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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评心态

小说:

幸运如初

作者:

清风乱舞

分类:

现代言情

《幸运如初》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观自在菩萨

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照见五蕴皆空

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讲堂之内,湖水蓝衣裙的姑娘端坐在书案前,心无杂念地抄写着经文,红唇轻开合,低声念着抄写的每一个字,语速由快而慢,逐渐平缓。

“不是罚抄道德经么?怎么抄的是心经?”

身后忽然传来疑惑的嗓音,阿初手一抖,一抹墨黑突兀地现于纸上,整页的努力毁于那一撇。没好气地抬头,便看到李夫子那张死板的老脸。

“咦,你这字……”李夫子诧异地看了看,书案上铺开的宣纸上,龙飞凤舞的字迹流畅起伏,“走笔如风,飘洒如星,好一手漂亮的草书!”

阿初把写坏了的纸揉成一团,随手丢进旁边的竹筒纸篓,“夫子来找我干嘛,不是已经把安乐十八年到二十五年的账都算好了么,有问题的年份和数据都整理给你了。”

李夫子提起衣摆在她前面的座位落座,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褶皱才道,“那些账本都交给山长了。你是怎么知道安乐二十一年的数有问题的?记录上的采买价跟二十年初差异并不大。”

把笔墨整理好,又拿起湿帕擦干净指尖的墨迹,阿初想了想回道,“是不大,安乐十九年遭遇大旱,当年年末的米价被抬高,从十八年末的每斗百三十文升到每石三千文。可是朝廷在二十年中赈灾成果显著,物价逐步回落受控。二十一年初米价已恢复到十九年的水平。但二十一年的采买数据,大部分都远远超出那个水平,所以应该是当时的人做了手脚,只是含糊了采买时间。”

记录的差异有点大,但因为当年先帝曾下令扩大书院,开支比往常年份大,所以采买的猫腻并不明显,不细看细算根本不会发现。阿初在查账的时候也只是觉得奇怪,后来翻查了藏书阁中关于先帝朝的一些记录,才发现其中的巧妙。阿初猜测当时处理的人应该也是看准了时机才敢这般操作。

李夫子沉默了半响,才感叹道,“当时负责采买的,是先帝期间比较有名的女官,在书院中任职多年,素来有清廉之名。”

“所以呢?”阿初抬头,黑眸清澈得有些无情。为官清廉也好,在采买上动手脚也罢,跟她关系都不大,她不过是受托把账算好算对而已。

“罢了,这些事留着给山长头疼吧。”李夫子叹口气,这些事就算如今发现也不会被清算,不然对书院的名声有损。清理账册,一方面是清理之前不清楚的数,另一方变则是把这些沉疴积弊整理成册,以警后人。不过这些都得看管理的人的意思。“听说你被罚抄经了?”

说到这个,阿初扁了扁嘴,莹润的大眼水光潋滟,看起来委屈极了。

“你啊你啊,怎么老是这般行事无状,意气行事?”李夫子颤抖着手指,想数落她又不忍心,“明明看起来挺稳重的,心性如此不稳。师长的权威是你随意挑战的吗?”

“我这不是……一时上头么?”阿初仰头望着屋顶的横梁,不确定地轻喃。李夫子那次她是知错的,只是顾思衡这次……她难道是被秦星儿影响到了下意识不喜这个人?

“何为上头?你可知,人最容易犯的错莫过于愤怒失礼节,顺利失察觉。你虽出生不显,但早慧聪颖,自进京以来也顺风顺水,你可曾问过自己,本心是否仍在?”李夫子脸色严肃,双手放于双膝,语气沉重地道。

阿初愕然,她从来没想过这点。仗着多了很多知识和经历,她虽从不小瞧这些贵女,但也没有不如她人之心,自问待人接物均按礼节而行。只是如今被夫子这般认真地询问,一直以来的认知竟有些含糊……夫子的意思是,这段时间她因为太顺利,有点飘了?

李夫子微叹,“你行事稳重,平日虽有懒散亦不出格,看似随和实则心有傲气,自负才学,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心性不定,偶有跳脱,太过随心而为。”

阿初还是第一次被师长这般直白地分析,一时间脸上的平和差点挂不住,一股不忿之气翻涌,连忙垂下眼帘压下反驳的欲望。

“你曾说吾对女子无才便是德这话理解偏颇,我便问,你又理解正确吗?”李夫子看出她的所思所想,也不挑破,只是语重深长地道,“女子无才便是德,言虽近理,却非无故而云。只因聪明的女子失节者多,不若无才之为贵。丈夫有德而不见其德,方为大才,女子有才而不露其才,方为大德。”

阿初进学第一天便被李夫子挑了出来立威,是缺少对书院习俗的认知,但何尝没有她本身懒得藏锋的缘故。而书法课辩驳,则是过于随心不够谨慎,也是笃定师长不至于太过为难,却也忽视了自己的行为若经有心人宣扬必然有损自身。

阿初不是没反省,只是终究对这个时代有些不以为然,如今被李夫子这般指正,便顿悟自己的行为有多过分。要是她爹娘知晓,定必严加责罚。

见她听进去了,黑眸不再有抗拒之意,李夫子才满意地捋了捋胡须。他对这个学生并非故意为难,反而是十分看好。只是毕竟外放长大,家中长辈又宠着,行事略显乖张,如不及早掰正日后必会自误。

