却握紧了染血的长剑。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进,逼得她步步后退。哭泣着哀求的临安,面色不改的顾思衡,是她绝望前看到的所有。

自己是抱着怎样无所谓的心态跃下山崖,阿初记得很清楚。那时候的她,希望一切都结束,哪怕一睁开眼还是电脑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老板咒骂般的催促也不要紧。

人为什么会忘记一段记忆?那不过是因为,不想要记起罢了。

愣愣地望着街上奔走的行人,雨水溅落在地,点点水花沾湿了她的裙摆,连干净的云头鞋都沾了些湿意。忽然,一种被注视的警觉慢慢拉扯她杂乱的思绪,阿初轻眨了眨干涩的眼,缓缓地抬头。

对面的酒楼门前已站了不少避雨的人,他们头上是酒楼的牌匾,再往上便是酒楼二楼的雅座,竹帘被卷起。阿初一点一点地往上看去,意外地撞入一双复杂内敛的眼眸。

雨势少了些,眼前不再模糊,她怔怔地看着那抹站在雕花栏杆后的身影,鼻子无端地一酸,视线突然朦胧,眼眶有种酸涩的刺痛。跟飞溅到身上水汽的清亮不同,温热的泪从眼眶跌出,划过白嫩的脸颊,顺着她的下巴跌落。

“公子,是云姑娘。”墨青走到栏杆边,顺着自家公子的视线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对面的门楼下躲雨的姑娘。视线扫了扫,不见另一个身影,略带疑惑,“奇怪,她怎么一个人在那?”

墨青侧首一看,自家公子冷白的俊容上一片肃杀之气,连惯带浅浅弧度的唇也抿紧,握着伞柄的手指用力得发白。一种奇怪而又静谧的气息缭绕在他和楼下那个姑娘之间,墨青看不懂也无法介入,顿了一下,他轻声问道,“公子,要过去吗?”

顾思衡一瞬不移地看着那个单薄的身影,沉吟半响,“她不许。”

低哑的嗓音听在墨青耳里竟有几分隐忍与压抑。墨青莫名其妙地看向那边的姑娘,只见她分明看到了两人,却依然面无表情地抬头注视着,没有装作看不见,却也没有任何示意。

这两人像是在角力般,一种诡异的紧绷在视线交缠中牵扯。

“把伞交给她吧。”扶在栏杆上的手紧紧地用力,顾思衡神色一松,似是无奈亦似是妥协。那个没良心的小姑娘,那双清澈干净的眸子里无悲无喜地看着他,带着泪光晃动,却分明地跟他说着,别过来。

之前只觉她迟钝,常让他无语,后又觉得她迟钝挺好,不会让他心疼。如今方知,她不过是刻意遗忘罢了,那般敏锐的姑娘,怎么会毫无感知?

“公子,你惹云姑娘生气了么?”墨青接过伞,踌躇地问。

顾思衡眼角余光都没有扫过他,不置可否地嗯了声。

看样子,是确实惹恼人家姑娘了。墨青煞有介事地环胸抱手,“那公子还是去跟姑娘道个歉吧。姑娘性子好,定不会为难公子的。”

性子好?顾思衡挑眉,那个倔强的姑娘呵……看似随和,凡事都游刃有余,但遇到自己在意的事时,却非常的自我。不想说的不说,不想谈的不谈,不想理的不理,便是不立危墙这事,她都阳奉阴违多次,只因她有想要做的事。

“她不许。”不许他走过去,哪怕只剩下那一步。

墨青无奈地叹口气,说出他娘的名言,“公子,有时候姑娘说不要,便是要,说不许,便是许,说不想,便是想。你得看情况,不能光听话啊。”

顾思衡蓦地转头,双眸疑惑地望向他,“这样么?”

应该是吧。墨青不太确定地点点头,“反正我娘是这样说,我爹也是这样做的。”

他们相亲相爱近三十年,那应该不会错。话音才落,手中已然一空,墨青一愕,那个墨绿色锦袍的人已经打着伞足尖一跃,顺着雨水落在了楼下。

墨青咋舌,除了年少时追打林世子,他家公子什么时候这般冲动莽撞?

瞳孔颤动,阿初僵在原地,愣愣地望着长身如玉的人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心头涌上一丝悸动,藏在衣袖下的手无措地弯曲成拳。

他站在她身前,微微倾身,墨发以白玉冠束起,伞随着他的动作向她倾过来。他望着她,深眸映照出她的面容。雨滴沿着伞骨,落在他的肩膀,打湿了他墨绿色的锦袍,晕开一朵朵黑色的花。

雷声刚过,雨势又大了,周围是铺天盖地的雨声,重重地敲在伞上,啪啪的声响几乎盖过了那些躲雨的人吵杂的交谈声。雨点落在地上,开出一朵朵水花,溅湿了她与他的衣摆。

无数的雨帘形成了一层雨幕,在这把伞下,把他们与世界隔绝开来。

“你过来了。”阿初的声音很轻,若不是靠得太近几乎听不清。

顾思衡眉梢一挑,唇角微勾,略带几分无奈地点点头,“嗯,来了。”

阿初慢慢地蹙眉,无端地觉得委屈,黑眸盈上泪雾。

他是不是逼得她太过?叹了口气,顾思衡抬起手,轻轻地拭掉她脸上的泪。与雨水相比不过微暖的泪滴,此刻却灼得他指尖发烫,心头生疼。

“我说过的话,一句都没记住?嗯?”低头看进那双眸子,压下内心的酸涩感,嗓音微沙哑地道。

【耳听三分假,眼见未必真,日后……若有疑惑,与其去打听,不如直接问我。】

她能信吗?他的心。

那种不安萦绕心头,她的眸中闪过挣扎,身子轻微后仰。又像是不服输般,眼神逐渐坚定,慢慢勇敢地直视着他。

“我……”在她理智还纠结的时候,唇已轻动,带了丝哭嗓的声音犹如低喃,“听说了一些旧事,不知道该不该信。”

隐带阴霾的眸底瞬间亮了,呼吸隐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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