书院学生除了皇家女眷,都是精心调教过的,唯有阿初来自外地,家庭结构简单,没那么多内宅心眼,心胸反而有种男儿的开阔。李夫子不是不欣赏,只是她终归是个姑娘,将来主战场还在于后宅,若不及时调整心态收敛锋芒,于她将来并非好事。

在书院多年,他见过太多张扬的姑娘因失了本心而折损,也看到太多美好的人因不够谨慎而不得善终,终究忍不住提醒。

幸而,阿初也不是强杠的性子,意识到自己问题后便及时纠正,也接受别人的意见。

“有才而不显耀才,方为‘德’。慎终如始,一收一放均看你自己把握。你熟读古书,难道还不懂这些道理?”李夫子的语气放缓,难得有几分调侃。

阿初挺直脊梁,双手交叠在前,正式地行了一个尊师礼,“学生谨遵夫子教诲。”

李夫子满意地点点头,又问了几个账册的问题,才施施然地离去。

阿初看着书案上写好的草书良久,笑了笑,随手折好。“这京城,还真是不能太放松呢……”

李夫子的话提醒了她,这段时日她看似融入这群姑娘中,但实际上依然自我。因着没有高嫁的想法,她只当是学习,没有刻意去想在长宁书院的意义。这里的人哪个不是人精,连林染都暗暗提醒过她,是她理所当然地忽略了。还好,现在才刚开始。

阿初乐观地收拾了一下,抬头看向讲堂外的槐花树,笑着伸了个懒腰。

藏书阁边上的桃花树今年开得很晚,如今已破败落花,微风一吹便能得到漫天的花瓣和一些落叶萦绕身侧的美景,阿初张开双手,幻想自己扑进花海中,宽袖随风扬起,竟有几分飘逸随性。

“你倒是轻松,想来那二十遍道德经没有难住你。”平静的嗓音难得带着一丝善意的调侃,严春华步出藏书阁便看到那姑娘衣袖飞扬,笑容灵动的样子,勾出一抹浅笑道。

“便是生不如死,也不忍辜负眼前美景。”两人在藏书阁呆的时间多,彼此不打搅但也不算陌生,偶尔也能说上几句。

“你倒是通透。”严春华款步而出,轻薄的纱衣罩衫衬着素色的罗裙,气质如玉。

“通透么?”刚被夫子训话过的阿初挑了挑眉,不敢认同。

两人一起走往寝区,阿初还顺手分走了她手中的两本书册。“哎,桃花落了,该结桃子了。不知道这树的桃子甜不甜……”

大概是她的动作太过自然,手中的重量减少了一半严春华才反应过来,沉稳的黑眸掠过一丝异样。

“对了,我这两天看了几本你说的手抄本。居然有前辈专门研究兵法,里头的札记确实让人眼界大开。”阿初没留意她的异样,笑着提起藏书阁的书册。

那本兵法并不是孙子兵法这种有名的古籍,算是前人的战场心得汇编,但这位前辈却写了不少笔记,有些类似反驳的观点和游击战模式的记录都让阿初深有感触,比单纯看兵书有趣和实用多了。“可惜没看到署名,不知道是哪位前辈。我观那墨迹挺新的,而且写的不是楷体,是行书,十分少见。不知道是否有缘可以去结交一番。”

“无缘。”严春华没有半分迟疑地道。

“诶?”阿初诧异地停下脚步,只见身边的姑娘眉眼沉静,略苍白的脸上不悲不喜的。

“那位姑娘是上两届的学生,征西大将军的长孙女罗依岚,也是这一届罗依彤的大堂姐。”严春华看着她,顿了一下才温声道,“亦是先太子妃。”

阿初惊讶地瞪大了眼,太子不是去年初才大婚的么?娶的还是上一届长宁书院的榜首,先太子妃是怎么回事?

严春华似是没想到她的反应般眨了眨眼,略有迟疑地道,“依岚姐姐跟太子殿下青梅竹马,只等她年满十八便会下旨赐婚。只是五年前,太子奉命南下清剿海寇,期间遭人暗算,依岚姐姐带人前去帮忙……后来为救太子,中了埋伏而亡。”

她这么一说,阿初倒是想起了一些事。南城太守好像就是因为勾结海寇而获罪愕……时间过得太快,她都快忘记当年在南城的事了。

不止南城,两年多前云易从漠北调往江南的汴州,那边也有一些海寇余孽仍活跃,他们到步后便接手了这部分,花了些时间去断尾。阿初在江南时曾听说过有位女将军救助了不少被海寇欺辱的人,还去过为那位女将军而建的庙堂上香。

“原来是她……”只怪她当时被女英雄的事迹感动,没有去深究她的出身。

“太子仁善重情,坚持迎她的灵位入皇家,为她守了三年,才在众人的劝勉下与现太子妃成婚。听说一开始还想与罗家结亲,但罗家以依彤还没及笄年幼不合适拒了。”严春华听她说起江南的庙堂,索性多说了一些,“依岚姐姐从小爱戎装,性格风趣爽朗,与太子殿下感情极好,只可惜造化弄人。”

她是失去了生命,但他也失去了爱情啊……阿初忽然想起这句话,觉得很讽刺。

当朝太子遇险,要未来太子妃率兵去救援,说当时没内情谁信啊?可惜了那个在兵书中见解独特,甚至在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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